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半个多月,一路上拖拖拉拉,才走到第五重天。亦尘看着梵筱犹如死灰的面色,再也不敢耽搁了,连忙闭紧了嘴再也不乱说话。梵筱心里直生闷气:还不如不遇到亦尘,就算当初没有他,自己一样能够获救!就算吃点小亏,到底也能逃出来,何必现在拖着一个累赘一起上天?再善良的人也要发疯了!照这个速度算,难道要花一年到第二十八重天?!这是个什么境界啊?
“亦尘,你别跟着我了。”梵筱越想越生气,积压了很久终于挤出这么一句话。
亦尘愣在原地,不断地问着:“怎么了?”
“有你这个拖油瓶,我八百辈子也到不了第二十八重天!”
“咱们是不会死的啊。”亦尘笑眯眯地说,像个白痴,完全不懂梵筱话里的意思,即使梵筱已经把话说得如此明显了。
梵筱冷着脸说:“我这次去是有很重要的事要办,乐神选举这等大事怎么能迟到?”
“拖个关系呗,很轻松就能选上的!看,你父亲不是天乐吗?那还不轻而易举?”
梵筱气得握紧了拳头:“你说什么呢!我父亲不是那样的人!再说,他很早前就被撤消了职位。我这次去就是要恢复他的荣誉,还有,要见一个人。”
亦尘仍旧嬉皮笑脸着说:“你不应该急于寻求一个结果,重在享受其中的过程啊,难道不是吗?”
梵筱说:“这种浪费时间的行为能叫享受过程吗!要享受也该享受参加选举的过程才对吧!”
“别这么严肃,你脸变好丑……”
“亦尘!”梵筱真的急了,“我真的耽误不起了,你最好和我保持距离!我不想在乐神选举开始之前再看到你!”
亦尘也彻底愣了,终于正色着清了清嗓子,半晌才闷闷地说:“嗯。”
梵筱正在气头上,转身就仰着头走了。亦尘没有追上来,梵筱忽然觉得进度格外快,心情也跟着舒畅起来。
第二天,亦尘不在。
第三天,亦尘不在。
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亦尘还是不在。
他真的走了?不打算再回来了么?也是啊,自己都那么说了,他还怎么可能回来?梵筱的心中闪过一丝愧疚,不过,这有什么错呢?这不就是原本的样子吗?原本就该各走各的路,在街上遇到也不过是转眼即忘的陌生人。为什么还要愧疚和不舍呢。
梵筱甩甩头,继续向前走。他每天都忙于赶路,累得都忘了亦尘曾经出现过。他只是心里隐约记得有一个人对他很好,但是他回过身却看不到那个人。或许这是幻觉吧。
梵筱沿途还会掏出父亲送给自己的梵笙,静静地吹上几曲,以这些家乡的曲子为名,想念父亲和香乐寺。
他总是不能理解,为什么有关自己的一切都要与“梵”这个高等佛族才能用得上的字挂上边,而父亲,不过也只是能用“天”。
从他小时候父亲就告诉他,他是受了大梵天赐福的。
父亲对大梵天近乎愚忠,梵筱总觉得这其中有点不对,却又找不到原因。母亲离开后父亲确实伤心过很久,但是却慢慢好起来,后来脸上渐渐有了笑容,梵筱一直以为是父亲的坚强和时间的冲刷所致,但越想越觉得事有蹊跷。一定是因为大梵天,那年的乐神选举居然没有举办,的确是不能够忽视的,大梵天对父亲的器重似乎有些过了头……乐神选举是惯例,每一百年才办一次,难道是因为大梵天把父亲培养成了心腹?也许,天帝也察觉到了呢,所以才会不择手段地去打击父亲么……这么想来,似乎天帝的做法是事出有因的,并不该完全怪他……
梵筱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这难道是自我心理安慰么?难道我就那么相信天帝么!他可是害得我家破人亡的元凶啊……无论如何也是不能原谅的,自己的脑袋刚刚是不是进水了?
梵筱加快了脚步,他想:一定是因为自己的速度慢了下来,才有时间去可耻地遐想。天帝,是我梵筱一辈子的敌人!
这么想着想着,他就没有休息,连夜奔波了十几天,终于病倒在繁华的第六重天与第七重天交界的边缘。
漫天的云雾载着发如黑墨的男子,优雅地降落在梵筱的身旁,他慢慢单膝蹲下去,抚了抚梵筱白皙的脸庞。
却听着昏迷中的梵筱喃喃地念着“亦尘”慢慢僵掉了修长的手指,**自嘲的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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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面具的黑~~子』
梵筱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坐在云雾缭绕的云~~。等一~,云~?!这是哪里?怎么会有云~?他~着眼睛环顾四周之后,发现空~~的周围除了一圈圈的烟云和浮夸的淡金色的光之外,什么都没有。就连云~都是浮在半空中的,是很大很大的一张~,~在~十分~,柔~之极。梵筱重新~~后又险些~了过去——这时候一个人把他给吵了起来:“大胆!”梵筱一个~灵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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