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菊走后，黑大雄搂住白翠花，两行热泪悄悄流下，她娘，俺要走了，对不住你娘仨啊。

白翠花毕竟是女人，现在看到丈夫这样，心登时酸酸的，也跟着眼泪扑簌簌流下，不提了，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唉，可是我死不瞑目啊，我总感觉村里人恨透了我，最近做梦的时候老梦到有人祸害你娘仨，你说我去了那边我怎么安心啊。

早知如此，你何必当初。

黑大雄挣扎着看了眼白翠花，她娘，你靠近我点。

白翠花擦了擦泪，身子贴在丈夫边，黑大雄伸出手摸进白翠花的胸脯，颤颤梭梭的摸了两下，无限美好的感叹道：还是老婆好啊，我在村里原本有几个相好的，可是自打我病了下台后，谁也没来看过俺。

白翠花了解丈夫，他一生风流，一时离开女人都不行，于是赶紧说：要摸你就尽情的摸吧，一会两个孩子回来了看见不好。

行了，知足了，你把头靠近点，我还有几个秘密要告诉你。

白翠花听话的把耳朵凑过去，黑大雄小声跟她说了三件事，只听得她一会眉头紧皱，一会又脸上煞白煞白的。

黑大雄说完头一歪，这时候门一响，黑菊黑妹姊妹两个跑进来，爹，爹。可是这时候的黑大雄已经没有了任何反应。

黑大雄死的消息振奋人心，尤其是那些老婆闺女被他**的男人，背地里摩拳擦掌准备开始行动了。

按照黑大雄的临死嘱托，白翠花将他安葬在村南头的狗爪子茔，至于为什么，黑大雄并没说，这天五七坟，白翠花领着黑菊黑妹在老柳树下哭完烧了些纸，便沿着弯弯曲曲的山路往回赶，路边沟里放羊汉于翁利呵呵笑着看娘仨打他眼前经过，他的表情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险。

白翠花看见是他也没在意，挺老实的一个老光棍，整天以放羊为生，有时候自己一个人在地里干活，看见他在附近沟里还感觉壮胆。

白翠花刚进家门，张媒婆就来了。一番寒暄过后，张媒婆提议她应该再招个男人。

不招，我自己能养活两个孩子。白翠花回答的很坚决。

翠花啊，你就别要强了，我岁数比你大，有些事我比你阅历多，要是寡妇的日子能过下去，谁愿意再找啊，咱们是农村，这种地推粪挑水哪一样女人能干得了？现在邻村刚好有一光棍，模样虽说一般，可是利索勤快，心眼好，要是跟你搭伙过日子，俺敢保证你娘仨有好日子过。

不找，俺娘不找，黑妹虎着小脸用小手使劲往外推张媒婆。张媒婆七十多了没有多少气力，被小黑妹一会推出门去，翠花啊，你再考虑考虑，我等你的消息。

小黑妹不等她说完咣当一声将门关上了。白翠花看着眼前的两个孩子，张开双臂**搂在怀里号啕大哭。

入夜以后娘仨都感到格外害怕，黑大雄没死的时候虽说只剩一口气，但却能让家里感到安全，娘仨在他的咳嗽声里依然可以睡得香甜，可是自打他死后，家里笼罩着阴森恐怖的感觉，尤其是小黑妹，几乎是夜夜在睡梦中惊醒。

今晚起了风，刮得杨树叶子哗啦哗啦掉下来，不知谁家的野猫蹲在猪圈墙上喵喵叫了上半夜，吓得白翠花尿急了也不敢下去。

好容易那猫叫到了异性，两只猫欢快的尖叫着不知跑到哪个角落苟合去了，白翠花这才仗着胆子下了炕，来到西屋看了看，黑菊正睡着，她刚要走开黑菊醒了。

娘？

恩，你睡吧，我出去撒泡尿。

黑菊点了点头，又闭上眼睛，白翠花摸黑来到院子里，脚踩在风刮下的叶子上沙沙做响。好不容易尿完，一阵沙拉拉急响，一个黑影窜出来站在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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