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冰爸妈知道何家迟早会来人算账的，他们忙给何小牛沏茶倒水，何小牛质问马冰爹：“我说马老汉，你应该知道我为何事而来吧？”说着，他悠闲地取出一根苏烟，他身边的人忙取出打火机弯腰给他点上。

“小牛，我不知你这话啥意思？”马老汉说完就低下了头，而老伴的手都抖了起来。

何小牛朝马老汉吐了一口烟圈，怒喝到：“马老汉，都是你儿子干得好事！你以为这样装逼卖傻就能把事情糊弄过去？说，我爸是不是被马钢那小子砸的？”

马老汉怯怯地说：“小牛，马钢跟你爸无冤无仇的，他怎么会干出这事呢？”

“好你个马老汉，你不承认，是吧？马钢呢，你叫他出来！”

“他在学校……”

“那好，我现在就去镇里学校找他，如果他招了，你儿子就别想活了！”何小牛嚣张地把烟头甩在地上，狠狠地踩了上去，接着他们转身准备离去。

待他们走到门口时，马老汉忙追上来拦住了何小牛：“小牛，你就饶了马钢吧！”

何小牛“哼”了一声，两眼迸发出狰狞的凶光：“马老汉，还是你明晓事理。你儿子胆子也忒大了！你说这事怎么了结吧？”

“小牛，你说要多少钱吧？”马老汉可怜巴巴地看着何小牛，虽然才五十多岁，但他白发丛生。他的身体也不太好，高血压引起的头晕经常发生，而且有心颤，经常咳嗽。

何小牛趾高气扬地说：“我们何家缺钱吗？你儿子太操蛋，我要把他送进派出所！”

马老汉慌忙拽住何小牛的胳膊，央求道：“小牛，你可不能把小钢带进派出所啊。他还是个学生，有什么事咱好好说……”

此时老伴也跑了过来，她已经浑身发抖了：“是啊，小牛，你千万不能报案啊！”

何小牛哈哈大笑：“如果不想让你儿子蹲监狱，倒也有一个交换条件。就怕你们老两口不同意……”何小牛撅着嘴，坏坏地看着老两口。

“什么条件？你尽管说。”马老汉急了。

“这倒也简单，我爸看上你家大闺女了，只要让马冰嫁给我爹，那这事就一笔勾销了！”

“什么？让冰儿嫁给你爸？亏你想得出来，你爸一把年纪了，怎么能配得上我家冰儿？”老伴不满地说。

何小牛“切”了一下：“你们懂什么？现在大城市都流行老夫少妻，我爸能看上马冰是你们家的福分！”

“不行，我不同意！冰儿也不会同意的！”老伴虽然怕何家，但在这个问题上她的立场是鲜明的。

马老汉心里乱如麻，他正在思考该如何回应。

何小牛苦笑了一声，嚷道：“那好，我们现在就去镇中学找马钢，把他直接带到派出所！兄弟们，跟我走！”

就在这时，院子里迸出了一声叫喊：“何小牛，你留步！”

何小牛回头一看，原来是马冰，刚才她一直在屋子里听他们说话，如今爸妈都没了注意，她得站出来表态。

“吆喝，这不是大小姐吗？我们的话你也听到了吧？我爸欲娶你过门，你意下如何？”

“如果我嫁给你爸，你们必须保证不再找马钢的事！”马冰已经想好了，为了弟弟的前途，她要牺牲自己，她绝不容许何家伤害弟弟。

何小牛狂笑道：“那当然。”

“好，你回去向你爸回话，我同意了！”

马冰妈忙拽住女儿，吃惊地问：“冰儿，你疯了啊？嫁给一个老头子？”

“为了弟弟，我做什么也值得！”马冰强忍着热泪说。

“太好了！”何小牛鼓起掌，“你真是个负责任的姐姐！等我爸出院了，你们就办理婚事。你放心，我爸一定让你成为马家庄最幸福的女人！”

那两个随从跟着嬉笑起来。

马钢知道姐姐答应嫁给村长，义愤填膺，但他又没有任何办法。这是冲动的惩罚，他不敢再做出冲动的行为。他只能和姐姐相拥而泣，并再次发誓高三报志愿的时候选择警官学校，将来在官场有一席之地，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三天之后，马冰妈给在省城打工的大儿子马枪打电话，让他回家，商量此事。马冰妈不想让女儿就这么白白地送进何家。

马枪在省城混了半年多，也没混成个样子。他两手空空回到家里，马枪妈如见了救星一般，把此事原委一一道来。马枪听了怒火中烧，他当即拍板，要和村长打官司。但马冰还是拦住他了，说家里没钱没势，何大牛的表哥在县公安局当副局长，这官司胜算几何？这无意中让马枪羞愧无比，大学毕业快一年了，他从没给家里寄过钱。这次从省城回来，也没给父母买件衣服。没有钱，怎么请律师打官司呢？

马枪回家的第三天，何小牛又带着两个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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