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究竟睡了多久,只觉得一直有人在旁边低低的啜泣,仔细分辨了一下却是玲儿。
想动,下身却痛的让我闷哼了一声,玲儿赶紧上前来,欣喜道“小姐你醒了,玲儿都要吓死了”说这竟哭出来,我费力的张开眼睛看着眼睛肿的像桃子一样的玲儿,想伸手去拍拍她最终却无能无力“好玲儿,别哭了,我这不是没事了吗?”
仔细看了一眼屋子的陈设是在家里我自己的房间,仔细回想了一下那晚的情形,“我怎么会回来的,爹一定恨死我了吧,我给他丢了那么大的脸他怎么还会让我回来呢?”玲儿眨眨眼,一脸不解“老爷并没有说什么啊?只叫我好好照顾你的,这几天还送来了好多补药呢。”说着起身端来汤药,把我扶起来“小姐,你喝一点吧。”就着她的手喝了一点,摇了摇头 复又躺下。心里想着这几天的事情只觉得不对劲,可是有摸不到头绪,昏昏沉沉的竟又睡了过去。 连着好几天没出门,也是自己打心里不愿出去,怕被人看笑话一样的在背后议论。玲儿硬扯着我往门外走“小姐,你在不出门要发霉了,该晒晒太阳咯”我黝不过他,只得随她去,却只挑了僻静的小路往后花园走。
已是五月了,花园里不少果树都结了厚厚的果实,我想起以前小时候,爹和娘带着丫鬟们在果树下摘果子。因是六月的天气,爹出了一头汗,娘就拿着绢子替爹细细的擦。爹道“你自己都一身汗还给我擦呢。”说着就扯过绢子要给娘擦汗,结果因为太用力把娘都弄疼了。丫鬟们在一旁笑说“老爷是李逵在世,给人擦汗也使那么大劲儿。”娘笑了,爹也憨憨的笑,我坐在一旁一边看着他们一边往嘴里塞果子。
那样的日子竟像是空梦一场了,如今已物是人非。娘走了,那个憨憨的爹也不见了,只留下我还在原地找那些破碎的记忆,找的到吗?
走着走着看前面有三五个丫鬟聚在一块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我本不欲碰见人,转身便走。一句话却清清楚楚的飘入耳中“我看见了,就是大夫人房里的管事张伯打晕了二小姐把她抱走的。”
一瞬间如五雷轰顶,站在原地愣愣的竟不知所措,竟是她,我早该想到的,可是我怎么也不会想到她竟恨我如此,以至于用这种方法来算计我。
玲儿也听到了,喝道“说的什么,二小姐在这里都给我再说一遍。”
因我平时从不与人计较,丫鬟们此刻见是我都不当回事,只施了一礼道“奴婢们并没有说什么,是二小姐听错了吧。”说着,竟要散了,
我气极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抓住那回话的丫头劈头盖脸就是几巴掌“李妈是这样教你规矩的吗?主子问话不答,主子没发话倒自行走了,若你不想当这奴才也可以,寻个日子让李妈把你卖到那烟花柳巷之地也让你尝尝当小姐的滋味。”我因气极有生病说完这些只觉得喘不过气,玲儿忙上前扶着我,
那丫鬟被我打得跪在地上直哭,其他几个因从没见过我这个阵势,都吓得战战兢兢的跪着不敢吭声。--
玲儿道“二小姐为人好,平时不与你们计较,反倒惯得你们目中无人了,把刚才说的话都在说一遍给二小姐听。”
几个丫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一个年龄稍小,长得还算眉清目秀的丫鬟哆哆嗦嗦道“回二小姐的话,奴婢说了。只求二小姐别说是奴婢说的不然奴婢在这府里真的要呆不下去了。”
我点头,算是默认,那丫鬟才道“奴婢是在老爷跟前伺候的,前天祭祖时奴婢也去了。夜里老爷口渴要喝水,偏房里又没有了,奴婢就去陈家小厨房取茶水。回来的路上,看到前面有人模模糊糊的好像小姐你,奴婢想那么晚了小姐怎么还不休息,刚要上前跟你说话,就看到一个人从后面搂住小姐,奴婢吓得躲在旁边的花丛里,那个人把小姐你迷晕了就把面罩摘了下来,奴婢才看清楚就是张伯。”
我细细听她说完这些,倒说得过去,张伯是大娘的陪房又有些武功,我平时与他也没什么过节,显然这件事是大娘指使的。
不对,我似有想起什么“你说你是老爷房里伺候的?”
那丫鬟道“是的。”
我道“这件事你为什么没有跟老爷说?”心里隐隐期盼着不是我想的那样,
那丫鬟道,已带了些哭腔“奴婢当时没敢说昨天抽了个没人的空挡跟老爷说了。谁知老爷竟火了打了奴婢几巴掌只叫奴婢当没看见,不然就撵了奴婢出去。”
我笑,心凉到极点,爹竟是知道的。他知道是大娘害得我还一声不吭,还当没发生过。我究竟算什么呢?
原本想去找大娘理论向爹告发的想法全部没有了,还为自己感到可笑,就算你去了他们也会当看个小丑一样的看着你,没有人会为做主,没有人会对你的遭遇有一丝同情。
不知是怎么回到房里的,只知道自己愣愣的坐在床边,直到看到玲儿担忧的小脸才缓过神来,玲儿,在这个世界上也许只有你是关心我的。
闭上眼,使劲不让眼泪流出来,就这样呆呆的坐着,莫名其妙的竟想到他,那个用眼神就逼迫的我无地自容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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