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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东头有一片一望无际的高粱地，白鹅屯四五十个青壮年汉子聚在一起，听边龙布置。边龙腰里别着一只手枪，还有一个人拿着一只猎枪，其余的人则是拿

着大刀、长矛、铁锹、镐头等。

天将黄昏，晕头转向的鬼子们拖者疲惫的脚步进入白鹅屯。他们空耗了半天时间，到头来连个反抗者的人影子也没摸着，还伤了几个士兵。鬼子已经气急败坏了，决定把气撒到白鹅屯的普通百姓的身上。在日本浪人和翻译的带领下，来

到田五爷家。

田五爷正在炕上躺着。田五奶奶从一个地窨子里钻出来，掸了掸身上的土，留神而张皇地回到了屋里。一进屋就赶紧凑到田五爷的跟前，在田五爷的耳朵边悄声说道：“行了，我已经把那五百块中央票埋到窨子的地炉下面了。我想咋的

也不会让鬼子翻出来。：”

田五爷道：“就怕他们把中央票给废了。废了也就全完了。中央军要是能很快打回来，咱就算没白跟鬼子争斗。就是一时半回儿打不回来，将来打回来，也是咱们政府的钱那。不会让咱们白藏。：”说着，田五爷又咳嗽起来了。田五奶奶去到了堂屋，给田五爷端水。田五奶奶刚刚盛了一碗水，要进里屋，日本兵和汉奸已经进了院子里。田五奶奶还没有反映过来，日本兵和汉奸已经进了屋里，一个日本兵，平端着刺刀就朝田五奶奶刺去。田五奶奶被他们惊得早已魂破慌乱，刺刀还没刺中，田五奶奶已先倒在了灶旁的秫秸上了。端刺刀的日本兵，胡乱骂着田五奶奶。这时，一个日本浪人和一个汉奸一起抬起腿来就朝田五奶奶连踢带踹。汉奸一边踢一边喊：“不是到你们县长那告皇君吗？咋今天不告啦？你们家那个要与皇君对抗的姑爷呢/赶紧交出来。：”这时，田五奶奶并没有听见他们

的吼叫，她已经昏厥过去了。

其余几个日本人和汉奸早已进了里屋。日本人把田五爷从炕上拽下地来，揪出了门外。鬼子用凉水把田五奶奶浇省，也揪到了院子里。鬼子用绳子把田五爷

和田五奶奶背对背地捆在院子里的一棵大松树上。

日本兵里有一个头目叫稻郎。稻郎来到了田五爷面前，略弯着腰，从左边看看田五爷，又从右边看看，再从上到下地来回打量了田五爷一翻，足足看了有两分钟。突然，他举起了军刀，高声声嘶力竭地喊了起来。他用日本语喊道：“杀死这个老头，支那的武士，支那的武士。支那是我们真正的敌人，真正的对手。：”他没有用刀劈向田五爷。他又转了个身，转向了起余日本兵和浪人、汉奸。他对他们说道：“诸君，我已经看到了，我从他的眼睛，他的脸颊的颜色，他呼吸的胸气看出来了，他非常具有意志力，他非常凶狠，他的反抗之心只会和他的尸骨一起埋进坟墓。他这样的人存在，我们随时都有被杀死的危险，建立大日本帝国，建立东亚共荣的大日本帝国是不能允许支那的武士存在的，这是阪原皇君的教

导。我亲眼看到了支那的武士，杀死他。：”

他喊过以后，其余日本兵一拥而上，都端起刺刀向田五爷刺去，五六支刺刀刺了田五爷的肚子，鲜血溅到了日本兵身上，也溅到了一个没拿刺刀的汉奸身上。田五爷以下子从绳索中坠了下来，带着绳索从树上下滑了二十公分。一个日本人的刺刀还插在田五爷的肚子上，田五爷这么一下滑，那杆枪正好支在那儿，把田五爷也给支住了。可谁想，“噌”的一下，又站起来了，两只腿站得直直的，胸膛也挺得阔阔的，腰板儿也立的直直的，像一座铁塔更像东岳泰山。田五爷大声喊道：“小日本儿，我操你姥姥。你们这群不是人操的狗东西，你们得不了好死，早晚你们得死无葬身之地。：”这时，田五爷的肚子里还不断地呼呼地冒血。没

等田五爷再往下说，田五业已经又昏死在大树山了。

忽然，门外声音嘈杂，不一会儿，村正刘耕野带着几十个村里的男女老少壮进了院门。刘村正穿着一身靛蓝色的呢子长衫，脚上穿着一双手纳千层底的鞋，从容而正大地走到了稻郎跟前，对稻郎说道：“我是国民政府报备委任的本村村正，有本县县长签字颁发的委任状，可给你们展示验证。：说着刘村正从怀里掏出了委任状。然后队日本人说道：“你们应在你们的兵营驻扎，怎么能在国民政

府管辖的域内擅入民宅，私捆村民，杀人做歹呢？：”

刘村正说完汉奸翻译对稻郎翻译了一遍。稻郎冷笑了一下，然后看了看刘村正说道：“什么国民政府？国民政府从昨天开始在满州已经不存在了。你们太可笑了。贵国不是早就有成者王侯败者贼寇的圣言吗？你们已经被大日本帝国打的落花流水，统统地逃遁山海关里去了。这里已经开始了我们的统治，我们天皇才

是这里真正的王者。：”

刘村正听后，没有再往下听，“呸”的一口唾沫和痰吐到了稻郎脸上，大声喊道：“放你妈那狗屁。国民政府还没在国际交涉呢，我们还没正式和你们交手呢，现在就是我的管辖。：”稻郎听了翻译后，一把抓住了刘村正的衣襟，然后朝日本兵呼道：“太放肆了，把他捆在树上。：‘日本兵上来了几个人，连撕带摞把村正捆到了树上。这时村民才都立刻紧张而愤慨以及。日本人把所有的中国

人都推进了田五爷正房，对着屋子架了一架机枪。

稻郎走到刘村正跟前，说道：“你的，也可以给我们皇君合作，田的，良心大大地坏了，鼓惑数十刁民与皇君作对，抗拒交纳水捐，昨天又在家里藏匿苏俄间谍，持枪打伤皇军武士，我们今天到此即是要他交出苏俄间谍，你的去诱导

下那个老刁婆子。让她交出苏俄间谍，皇君的委任你的区划长的干活。：”

刘村正冷冷地看着稻郎，说道：“明夷夏之分，正仁义之德。中国人只能做尧舜禹汤之臣与民，不可做盗贼的帮凶。昨天打死你们野狼偻篓的正是我的村副，

你们把五奶奶放了把，要苏俄间谍朝我一个人要。：“

这时一个汉奸喊了起来：“嘿，你他妈还挺光棍，真够义气，啊。真真是他妈的一肚子屎半肚子屁，一点正经玩意儿都没有，世上咋的有这么不知好歹的呢？香饽饽不要，非他妈要坐老虎凳喝辣椒水儿。：”稻郎问翻译问汉奸在说什么，翻译向稻郎说了一些什么。稻郎听后走到了刘村正面前说道：“你的不愧是中国国民政府的村正，你是中国人的这个：”说着伸出了自己的大拇指，然后吼叫道：“死拉死拉地，统统地烧死。这些人全部是暴捩的反抗者。：”稻郎话音刚落，机枪就响起来了，日本兵把田五奶奶和刘村正推进了东厢房，又扔进去一些木柴秫秸，然后点起了火把，点着了正房厢房。房子里传出来恐惧、挣扎的嚎叫号哭，也传出来拼死的呼声：“打倒日本汉奸强盗，打倒日本帝国主义，中

国万岁：”

第三天，白鹅屯的对面的一个土坡上，多了十几个新堆的坟墓。几十个村屯都带着白孝服跪在了坟前，边龙成了所有亲家庭的代表，也成了全屯的代表，他带着屯民向坟墓连磕了三个响头，然后高高地举起了一支三尺香，对坟墓说道“五爷、五奶、村你们千古呀！你们自古不朽，你们的血不会白流，我们不雪此耻，

此恨，不为你们报仇，誓不为人”。

边龙喊道，几十个村民一起喊起来，不为你们报仇，誓不为人，声响如雷，震撼了也震撼了一个从不远处走来的人，他正是铁刀李。李郎中不一会儿来到了人群面前，边龙把屯里发生的事件向铁刀李诉说了一遍，铁刀李对边道：“边老弟呀，民为邦本，本固邦宁。我铁刀李从来就只为知己的哥们儿，善待我的乡亲们活着。我的性格从来与不义之徒不共戴天。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两千年前的荆苛尚且不畏虎狼之秦，更何况他们洋夷的倭寇了。不为乡亲们报仇，我誓不为人！””。

听完铁刀李诉说，边道：“李大叔，我看我们非跟鬼子干到底不可，咱们屯已组织了奉本鞍义勇军，但我们在屯里呆着不成，我们要把能跟鬼子拼命的人员武状成军队，鬼子会到白鹅屯围剿我们，我们必须游动而战。我们必须有几个非

常隐蔽的脚地，眼下我们还没有几个这样的地呢”。

铁刀李道“这个方面我倒有点想法和办法，铁关寺在离咱们这二十里远的小丘陵地带，那个庙地产大，有一千亩旱地，庙里也是地穴相通庙里，即不易被发现，又可随时冲出来，袭击日本人，那个庙里的住持和尚叫觉海，我们两个有几

十年的交情，这个地方可做为我们的站脚地，你们看如何？”

边龙一听非常高兴，其他人也一致称好，于是铁刀李便回屯去接自己的媳妇，

然后边龙他们一行人共二十几个人，飞驰向铁关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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