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为女买衣

金雨荷他们回去的时候，甄羽凡还在陈琳家中。他不敢回寝室去，虽然寝室那帮哥们挺仗义的，但听到这么新奇的事儿，准会缠着自己将给他们听。自己现在要解决的问题还一大堆呢，哪里还有那番闲心去跟他们闲扯。所以甄羽凡想好了，到了晚上快熄灯的时候才回去，进了寝室就躺**去，任他们怎么吵闹。

“爸爸！”门一开，金雨荷便跑了进来，蹦到了甄羽凡的腿上，用两只小手抱着他的脖颈。

甄羽凡抱着雨荷，还是有一点紧张，虽然自己已经多次告诉自己不要紧张，这是自己的女儿，但是，真正面对雨荷的时候，能不紧张都不行。金雨荷对甄羽凡的一切都再熟悉不过（由于有金玲的缘故），但是雨荷对甄羽凡来说的确还很陌生。没错，任何一个人在真正接受一件东西之前都必须有一定的适应期，更何况是接受一个人呢！

甄羽凡的心脏越跳越快，仿佛怀里揣了几十只小兔子，砰砰直响。

陈琳摇了摇头，从甄羽凡怀中抱起小雨荷，刮了刮她的鼻子，笑眯眯地说：“雨荷乖，你爸爸现在‘不舒服’（不适应），陈爷爷抱，好吗？”

虽然金雨荷十分渴望自己的父亲能够抱着自己一起看电视，一起去玩，但是听说父亲身体不舒服，也只好违心地点了点头。

甄羽凡感激地看了陈琳一眼，便继续思索起来。虽然大的方向有了，可小的步骤还需仔细斟酌。现在这种情形下，容不得自己有半点的失误！所以，一切都得先思而后行。

快七点的时候，陈琳欲进厨房做饭时，甄羽凡却摆摆手示意不要煮自己和雨荷她们的饭。

“陈老师，我带张婆婆她们到外面吃吧，外面的东西也不很贵！”甄羽凡不好意思地说道。微微一笑，对着玩耍的雨荷说：“宝贝女儿，来，爸爸抱！”

甄羽凡抱起雨荷娇，满脸的幸福：“雨荷真乖，爸爸爱死你了！”说着便用头轻轻顶在金雨荷的小头上，爷女两都笑得咯吱咯吱的，别提有多开心了。甄羽凡知道，自己必须快速适应现在的生活，必须迅速知道如何去爱护、疼爱自己的女儿！

“那，好吧！不过，你们吃完晚饭，还得回我这来！我去收拾客房，这两天张大妈和雨荷就住我这儿吧！”

甄羽凡感激地看了陈琳一眼，说实在话，住店很贵，在外面也不很安全。雨荷可是甄羽凡的亲生女儿，这些当然马虎不得。

“谢谢！”甄羽凡由衷地说了声谢谢。这个学校中，值得自己说这两个的并不多，陈老师是一个，寝室里那群哥们是一堆。

甄羽凡和雨荷她们的晚饭很简单，三菜一汤，一个回锅肉，一道鱼香肉丝，一盘土豆丝，汤便是紫菜蛋花汤。甄羽凡本想多点两个菜，可张老太太坚持不要，硬说这已经够吃了，点多了也是浪费。雨荷由于年纪太小，所以吃的是玉米粥。看着雨荷那又胖又小的手有些畸形地握住筷子，甄羽凡不禁傻笑了起来。女儿真聪明，跟自己一样聪明，这么小就学会自己吃饭了，要知道，有些城里的孩子都五六岁了还要父母喂。

甄羽凡不断地往女儿碗中夹菜，咬着筷子傻笑。那样儿，要多傻有多傻。

“瞧你那傻样儿，现在知道心疼自己女儿了？今天上午怎么丢下自己女儿不管？”张老太太放下碗筷，有点埋怨他今天上午的行为，“要是你以后再敢这样不顾自己女儿的话，哼，老太婆我就跟你杠上了！”

甄羽凡心中直叫苦，我的个活宝耶，那种情况下，我能控制得住么？话说人有三急，我也有情绪失控的时候呀！“那个，张婆婆，你也快点吃吧！菜凉了就不好吃了，我以后会注意的！”说着还不忘给张老太太大夹大夹地夹菜，直把老人家乐得眼口眯成一条线。

“老板娘，算账！”吃下最后一块回锅肉，甄羽凡对着正在收拾碗筷的老板娘喊到。学校外的这些小餐馆都是小本生意，没闲钱请专门的服务员，除了厨师之外，别的什么都是老板娘客串。为了生计，为了谋求生存，这是没有办法的。

“帅哥，一共四十二块五毛，你就给四十块吧！”老板娘憨厚地笑着。她并没有率先伸出手来，不像那些大餐馆那些收银员。

甄羽凡没用钱包，一来买个钱包要花上几十块钱；二来，钱包放在裤兜了胀鼓鼓的，不方便。他哪里知道，别人的钱包都不是放在兜里的，而是放皮包里的，那，有得花一大笔钱啊。

甄羽凡家的经济条件十分糟糕，母亲身体有病，劳作不得。父亲又没有文化，只能进城在工地上工作，一个月也能拿个两三千，可，这却要供三个人吃饭，一个人上大学，还远远不够。甄羽凡从小节省惯了，从不买那些个高级玩意儿。自己穿的衣服，也大多是赶上促销，到那些快关门的商铺‘捡’的便宜货。

“一，二，三，四！”甄羽凡从兜里掏出‘一把’钱，从里面数了四张十元面额的人民币，一只手递给老板娘，另一支手将剩下的钱小心放回裤兜里。

“雨荷，来，爸爸抱！”甄羽凡伸出手，蹲下了身子，笑这看这金雨荷。

一眨眼，金雨荷便蹦到了甄羽凡怀里，两只手牢牢地套在他的脖子上，生怕甄羽凡跑了一样。见她那可爱样儿，甄羽凡伸出食指，轻轻从她鼻尖刮下，“宝贝女儿，怕我跑了么？呵呵，呵呵呵呵！”

金雨荷不理会甄羽凡，崛起了**，将头埋在他胸前。甄羽凡看看时间，都才八点钟，便让将张老太太送到教师公寓十二栋前，带着女儿出去逛会儿。

锦城里到处灯火辉煌，大街上人行如流，从甄羽凡和金雨荷身边穿过，又被后面的人推向了向前的潮流。甄羽凡摇摇头，这便是他们的生活吧！

在一条小街道的一家衣铺前，甄羽凡停住了脚步。他忽然想起今天张老太太来的时候并没有带任何的包裹，也就是说，连女儿换洗的衣服都没带。甄羽凡也知道，张老太太一个人带着自己的女儿跑上跑下地也怪辛苦的，没带别的东西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儿。

没有任何考虑，甄羽凡走了进去。“老板，你们这里有小孩儿穿的衣服么？”甄羽凡诚恳地问道。

商铺老板是一个四十出头的妇女，脸有点黄，有些胖，身高并不高，腰围略宽。此刻商铺老板的两只眼睛正死死盯着面前的电视，随意地将手指向店铺的一个角落。

在那里，甄羽凡给雨荷选了两套比较合适的夏装，耐心地跟老板砍起了价钱。最终，甄羽凡以一百二十元的价格买下了那两套衣服，满意地笑了。交完钱，走出商店，甄羽凡的脸上却是扬起了一层愧疚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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