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见到魏敏,已经是时隔两个多月后的某个星期六。
那天,云淡风轻,阳光灿烂,校园里的草呀树叶像是刚被水洗过了几遍那样的干净。阳光照射在任何物体上都增强了它们的亮度。而我的心情呢?就别再问了,也肯定是格外的好。
早在之前的星期三下午,班主任黄老师来到教室里宣布说明天全班同学集体到天苞水库去郊游开始,同学们就沉浸在节日般的快乐气氛中,让教室变成沸腾的海洋。
是啊,大家好久都没这么兴奋过了,周而复始的校园生活使得每个人都变得木讷甚至神经质。外面的世界多么精彩,而同学们却犹如渴望自由蓝天的小鸟般被关在笼子里,就连呼吸的空气中大多也是纸张和墨水的味道,有谁不期盼着到大自然的广阔天地中去走走瞧瞧呢?
我知道这个机会来之不易,于是在班主任宣布这条重要消息的当天晚上就把消息告诉了魏敏,并相邀她同游天苞,没想到她竟然爽快地答应下来。
我是这样跟魏敏沟通的——
我说:“阿敏啊,儿童节快到了,我想提前祝福你。愿你在你们的节日到来时快快乐乐,平平安安,更加可爱而且迷人。”
魏敏说:“少跟我来这套。我刚晚自习回来,要洗衣服,要洗澡……没闲工夫跟你耍嘴皮子。”
我说:“那好那好,我就直接说了。是这样的,我们学校——哦不,我们班,我们班明天要到天苞水库郊游,有没有兴趣同去呢?我可是诚心诚意邀请你的哦。”
魏敏说:“啊?你说什么?你们班的集体活动要我去参加!这件事经全体同学商量过了吗?”
我说:“我是班长,我有这个权力。哪还用得着兴师动众来商量,还不是我说了算!”
魏敏说:“你谦虚点行吗?你民主点也不是不可以吧?班长又不是特权人物。那如果我答应去,你要怎么介绍我?我可不希望遭遇尴尬。”
我说:“那还不简单,女友呗。女友这个称呼你同意吧?”
魏敏在那头“哧哧”地笑了,她刚发笑我的腿就发软。我的腿刚开始发软,声音就变得特别没有男子汉气概。我的声音变得没有男子汉气概,我整个人就变得非常没有骨气了。
我就用非常没有骨气的几近哀求的声音说话。
我说:“魏敏大姐姐,你倒是回答我嘛,别只顾笑。你的笑声太甜美,每次我总是受不了,像是被人宰了几刀似的难受……”
魏敏说:“去你的吧!既然甜美怎么还会难受?简直不成逻辑。亏你还是学中文的耶,祖国语言都快被你**完了。”
我说:“别这样说了好吗?我指的是你的笑声像把刀——温柔的刀子,剐得我的魂都剥离出去了。这样解释可以吗?”
魏敏又在那头“哧哧”地笑了。她这么笑简直不再是刀子,而是部重型机枪了,令听者千疮百孔,倒地不起。
在我的**软得快不行了的时候,也就是快要倒地不起的时候,魏敏突然收声不笑了,她不笑了之后突然回答说:“那我去吧,明天记得早点过来西大接我。反正周末呆在宿舍里也怪无聊的。”
听她这么表态,我立刻又精神百倍了,“倏”地腾身站起。我说:“那是当然的,明早公鸡还**衣服我就赶到你们学校。”
她在那头又“哧哧”地笑,她笑着说:“那多麻烦呀!你叫你们家的公鸡今晚不脱不更好吗?”
放下电话走出来,我在空旷的球场上做了个跳高的动作,嘴上喊了声:耶!跳完之后又感觉**软得不行,就逐棵逐棵地扶着树向宿舍走去了……
云淡风轻,阳光灿烂。时间是一九九五年五月二十日。
广西民族学院中文系九二级(一)班全体四十七名同学半个都不少地在上午十点半准时出现在天苞水库的堤坝上。请各位猜猜,魏敏会来吗?其实不用猜了,答案是她来了。
她来了加上我们正好四十八人,是个吉利的数字。
问题是不但她本人来了,还带了位同学来,这样加上我们班主任在内,人数就变成了整整五十人。
也是个相当不错的数字吧。
我们带上了野炊用的器具以及食物和饮料。锑锅架在某些同学的背上,饮用水提在某些同学的手上,面包水果木炭和经处理过的牛肉鸡腿香肠以及早熟的甜玉米棒子扛在某些同学的肩膀上。
这些东西早在昨天下午晚饭以前就准备好了,是从班会费里按每个人头十元的标准提取的。班长我号令发出,全体同学齐参与:外出采购,采购回来分类。该清洗的清洗,该包装的包装,该切割的切割,油盐酱醋全上阵。
这时候,我们全体五十人浩浩荡荡地出现在了阳光朗照的堤坝上,看上去就像支行军打仗的队伍。在这支队伍里,除了我、班主任以及魏敏和她的同学,我们班四十六人每人手上肩上背上都没闲着,人人都携带着物品。
大家没闲着但看上去大家全喜气洋洋的,就跟胜利之师捞到了可观的战利品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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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幕: 特别郊游』
大约十点半,我们这支队伍在天苞管理区允许的野炊地域停止了前~。大家卸~重负,生燃炭火,开始了野外烧烤。依然是那四十六位在忙活。班~站在同学们中间宣讲了几分钟的“野炊纪律”,我补充讲了几条“注意事项”,然后就放任大家自由活动去了。魏~带来的那位姓张的美眉也参与到其中去。我、班~以及魏~就在堤坝边~铺开几张报纸席地而坐,面对~库背对着同学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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