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

妈，您开心么？我们终于回到了您这久违的家乡。妈，您知道么？女儿是多么希望您能亲眼看看这里现如今的模样，纵然岁月再如何的漫长，仍不管您当初出于怎样的终究离开，就都还是念想。而今就在您那曾经最多也不超过方圆几十里的地方，可还如那曾经蜂忙，可还依那曾时花香，可还有那曾可原谅，可还总是曾那欣赏？可还…………

妈，您怎么哭了？怎么就又哭了呢？难道就都不对么？可又怎么会呢？毕竟在您还……不是您说就在这了么，而还说，没必要具体到什么城市，什么位置，就只要在这边就行了，以来就只要不是远隔千山万水的……也才让小星在这边先行给买断下来，可您怎么就还是……

妈，你别再哭了好么？要不是女儿的泪水早就流干了，女儿我……

嗯？不对啊，您不是就更早的哭干了么？可现在……这……

难道是您一直在骗女儿么？骗女儿说您的泪水太多，以就只有早早哭出来，也才会好受一些。可是后来又说，您的泪水流干了，所以让我也不要再流了，否则，你就只会更难过的。可现在怎么就又……

是又新泉的么？是么？不是呵？而是您一直在骗女儿对么？可骗女儿那么多，到底哪句又是真的呢？

就像您说，在这边居然就还有我一个弟弟，以至您也才要我一定要找到他，可又不许急得，甚至说，哪怕一辈子也未必不可，只要知道就总有那么一个，只要记得能找的时候就四处走走，或许不经意间，就能碰到的，但是必须得一定要有个本分可靠的人陪着，不然就只是我，即便找到了您也不会承认的。可那究竟为什么呢？为什么您不信我一个人就能找到呢？为什么找到了您也不会承认呢？

是担心女儿么？呵呵，一定是吧？可是女儿早就长大了，更在您的一再教导下，自然知道了哪些是福是祸，更知道你所说的必须要一定有个本分可靠的人陪着的也才可。

可不是女儿早就对你说了么，那就是女儿一辈子哪里也不去，以来就只是陪着您，孝敬您，就只守着您，尽管您一再笑骂女儿傻丫头，呵呵，可不是么？那您一再娇惯、宠疼着的，就又何止呢？

至于……只能怪女儿的爱实在不多，以来还您还不够呢，又怎么可以再给别人分得呢？

当然没忘您一再的说，那不是别人，而是……

可是女儿不要，不稀罕，因为女儿早就看透了，就如您的那个，曾经也不是很好么？可之后就又如何呢？就还不是抛弃了您，就还不是找了个更年轻的？真的漂亮么？哼！那也就是那几年，就如您年轻时不就比她更美丽么？

看到了吧？那她最终的下场，不也是……？哼！其实……

好了好了，不说了，不然您又该说女儿爱屋及乌了，甚至竟还替那女的……

可她真就好么？如果真好的话，她怎么就不会也像您也那样说，更那样做呢？难道女儿说错了么？哼，倒想呢！

妈，您怎么还哭啊？别哭了好么？求求您了，难道您就还是不放心女儿么？其实您根本不用这样的，因为不用您说，女儿也一定会好好的，就为女儿的本最该走，可偏偏却被您代替了，而好好的。

就因女儿实在不值您那样，那样就只是为了女儿，哪怕累死了再累死。

至于你的那他不要我们，其实也不就是因为您生的是我这个女儿么？

难道不是么？呵呵！可那又怎么了？难道这就是您的错，难道女儿就不该来这世上活？是呵？以或如果不是因为女儿，那您的那个他又怎么和您彻底决裂呢？

不就是因为女儿么？不还是么？不一直是么？

是啊，最该走的应该是我，可是您却……

可您到底又是为什么呢？为什么那样非得代替我，为什么不好好就只为您自己活？为什么成天想的是我，念的就是、还是、一直是我？

难道是您上辈子欠我的？这辈子就只为还我来的？是么？可我这样的就只会欠您，居然还曾让您欠我？哼！除非太阳从西边出东边落。

难道不就是么？这我就只会让您一再操碎了心，倾其了所有的一再疼之爱之，以至让您那样累死了再累死，也才……

难道不就是、还是、一直是么？呵呵呵…………

妈，就别哭了好么？女儿不会想不开的，更会没事的，因为女儿就一定要找到我的那个亲弟弟，而且女儿想，我那亲弟弟肯定就只会比女儿更好吧？毕竟我们就都是您的儿女，既然您那样伟大，我们也不能太差吧？不然，就算您不嫌弃，我们也会为我们的就只会拖累您，而宁肯不来此的。

是的，女儿就是要做到最好，以无枉您的一再心熬，以无枉您一再血泪的是那样辛酸，还有我那弟弟，我姐弟俩一起为能是您的儿女而无比骄傲自豪的活给世人看，就为让全世界都知道我们即便再好，也只不过就只是您那就更更好的冰山一角，也终是你那一再克私严己的良苦用心调教出来的。

妈，您就放心吧，别再哭了，我们姐弟俩就一定会好好的，就只为您那他那样舍弃你，我姐弟俩也才终要有所出息，只让您那他为当初对您的抛弃是那样追悔莫及，以至后悔死。

呵呵，如果真能看到您的那他那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的狼狈样子，倒也有趣。

好了好了，不说他了，不然您就又再要重复那句话了，是啊，他不管怎样就都是女儿的亲生父亲，以来不管对您怎样，就都对女儿从未变过，可是那又能怎样呢？

难道他真就不懂么，不懂那对您好就是对女儿最大的疼爱吗？难道他就真的那样不懂，那只要对你不好，即便他给女儿整个世界，女儿也不稀罕吗？

难道他真的就那样笨么？不，不是的，他那是故意的，故意对您不好，就只为间接责罚女儿，是啊，他就是那样，一直那样，还是那样。

妈，您怎么就还哭啊？难道女儿说的不对吗？难道您是在担心你那他的只更不会对女儿好吗？

呵呵呵！是吗？可是那又能怎样呢？放心吧，妈，女儿不怕，以前不怕，现在，未来，就更不怕。

妈，您怎么就更哭了呢？别哭了好么？妈，求求您了，妈……您……您要走吗？妈，您……您别走，别走，不要走，妈，妈…………………………

第5节

她终于醒来了，哭喊醒了自己，但顿感异样的，转即向四周望去，竟是那样熟悉，也才更那样厌腻。

只因曾经那实在太过的太多太多，就真的腻了，以至就在一多星期前，自己就曾呆过。

只不过，不是在这个叫作江南的城市，更不同的是，自己不是躺着，而是正如此时坐在那里望向自己也然泪花了脸的小星，而曾经如自己此刻就躺在这里的那个，现在早就已沉睡了，沉睡在那阴暗**的小小角落，或许，也正和自己一样，也正在躺着吧？

以至相比那，自己简直就幸福死了，可是能这样幸福么？又能那样去么？当然不可，但可以逃脱，哪里都可，除了这。

是了，这是距离她母亲墓地最近的一家医院，此时，自是在病房。

只因小星在她哭昏去之后，望却自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就只为她的千万不能有事，也才着急忙慌的拨打起了急救电话，毕竟望其她那柔弱的，以至比起自己的就只更甚之，唯有在所不惜的尽早让其坚强的站起来，而就再也、不倒下。

而此时，小星听闻那她足足昏睡了有多半时辰，以至也才醒来的实在让人欣慰不已，尽而赶忙擦去了那只是暂时停留，而刹那就又会涌出的泪水，甚是欣喜的刚想说，却就被她打断了，“我、为什么会在这？不，我不愿呆在这里，一刻也不可以！”说罢，不等楚小星反应过来，瞬间掀开被子就欲逃离。

还好反应还算灵敏，以在她坐起来刚两脚着地，就被小星抱住了，尽而苦苦劝说道，“喂，若离姐，你要去哪啊？这才刚刚醒，何况……医生说你体质实在是太差了，要不是……可你这……！”

是了，本就尽显病态的弱不经风，又因自从母亲无故昏厥，从而查出……以至近满仨月了，就那样夜以继日的悉心照料守护在母亲病床前，直到母亲就再也看不下去，也才偷偷地……早早了去。

所以她恨，以至也才那样说，“抛弃我，就是你的错……断桥，残雪。”

是了，残雪，本就柔弱的雪，残留下的，就只更微薄。

何况从下飞机，再到墓地，更又到这，尽而多半天，又因那彻底的宣泄，只更掏空了自己，剩下的就只有一副空壳，空空的，那残雪的壳。

是太脆弱么？不，而是那沉痛太过淤积，任谁也不能轻易消弭，只因触及心底，只因太过分细，密密麻麻的横错交织，差一丝就难免伤及，而还来不及救治，是的，那就是心脏的位置，容不得小觑。

她没有挣扎，只因就是残雪，也才泪汪汪的，弱弱的望着拦向自己，亦也不弱到哪里去的莹莹小星，实在有气无力的缓缓说，“小星，知道么？若离姐讨厌这，讨厌这不管怎样的竭尽心思，怎样的倾尽全力，就还是避免不了的终要离去，无论怎样就都是，就还是……”

小星瞬间明白了，是了，她就又想到了那些，那些自己的又何曾没有过？有过那也最唯一的唯一，不也是在这样的场合，这样的场所，这样的场景下而终也还是永远的走了么？

是了，无论如何，就再没有的不能再多，也只能记起那些。

只是也未免太少了些吧？难道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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