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鸡，还记得你拿我半块橡皮没有还嘛？”坐在老不死先生斜对面一直沉默喝酒的山那边·土突然对卫天说，卫天只知道他刚开始时连话都不敢讲，现在看到他的脸已通红，

“橡皮？”卫天吃惊的问他。

“是啊，你用它来擦屁股。”

“啊？”卫天好笑的看着山那边·土，只是轻描淡写的回答了个感叹的词语，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在准备原谅山那边·土的无知？

“我家结实的红檀木床听说很名贵，那可是我的家传。”

“不错，我正打算把你家最后一点值钱的东西拿到我庄园里保管起来。放在你家不合适。”卫天的语气和他高高在上的鹰钩鼻一样突然变得傲慢起来，嘴巴也习惯性的往下撇了撇。

“那上面流满了你的口水，正好留给你作纪念嘛？”

“拜托，别提穿开裆裤时的事，好嘛？你已经不小了，难道还要我替你找个保姆？”卫天皱了皱眉头，对山那边·土的问题猛然相当恼怒。

“那你还记得你在我家吃煟红薯的事嘛？”山那边·土一想到煨红薯的事哈哈大笑，就想站起来。

“哦，那已经过去，不是嘛？别再提这些了。”卫天极不乐意他再说下去。

“是的，已经过去。可是还像是发生在昨天，不，就像在眼前，那真的很有趣。”

“哦，no，no，no，”卫天连忙用眼神示意他，卫天不知道他想继续说什么，但卫天可不想山那边·土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提起他当过山大王的事。尤其是亨利也在，这个外国佬只会拆卫天的台，卫天懒得去听他为伊丽莎白一世唱赞美歌，在卫天的庄园里，卫天就是上帝。

“你当时吃了这么多，然后倒在炕上，”山那边像·土个醉汉边说边比划，对卫天的眼神熟视无睹。全桌的人都笑得前俯后仰。仆人们借上菜的机会把餐厅看到的情形偷偷的带到餐厅外与他们的朋友分享。有趣的是，当笑声逐渐传遍庄园的每个角落时，餐厅里接下来的情形却令卫天尴尬万分。

山那边·土边走边揉肚皮，嘴巴里还发出各种怪异的声音。卫天想他真的慢慢淡忘了在乡下的生活，现在看到山那边·土模仿他当时在不停放屁的样子，简直恶心至极。

所有的笑声都停了下来，人们都惊讶的看着山那边·土，卫天连忙站起身来，打算让他就此闭嘴。

“停，山鸡，停在那里，别动，别想管住我的舌头。”山那边·土两只手同时举起来，同时伸出食指指着卫天。

“听我说，山那边·土先生，现在不谈这个，好嘛？”卫天几乎在用商量的口气对他说话。

“哪谈什么，往事嘛？你内疚的往事？我承认自己是个多愁善感的人。”陈年旧事总是让山那边·土情耿耿如怀。

“至少在现在看来，这是她的荣幸。”只从进城以后，卫天一直认为对于一个乡下女子来说，那是很荣耀的事。

“喔，喔，听我说，山鸡，她可不是那么认为，从她的眼神中流出的晶莹泪水是苦涩的、愤怒的，我感受得到，我也一样。”山那边·土急忙摇着头。

“喂，我说山那边·土，我觉得你叫我卫天或是接轨天师我会更乐意听。你妈妈她还好嘛？她可不想我们俩总是为鸡毛蒜皮的事吵架，对吧？”卫天紧盯着山那边·土。

“对，伤人和伤心的事在你看来都不值一提，即使死很多无辜的人，你也会大言不惭的把责任推给大自然？”山那边·土看着卫天说，他很想知道卫天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我从来都是这样去做的，我敢向天发誓。”卫天信誓旦旦的向卫天保证。

“好吧，伪天师。你真是个天才，看在你是个猪头和善良妈妈的份上，我懒得理你，我现在就去吃喜欢吃的辣椒酱。”

山那边·土果然低下头，悻悻的往座位边走。

“如此甚好。”卫天总算松了口气。

“他妈的，在这个文明的地方，你就不能高雅点嘛，‘黑鬼。’”这时，老不死先生突然气愤的转过身，对着山那边·土大声尖叫。他显然很生气，手**拽住桌布。深凹的眼球和浓浓竖起的眉毛**凑在一起，眼神凶恶又嚣张。刚刚缓和的气氛又骤然紧张，大家都停止饮酒，放下了刀叉和筷子，紧张地看着老不死先生和山那边·土，山那边·土盯着怒发冲冠的老不死先生一时语塞，屋子里静得可以听到仆人在庄园里偷情的声音。

“哦，这鬼天气真热。”卫天假装解开衣扣，故意大声叫仆人们去库房把所有的冰块都搬过来，顺便还让他们再多上些水果。仆人们也装模作样从餐厅的这一头跑到另一头，试图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到震耳的脚步声和哇哇的乱叫声上去。卫天极力掩饰着这尴尬的一切，慌乱中不小心打翻了亨利的酒杯。

亨利看着卫天扮个鬼脸，享?李雅丽却禁不住小声笑出来，老不死先生“灰稻草”上那些在灯光下像是早晨露珠般闪闪发亮的汤汁和吊在他耳朵上的古怪的眼镜让她想到安徒生的童话，和她舌头正在缠绵的一条鱼尾却乘机毫不客气的跳进汤里。

“哇哦，我的天。”紧接着坐在雅丽身旁的全日黑也叫唤起来，鱼尾溅出的汤汁弄得他叫苦连天。他赶紧把沾满汤汁的餐巾放下来，又拿起纸擦脸。

“很抱歉，我想这鱼的**这样做肯定是有原因的。”她伸出手指，指着全日黑碗里的鱼头说道。在暖黄的灯光下，她白皙的皮肤，嗲嗲的语气和她妖艳的眼睛无一不让男人动心。

“是的，是的，小姐，你说的真是没错。”全日黑反复的擦着嘴，嘴里还小声的自言自语：

“我就喜欢你的阴谋，小**，你总是让我那么的快乐。”

其他人偷偷的笑了起来，老不死先生是卫天的导师，是个说一不二的人。卫天是他所带出的最得意的学生。卫天记得那个时候的他的“灰稻草”没有种到现在这么长，也许是营养丰富或者是时代进步的原因。总之，那个时候的他上餐桌要比现在轻松得多。显然，他对山那边?土在他身后若无其事的不小心感到非常不满。

唯独亨利大声笑了起来，这个外国人什么都听得明白，老不死先生在他眼里充其量是个屁，而且是个臭屁。

“山那边·土先生，这就是你和平的方式？”卫天生气的摇着头，他认为山那边·土必须为他的无礼付出代价。

“卫天，这不是我的错。那个老东西，他…”山那边·土还想接着辩解。

“好啦，是我的错，山那边·土。他是老东西嘛？他不是个老东西。”卫天气呼呼地抓抓自己的脑袋，

“哎!这说哪儿了，该收场了，你就乖乖的坐在那儿，好嘛。”卫天对山那边·土简直忍无可忍，没有让他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

山那边·土一愣，放下刚刚拿在手上的筷子，轻轻站起来，低头默默的走到大门边，在他拉开门的那一刻他突然转过头意味深长对着卫天说：

“好吧，也许我们错了。收场嘛？恰好相反，好戏才刚刚开始。”

他转身出了门连同他出门时的幽怨眼神让卫天有些担心，他说：

“好戏？”

是“我们”还是“他们”？卫天一点都不糊涂，山那边·土以前从来没这么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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