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中意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蓝蓝可不知我在讲什么。
我知道自己,眼睁得牛大,舞不跳了,立住不动,说:“不是好东西你还中意?”
“条件好一点的男人,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没人愿做我儿的爸。”蓝蓝一拖我,说,“这一曲就了了,上西看台坐坐,咱们聊一聊。”
“咱心花,你可别撩我,”上西看台并肩坐,我报复蓝蓝,说。“受不了。”
“知道吗,某种意义说,是你毁了我这一生,”蓝蓝说,作古正经。
我愣了,又一笑,说:“你说什么呢,我又不是林木,与你不沾亲,没粘腥的,毁什么毁。”
“当初我爱的人是你,可你却把我往林木那儿推,”蓝蓝恨恨地说。
“人家长的帅,家里又有钱,我看你总往他那儿凑,一起郊游两人有说有笑,却对我这个牵线人横竖不顺眼。”
“我那是故意气你。”
“气我?你不是比我早结婚两年吗?”
“我看你与杭杭好,人家漂亮,我还有什么戏,一气之下就只好依林木了,再说林木那阵儿对我穷追不舍,你说了他家条件又那好。”
“那你还离什么离?”我恼了说。“林木若一直跟随着你,就不会一直酗酒,就不会肝癌,就不会那早逝世!”
“我怎么不对他好?都怪他小心眼,谁没有异性朋友?还不许我与别的男人说话,他见一次打我一次,他一打我就想起心中的另一个他,”蓝蓝抑郁说。
她避开我不知道的,有关他们心照不宣的事儿。当初她与林木什么事儿也有了之后,才知道林木在她之前下放的乡下,结了一次婚,还有一个儿子。恋爱时,林木蒙了她。生米虽煮成了熟饭,可在婚后,她还是耿耿于怀。
“你心里另一人是谁?”我问,听她那么说,心装的那个人似乎是自己,但过去了的岁月我怎么一点也不知晓呢?
“是狗是牛是猪,你知道是谁了吧,”蓝蓝嗔骂,骂后又一脸的忧郁,说。“他就在身边,又能怎么样呢,他是杭杭的丈夫,杭杭又是自己幼儿园到高中的同学。”
“你干吗今天说这些?”
“不是你叫我撩你吗,你听了心里很舒服对吧?”
沉默。一个难堪,一个尴尬,都把头低着,似在对过去了的岁月尘封记忆里的东西而哀悼。又一曲探戈开始了,蓝蓝的先那个舞伴,又走上前来相邀。蓝蓝不高兴说:“我每天不与同一个男人跳两支舞。”
那男人说:“我们上一曲只跳半曲,应跳完另一半曲。”
蓝蓝说:“我和老公有话要说。”见那男人只是冷笑并不走开,火了:“我人不舒服,不想跳行不行,我讨厌你不和你跳行不行?那儿好玩去哪。”
那男人无趣,怏怏地走开。
“这种涎脸皮的人也有,”蓝蓝嘟嘟说,对我歉歉一笑。
“还不是你这人有魅力,”我笑说。“你刚才说哪,说我是你老公?你看那人都不信。”
“还不是弄急了,一急就胡诌;探戈,咱们上,”蓝蓝不想罗嗦就起身,见我没动,说,“你怎么了?”
“你不是说同一个男人不跳两曲舞?”我站起。
“你又不是那个海吹吹,”蓝蓝牵我手说。“不会就带我走走步子。”
“什么海吹吹?”我问。
蓝蓝张了张口没吭,先那舞伴海吹吹与一个胖大嫂正旋转过来。她瘪瘪嘴浅浅一笑,等两人从她身边过去,才说,“海吹吹是刚才那厚脸皮的绰号,他叫王海威,从前林木一个厂的,死吹牛骗人,他老婆受不了他,跟人跑了,他下岗拿生活费198,还装大款,说什么我爱你呀要多深就多深,你叫我,声声呼应。这种男人呼你,能应吗?他口袋瘪瘪的,请你吃饭还得你买单。”
我笑了。
蓝蓝也笑了说:“海吹吹就有一点好,女人怎么骂他死脸,他不气,还一脸笑,说真的,他那个笑眯眯样儿,是够迷人的。”
“你,被迷上了?”
“知根知底,他那一套对我没用,再说他与我,你认为他够我这个档次吗?”
“过四十了吧,你总还是要找个伴儿过日子。”
“没爱情怎么结婚?再说这现在的男人……雾庵,我问你,这世上还有爱情吗?有人说爱情只是一种幻觉。”
我说:“这世上爱情还是有的,这么说吧,人从长大到老都在想有爱情,就说少男吧,心中渴望有一个天使;少女在心中,设计着出现一个白马王子;就说你自己吧,刚说了没有爱情怎么结婚?物质决定意识,说明爱情是有的。”我说完,沉默一会儿,看蓝蓝似信非信的样儿,又说:“只是如今的商品社会,金钱主宰了一切,欺骗,不择手段捞钱,为钱出卖爱情,为钱而上床之类事儿容易发生,搞得我们不知道和不相信爱情了;但是爱情肯定是存在的,在人的一生中,也许只占很短的一段时光,稍纵即逝,有的人也许一生中,只害了几次单相思而已。”
“宏论,精辟,”蓝蓝由衷地折服说。她一拖我,恨不能拱进我的怀里,可这是舞场。“当年我真该与杭杭一争高下,不该退却,我又不比她差,况且我比她还先认识你。”
我的叩机响了,我停步瞅了瞅叩机说:“是杭杭叩的。”
蓝篮说:“奶奶的,真巧。”见我往外走,她跟随着,说:“要回电话?”
我说:“是。”
她说:“打我手机。”
“你真行,一个下岗的还有这玩意儿。”
“我弟给的,他在深圳开公司好几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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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会借她人用吧』
出舞场,我打~机,通了,我“喂?”蓝蓝自觉站一边。但只有她自己知道我与杭杭说什么她能听清。“你在哪?”另一头杭杭说。我答:“文化~~天舞场。”杭杭似是愤怒了,她是看了~显示,说:“那个姓赵的~~氓给你派~机了?”“赵一蒙?怎么会派~机呢,我又不是她老公,再说,好久不来往了,是借用海蓝蓝~机用一~,回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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