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英起来洗完脸，刷完牙，对着镜子化妆。我从她的后背抱住她，她让我在多躺一会，别累着了。

我问她，你到这里来，你父母他们说什么了吗？

她说，他们应该知道吧。我给他们留了封信。

我问，什么信。

我在信上说，你来了，我要和你住一个月。

我说，那他们不是很担心你啊。

没事的，他们才不会管我呢？我才记得当初她为什么流落到网吧，她父母其实并不爱她，或许爱，只是方式不一样吧了。我总是希望王英不要和他们家的关系太僵，可是王英总是有她自己的想法。

王英不愿意提起她高中的经历，也不愿意提起她的父母，这是后来张蕾告诉我的。王英高中的时候她去朋友家，认识了一个男的，人很高，很帅。那个男的对她说很喜欢她，她就答应了做人家的女朋友，当那个男的女朋友再次出现后，那个男的就乖乖的回到了那个女人身边。

那个女人对王英说，她的**功夫留住了男人，不行，你也试试。王英为了证明自己，先去药店买了避孕药，就这样，她将第一次送给了那个男人。

后来我曾经问过他那个男人的名字，她告诉我叫袁金鸣，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王英说的时候，很不在意，似乎是在说别人的故事。

王英以前的这些故事让我无法理解，有些荒诞。反正都已经过去，现在我来了，我要给你全部的爱。

王伟曾经问过我王英是不是**，我硬着头皮说是。

王伟说不可能。

我还说真就可能了。

王伟就不说话了。

王英说，快点收拾一下，我们逛街去。晚上我还要到高速公路上班去呢。

嵊州是座狭隘的小县城，狭小的街道，拥挤的人群如同忙碌乱操的竹筐，里面装着几个李子和苹果，又如同热气腾腾的炒年糕，在赤着上身的男人的手中从炒锅里倒入盘子。

**的闹市区，停满了尽是摩托车和三轮车，似乎向世人说明一种什么？那或许不再很重要。就和操着嵊州口音说出的各种话一样，我一句也听不懂。

我问王英，那些老大爷，老太太为什么不在家里，框子里就挑那么几个李子，也出来卖？

王英说，嵊州人节俭惯了，说明我们这里经济意识强。你们西安没有办法比吧。

我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王英接了个电话，她姑姑打来的。问她在哪里？她说在街上。昨晚住哪里？是不是和我住一起？

王英说是的。然后他们说了些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我问王英，怎么了，她说是她姑姑打来的，晚上可能要到我们那里去。

我说，我有点怕。

她说怕什么呢？又没有偷，她还能把你给吃了啊。反正我喜欢就好了。

她说话时义正言辞，好像我是个懦夫。

他又给宋立军打了个电话，现在他们收费站，因为她年龄小，没有办法只好做个收费员，如果她的年龄稍微大一些，怎么也可以做个班长，可以比他们多拿两百块钱呢。我是那时候才知道这个宋立军的。

她说，刘斌过来了，晚上她姑姑要过来看刘斌，把她晚上的班换到明天的早上，你给那个班车接送的师傅说一下好了。明天早上过来接她。

我给王伟打电话，说她姑姑要见我。王伟说，爷们都要支持住，既然做了就要敢于承认，男人除了下面多一根棍子，更要为那根棍子负责。

我说你大爷的能不能说几句人话。

王伟说，你听过一个故事没有，说有一只小鸟冬天快冻死了，落在了路上，这时候过来一只牛在小鸟身上拉了一泡屎，然后小鸟苏醒了，小鸟很高兴，唱起了歌，这时走过来一只猫，把小鸟拉出来吃了。

我说，说明了什么？

王伟说，说明说难听话的人有的时候还真是你哥们。别看哥们说话粗，哥们真是为你好。

那天晚上，王英没有去上班，我们两个人坐在那里等她姑姑，那天的表似乎特别的慢，就像是停留在湖水中，滴答滴答的永远流不完。

她姑姑人长的不怎么和善。让我想起很多电视剧里的现实女人。在现代的都市里，所有的人都失去了感情，留给别人的尽是现实于荒诞。世俗中让人感觉到有种让人无话可说的冷漠和可怜。王英说她姑姑长的还和善吧。

我笑了笑，没有说出口，其实我当时心里特紧张。不过我知道这一关迟早是要过的。

我对她姑姑说，我们是真心的，请成全我们。

她姑姑没有打理我说，一个劲头的说王英。说你怎么能这样呢？没皮没臊。怎么能还没有结婚就跑到这里住在一个男人这里。一个女孩子，怎么能这样？一点也自爱，让他们的脸都往哪里搁。虽然是在说王英，但实质上是在骂我，我听的出来，我**地抓住王英的手。

我甚至有点讨厌这个女人，在王英离家出走的时候，为什么你没有出现，在她露宿网吧的时候，你又到了哪里，现在你跑这里终究为了证明什么？

我和她都没有说话。听她说了好久之后，说要先回去了，让我们自己考虑考虑，我才听清楚，我将她姑姑送到门外，忽然伸出手来问我要身份证，我想了半天，还是掏给了她。她姑姑开着电动车就直接走了。

回来之后，我问王英，怎么办？要不你回去吧。我一个人在这里玩几天就好了。真的没有什么的。

王英说，你这么大老远跑来，就为了见我，在这里陪你我应该的。

你就不怕我像你姑姑说的真是坏人啊。

我说实话，刘斌，你一只眼睛逼闭，一只眼睛睁的时。我还真感觉你是个坏人。

我闭上一只眼睛，睁开一只眼睛，问王英是这样吗？

王英说，很像哦。

我**的抱住王英，没有说话。我心里想，如果我骗你，我就不会万里奔到这里。

事后，王伟打电话给我，说我有点像英雄。

我说，为什么？

他说，曾经他也有一次被一个女人拉着去见家长，自己居然吓的尿都出来了。

我说不至于吧。

他说真的，哥们不骗你。

我说是哪个女生的家长这么厉害？

他说就是那个把他甩了的。

我听王伟的声音，感觉有点哽咽，我说你喊强子和春春喝酒去，别给个娘们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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