蔡雅健一直佩服董卓桐的气魄和经营策略。她总能不断地推出各类服务项目,想方设法让顾客把手里的钱,乖乖地往她荷包里送。幸亏董卓桐是自己最要好的同学,对自己也格外关照,不仅给她三折优惠,而且每年还送给她价值2000元的消费卡,要不然凭自己那点工资,哪能在这高档的美容院享受超值服务啊?为此,蔡雅健才不遗余力为她做活广告。虽然蔡雅健皮肤好,主要由遗传因素决定,但也不能否认美容院里小姑娘们隔三差五的摩擦功劳。
蔡雅健走进董卓桐的美容院时,只见她正躺靠在大厅长沙发里,悠闲地涂指甲。
美容院位处高河市最繁华的地段,店面有一百来平方米,加上楼上二、三层,面积共有四百平方米。一楼为接待大厅和休息处。大厅中央摆放着一张大弧形棕色圆木吧台,大厅左侧零星地摆放了几组红木小桌椅,右侧则摆放着一组棕色皮沙发和几个摇椅小沙发。大厅各处角落摆放着各种鲜花大盆景。整个室内装修、布置极为典雅。
“哟,我的蔡主任,你可来了啊。”董卓桐一看见蔡雅健就热情叫道。
“董老板,难得见你这般闲情逸致地坐这儿啊。往日来时,都门庭若市,想和你说说话都难,今日难得冷清啊。”蔡雅健打趣道。
“你也不看看是几时,现在是上午上班时间,谁拣这个时候来呀?你今天怎么也吊儿郎当不上班了?”
“我请了半天假,办点事情。”
“哦,我说呢,一向模范的蔡主任几时也成了翘班的老油子啦?”
“得,别叫我模范,从今日起,我要弃正从邪了。”
“嘿,谁给你精神刺激了?还弃正从邪呢,你若能真正做一件邪事,我还真服了你。”董卓桐是了解蔡雅健的,虽然蔡雅健会有点顽劣心态,但却只限于思想,从来不会付诸行动,实际行动比谁都楷模。
“我离婚了————”蔡雅健挺起胸脯,一副气吞山河的样子。
“什么?离婚?你疯了,为什么离婚啊?”蔡雅健的话,把董卓桐吓了一跳。
“哟,还当老板呢,离个婚就吓成这样啊?还是女性当自强的代言人呢,也不过如此啊!”蔡雅健故意暂不解释,观察董卓桐的反应。
“雅健呀,你真离婚了吗?”董卓桐正色地问道。
“是啊。”蔡雅健一屁股坐进摇椅沙发里,怡然自得地把那沙发摇得“咯咯”响。
“为什么呀?好端端的你为什么离婚呀?看你,看你,离婚了,受刺激了吧,还是这吊儿郎当样。”董卓桐神色凝重地批评道。
蔡雅健看到董卓桐一副天要塌下来的样子,捂着肚子大笑起来,手指点点地说道:“董老板呀董老板,看你就这点出息。离婚了,天就塌下来了呀?骗你玩呢!不过从法律上来讲还真离了。”
“雅健,你这葫芦里卖的啥药呀?你到底是离了还是没离?可别耍你姐玩。”董卓桐严肃地说道。
看到董卓桐认真了,蔡雅健也就不好再与之嬉闹,于是站起身,凑到她耳根,低声把自己购房离婚之事娓娓道来。董卓桐听完后,松下一口气,并轻掐了一下蔡雅健的胳膊,嬉笑道:“你这家伙,几时变得这么坏了啊?亏你做得出来。”
“不说这事了。你不是说你们这里推出了冰疗护理吗?让我这个贫下中农也体验体验吧。”蔡雅健转移话题。
董卓桐于是叫来一位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吩咐她领着蔡雅健去那间装修极为精致的小阁楼。
曹靖明赶到九阳楼盘时,直接找到了上次接待他们的那个瘦高个儿售楼小姐,表明了自己的购房意图。
当曹靖明把办理好的离婚证、无婚姻登记证明摆放在售楼小姐面前时,售楼小姐却说这些证件都是放在按揭银行处,并很遗憾地告诉曹靖明,按揭手续要推迟两天办理,因为负责此楼盘的银行工作人员小吴开会去了,要后天才能回来。
曹靖明于是先交了首付款,就揣起那些婚姻关系证件,开车回行政学院。虽然早过了下班时间,但今天轮到他值班。为了学生安全,预防突发事件,现在每所大学都会安排教师轮流住校值班。曹靖明开车到行政学院时,已是傍晚六点。此时,残阳泼洒,熏染了半边天。
广丰省行政学院新校位处广平市南区,离九阳楼盘相距不过两公里。行政学院占地面积有两千多亩,范围极广,容纳了四万多名学生和教职员工,为广丰省排名第三的大学。虽然是新校,搬迁过来不过三年时间,但校园内绿化、美化得却像一个大公园,绿树成荫,草地青青。教学楼、宿舍楼等一排排、一栋栋散布于校园各处。走道里川流不息地闪现学生身影。篮球场、足球场上,男同学们正挥汗如雨地奔跑着。香樟树下,青青草地上,女生们三五成群地坐在一起聊天或看书。
曹靖明把车开到了教学大楼停车场。拉住车刹后,曹靖明从副驾驶位置上拿起办理银行按揭的相关证件,并把它们装进一个敞开的牛皮纸袋里,拎着它,然后下车。
曹靖明直奔三楼自己的办公室。因为已是傍晚,学校的大部分老师都回家了,办公大楼就显得比较寂静。整个大楼里,每层只有一两个办公室孤零零摇曳着灯火。除了值班教职工,别无他人了。
曹靖明一走进办公室,就把装着离婚证件的牛皮纸袋搁在自己的办公桌上。曹靖明刚坐下,正要开电脑,只见秦楚红神色慌张地跑了进来。
秦楚红与曹靖明是同事,同在教学处,是办公室里的一般工作人员。曹靖明尚未与蔡雅健结婚时,同事们曾常拿曹靖明与秦楚红开玩笑。那时秦楚红大学刚刚毕业,安排在教学处实习,长得娇柔秀气。而曹靖明也尚未结婚,虽然大家都知道他有一个网恋女友,但远在高河市,同事们都觉得他的网恋是水中月、镜中花,成不了形,于是不断怂恿曹靖明大胆追求秦楚红,把窝边草先吃了。但曹靖明一心扑在蔡雅健身上,根本无视秦楚红的存在。同事们就嬉笑曹靖明只见树木,不见森林。也不知为何,同事们的玩笑话,让秦楚红对曹靖明关注有加。她发现曹靖明行事稳重,工作踏实,人缘也佳,于是心生爱慕。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曹靖明的一江春水全部涌向了蔡雅健,不久,就迫不及待地把蔡雅健迎娶过门,害得秦楚红伤心了好一阵子。后来秦楚红又接连交往了几任男友,但都无疾而终。
秦楚红今年28岁,还是孤单一人,这让大家百思不得其解。有同事就开玩笑揣测,说秦楚红一定是对曹靖明旧情难了,故情事难圆。这说法传到曹靖明耳朵里时,让曹靖明愧疚不已,感觉是自己耽误了这个娇柔女孩。于是只要在自己能力范围内,曹靖明总是尽可能地去帮助秦楚红。当然曹靖明对她的帮助,纯属一种补偿心态,绝无一丝邪念。
“曹靖明,你可回来了,有个事情想请你帮忙。”秦楚红看到曹靖明,就仿佛看到了救兵似的,“我表妹在卫生间洗澡时,不小心摔破了头,流了不少血,到医务室做了止血和消炎处理,但她总说头痛,我想把她送到省一附医院去看一下,拍个片子检查。但我不会开车,后勤小张又不知跑哪里去了,只好麻烦你亲自送了。”秦楚红姨妈的女儿去年考取了行政学院,因为是表姐妹关系,在学校里,秦楚红对她这位表妹颇为关照。
“太见外了,身边的教职员工,职责就是要关心、关照每位学生。她还在校门口的医务室吧?”
“是的,在打点滴呢,还有十五分钟可打完。”
“那好,要不我先去洗个澡,你在办公室里等我一下。”曹靖明知道,送她表妹去省城一附院,来回要几个小时。曹靖明去洗澡后,秦楚红坐在他刚才的位置上,随手翻开牛皮纸袋。当秦楚红从里面掏出一个紫红色的小本子时,一下怔住了,居然是一本离婚证,打开一看,名字赫然写着“曹靖明”与“蔡雅健”。
曹靖明与蔡雅健离婚了?且离婚日期就在昨天?秦楚红血液上涌,十分惊讶,她怎么从来不曾听曹靖明说过呀?平日里,总听曹靖明“我老婆”、“我爱人”地叫着,感觉甚是亲密,怎么会突然就离婚了呢?
秦楚红想:也许曹靖明与蔡雅健的恩爱关系只是演戏,他不想承认自己失败的婚姻、失败的选择罢了。于是她又想起近两年来,曹靖明对她的关心,难道他离婚是为了自己?
听到楼下传来脚步声,秦楚红连忙把离婚证放回到那个牛皮纸袋里,把牛皮纸袋子里的东西按当时的样子整平,急忙开启桌上的电脑,装出查看新闻的样子。
上楼的并不是曹靖明,而是另一名值班教师,这让秦楚红有点失望。
曹靖明进来时,秦楚红深情地瞥了他一眼。这让曹靖明有点犯晕,这秦楚红是咋了,眼神咋怪怪的?
曹靖明开车把秦楚红的表妹送到了省一附医院,经过全面脑部扫描,并没有发现其脑部有什么硬伤。其疼痛原因只是皮肉伤牵动了神经罢了。
从省一附医院返回到行政学院时,已是深夜十点多。曹靖明把秦楚红表妹送回到了女生宿舍,然后又把秦楚红送到了值班宿舍楼。
下车时,秦楚红深情款款地说:“靖明,今天真是谢谢你啊,害你这么晚休息。你也早点回去吧,好好休息,不要累坏了身体。”
秦楚红语气之亲昵,神情之娇柔令曹靖明浑身发麻。回去的路上,曹靖明暗自嘀咕道:“这秦楚红今天是撞邪了不成,怎么整晚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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