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三贵目送刚下车的乘客渐渐走远,随即把腰包里的钱掏出来又麻利地数了一遍,147元。他心想今天的生意还算不错,再在市里转个一圈也差不多可以回家睡觉了。于是他打起精神,睁大眼睛,继续往闹市方向开去。
胡三贵今年三十一岁,本是容州市下辖阳平县的一个农民。三年前,容州市为了发展旅游经济,在阳平县圈了一块地,准备建设一个旅游休闲度假村。正巧,胡三贵的家就在那儿,拆迁之后,他获得了阳平县城市区一个中户、一个小户两套住房和六万块钱的补偿金。胡三贵自己住一套中户,把一套小户让父母住。从农村到了县城,胡三贵一无所长,也找不到什么好工作,在厂子里干了半年多,觉得工资又低,上班路又远,就不想干了。他把那六万块钱的补偿金拿出来买了辆夏利车,自己偷偷摸摸地干起了黑车生意,他是当地人,路熟、眼尖、脑子活,这一年多下来,小日子倒也过得挺滋润的。
胡三贵看看时间还早,还不到十二点,便在路边摊要了一份鸭血粉丝,正好碰到了平时也是干这个营生的刘土根。
“嘿,三贵啊,今天生意咋样?”土根正稀里哗啦地吃着鱼香肉丝炒饭,看上去心情不错。
“马马虎虎吧,还行……”胡三贵掏出一支烟,递给土根,自己随后也点上一支。
“再转个几圈,也得回去了,今儿个觉得特别累呢……”土根把烟夹在耳朵上,满是炒饭的嘴里含混不清地嘟囔着说。
“嗯,是啊。人啊,也别对自己太那个了,有饭吃不就行了,赚再多的钱也得有命花不是?”胡三贵随声附和着,看着端上来的热腾腾、香喷喷的鸭血粉丝,一大口口水吞到了肚子里。
刘土根是吃饱了,眯着眼睛,舒服地吸起烟来,他盯着胡三贵,随便问道:“诶,我说,你啥时候也开始信起那个来了,呵呵……”。
“啥?”胡三贵正吃得畅快之际,听见土根问话,抬头一看,见土根指着自己手腕上戴的一串檀香佛珠,心中不觉气闷起来。“这是我老婆给我买的,我才无所谓呢,现在信这个有个屁用!”胡三贵瓮声瓮气地回答。
“对喽,要我看呐,信啥都不如信这个好哇,哈哈!”土根拍了拍扣在腰上的钱包,打了个饱嗝,起身钻进他的那辆破车,揽生意去了。
“臭小子,TMD……”望着土根远去的背影,胡三贵笑骂了一声,回过头来看看手上的佛珠,一阵阴霾在心底扩散开来。
一个月前,胡三贵和妻子、女儿一家三口上邻县的妙峰山慈音寺烧香旅游,妻子硬是花了三百块钱换了三个佛珠给他们一家三口戴了起来,说是可以保佑平安。胡三贵可不太信这个,他倒是更心疼自己钱包里的钞票。后来胡三贵有些内急,就一个人在寺里找起了厕所,等他方便完了出来的时候,无意中看见一处屋子外面挂着占卜、算卦的招牌,他一时兴起就过去凑了凑热闹。
“施主,可是要算卦?”屋内的居士看见他过来,殷勤地问道。
“没有,没有,随便看看……”胡三贵有点心虚,眼睛扫了两下,就想开溜。
“我看施主面泛桃花,最近的运势可是有点奇怪呢……”居士高深莫测地说道。
“啥?啥意思?”胡三贵这人疑心病最重,一听和尚玄玄乎乎的话,好奇心就被撩拨了起来。
“施主是不是以四处奔波、予人方便为生?”居士瞅着胡三贵,仿佛能看到他心里。
“正是,不知大师刚才说我面泛桃花是什么意思?”胡三贵着急地问道。
“我观施主面相,断定近期之内一定会有香艳之事发生在你身上,不过……”和尚顿了一下,又说:“不过对你而言,此事非福,同时必有血光之灾发生,施主到时必会因此陷入此劫,不能自拔啊……”。
“那该如何是好啊……”胡三贵一听急了,感觉好像自己真的会遇到血光之灾一样。
“天机不可道破……”和尚神秘地一笑,让他伸出手来,在他掌心中虚划了几个字,然后就笑着命他离开了。
“遇河不入?”胡三贵琢磨着和尚写的这四个字,闷闷不乐地和妻女一起下了山。此后几天,每次一看到手上的那串佛珠,他就会想起这个事情,心里就会没来由的忐忑起来。
离了路边摊,胡三贵把车停在了离皇爵娱乐城不远的地方,‘皇爵’里面夜夜笙歌,晚上来来往往的人挺多,应该会有生意上门。胡三贵这么想着,美美地点上一支烟,在烟雾缭绕中幻想着做完这最后一趟生意可以回家在被窝里好好地睡一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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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郎』
“喂,师傅,星河别院去不去?”一个~滴滴的~~音突然在胡三贵~边响起,他侧头一看,是一个年轻漂亮的~,打扮得花枝招展,正笑~~地向他询问。“去~,不过,这价钱,可得这个数……”胡三贵有生意怎么不~,他~出四个~指,示意那~~四十元车费。这星河别院是建在郊外的一~别墅区,虽然离县城远了点,但环境相当不错,一般有钱人周末都会到那儿去住住。过去如果打出租车的话,估计至少得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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