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晓睁开眼看着熟悉的一切，宿舍里还是只有他一个人，其他人不知道去哪里打游击了。起身在宿舍里转了一圈，李晓整理了一下思绪，自己是怎么回学校的？孙阳？还在谋划他的国家大事吧。研春？自己没有打过电话给她，她怎么会知道；世界那么大，学校这么小，巧遇也不会在这里发生。难道是宿舍里打游击的人在中途返回了？李晓笑了笑，这是个多么没有创意的假设，他从来都不认为做了好事不留名的事会发生在他们宿舍。也许自己酒后自有神助，李晓不禁为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这倒是有点儿神话了。原来世界可以这么**？确实，**又不要钱。李晓回到**坐下，睡意和食欲双双袭来，无奈他还不是神，睡意在食欲的**下土崩瓦解，它充分诠释了民以食为天的精意。一阵扫荡过后，李晓把目光集中在了他床头的饭盒上，像见了鬼似的。正常情况下，饭盒不会长腿自己跑到那里，即便是李晓这个人再乱也不会把饭盒乱到床头，应该是床尾，或床底。李晓无语，他相信是有神存在的。抓起饭盒，还是温热的，李晓看到了同样在盯着他看的纸条，它仿佛要对李晓说：“看看，你这个粗心的家伙，还是乱的一样的不够彻底。”“研春，为什么会是这样。”李晓喃喃低语。研春放下在门上停留了少许时候的手，转身向回走去。

宿舍门响了一声后打开，宿舍里其余的人在李晓面前证明了他们还在活着。李晓侧身准备阖眼装睡，马跃叫了一声：“美女请坐。”几人招呼着那个美女坐下，李晓在心鄙视了几人，在他的认知中，只要是具有女性第二特征的人在这些人眼中都是美女。不是李晓要对这个世界上的人分出个等次，他总是在说服自己这个世界上的人都是平等的。断了要猎奇的念头，李晓知道这个世界发生的任何事都在证明着人是不平等的。“美女，那边的是我们宿舍的睡神，你完全可以把他无视。”一直都无视李晓的赵涛说了一句。李晓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他告诉自己那只是一个不怎么臭的屁。按照他们宿舍的等阶来分，李晓是包身工、赵涛是富农、其余的再中农与贫农间不等。赵涛有一个在某县政府可以说上话的爹，继承乃父的一切特点，赵涛一直都忘记了自己到底是人还是狗，大概是因为他爸总是在人与狗之间徘徊的缘故。

研春看着装睡的李晓没有说话，她是在下楼的时候被几人撞见，可以说几人的热情如火，只差一点就烧了她的眉毛。“研春，李晓昨晚是怎么了？”宿舍里唯一的贫农张冲问道。“我也不知道，你们还是问他吧。”研春打量了一下睡在**的李晓。李晓很想再继续装下去，就像很多装逼的人一样，但研春的声音告诉他，那是多么不有水平的事。“研春，可以陪我出去走走吗？”李晓从**坐了起来，征求的看了研春一眼，他知道此时有的话说了也没有什么意义。研春站了起来，她用实际行动来回答李晓。“李晓，你这星星之火可不能燎了整片原。”赵涛怪叫了一句，研春的离开让他作为富农的自尊心手了不小的伤害。

路上一前一后的两人无语，李晓不知道如何开口，研春则不准备打破这片沉默，空气中一时间飘荡着一股异样的味道。“研春，真的谢谢你。”李晓放慢了脚步和研春并排。“谢我？那是应该的。”研春的眉头不自觉地邹了一下，她无法理解李晓想要表达什么意思。和李晓相处的一段时间里，李晓从未向她说过谢字。“知道吗，谢谢两个字我很少对别人说，但也只对少数人用心说过。”李晓把右手掌打开，示意研春他要表达一些东西，“我用心说过谢谢的人不会超过这个数，而刚才我是用心在说。”研春愣了一下，这是她没有想到的结果，平复了心情后略带玩味的对李晓说：“貌似刚才的话你对很对女孩子说过？”李晓不解，研春接着刚才的话：“这是一种骗取女孩子好感的不错手段！”李晓微笑，研春的表情告诉他，此时她的心情大好：“美女，那我有没有获得你的好感啊？”“一点点。”研春轻笑，“请我喝奶茶吧，我可以考虑给你打高一点的分。”“这应该不是问题。”李晓弯腰，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沏杯茶里，王溪梦注意着每一个进出的人，他在靠人们的施舍活着。李晓认真的看着这一片空间，他突然间感觉到很幸福，一度的误认为自己到了婚介中心里。打开电视，画面定格在了青海的玉树县，狼籍和人们的一片沉默，李晓无法用言语表达是什么感觉，任何的文字在它的面前都是那么地幼稚可笑。“李晓，我们一起为天上的人默哀。”研春说完把双手合什，闭上了眼睛。“谢谢！他们的灵魂能够听见。”王溪梦看了在谈笑、调情、温存、或是其它什么的青年男女，她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和态度。“或许吧？有人应该能看见那是个没有痛苦的地方。”望着出现在边上的王溪梦，李晓说着连自己都不相信的话，他在心里鄙视自己的假伪善，羡慕那边真伪善的人。

接过清单，对这一项不熟悉的业务，李晓不好征求研春的意见。小杯5元，中杯10元，大杯15元。李晓暗想，一是喝二也是喝，万一小杯和纸杯差不了多少，那还不够塞牙缝呢，花钱的同时还不尽兴，这样的罪过可就大了，终于在研春和王溪梦惊愕的表情下要了两个大杯。王溪梦转身离开，李晓皱眉不解，研春笑的不怀好意。“这谁家的孩子，怎么笑成这样。”李晓看着研春道，“女孩子要学会矜持。”研春直接把李晓无视掉，笑着问李晓：“你是第一次来沏杯茶？”李晓点头，心里暗道，如果不是你要来，恐怕我这一辈子都不会踏进这里，谁叫劳动人民的钱都是血和汗水换来的呢，中国农民的悲哀！研春像看怪物一样盯着李晓表示理解。

王溪梦去而复返，手里端着两杯奶茶。李晓彻底无语，老脸也跟着发红。研春捧腹大笑，淑女对她来说此时成了传说。王溪梦同样笑意十足，她看到了一个很臭的笑话。这是杯吗？李晓在心里问自己。如果赵涛在的话，他肯定会大叫道：“服务员，来一桶奶茶。”李晓无奈的想，这种地方还真不是他这样的人该来的地方，农民的悲哀。想归想，李晓知道自己还有未完成的任务。事实告诉他，犯了错，就应该承担错误带来的相应后果。

“研春，喝啊！别浪费劳动人民的成果，你想象一下这个世界还有多少人在渴望着吃的东西。”李晓看着正在对着奶茶发呆的研春。“别，我估计在今后一个月的时间里都不敢到这里了。”研春打断了李晓的话，盯着剩下大半的奶茶心里叫苦。奶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李晓用实际行动告诉了研春什么叫不浪费。研春一愣一愣的看着李晓，王溪梦一度以为这个城市里在闹旱灾。“爽！”李晓抬起头，得意的向外衣摸去，表情在下一时间里定格。研春看着李晓，不知道他要表达个什么。“咳！”李晓把脸凑了过去低声问道，“研春，你带钱了没有？先借我，回去了我还你。”研春实在是无语了，在心里对李晓写了一个服字，然后手下意识的去掏包，突然反应过来包还在宿舍里。“你也没带？”李晓注意着研春的每一个动作及表情，他知道事情要糟。研春点头，李晓无语。假如自己不去喝酒，就不会和研春来到沏杯茶，也就不会有现在的事情。如果研春没有在，王溪梦也不在，或许他早已经夺路狂逃了，然后是和人民的公仆在路上赛跑，最后光荣被捕。或许甘露露会为他担保，或者田伟应也在，同时还伴随他的左一句小贼、右一句有辱校格。字报在学校里漫天飞，向来着是一大壮举，李晓被学校扣上有辱校格的罪名驱逐出境。

研春拉了一下李晓的衣服，示意他现在是表现男子汉气概的时候。王溪梦看着尴尬中的李晓，笑了笑道：“记帐吧！我期待你下次再来喝大杯的奶茶，说不好本店还会举行一个喝奶茶的活动。”“谢谢！下次我多带几个人来，让他们也尝一尝桶装奶茶味道。”李晓发挥了他无耻性格的一面，无论怎样，没有人会贱得拒绝别人的援手。

离开沏杯茶，李晓和研春脸上都带了笑意，是发自内心的对人性的赞许。李晓伸了一个懒腰沐浴在阳光里，有了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看着李晓出神，研春了解了他的另一面，喜欢在这不真实的世界里真实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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