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见欢》李煜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楔子
又是一年**明媚,院子里的花还是那么的姹紫嫣红。桑柔注视着院子里看石榴花的女子,一袭黑纱罩着全身,更显得身形消瘦,孑然独立。那个背影阴影里的孤单,似乎整个世界已经不存在了,整整一个时辰了,她一动不动,两行清泪滴落在石榴花上……
桑柔上前递上披风道“小姐,早上露华浓,你身子单薄,被寒气侵了怕是不容易好。”
女子回头淡然一笑,随桑柔回到了屋子里,桑柔倒了杯滚水递给女子,女子喃喃低语“若是从前,这个季节应有一场大雪……”
桑柔听到这句话,背一下子僵住了,半晌说道“小姐,那些事情都过去了,我们过我们的日子好么?”
女子似乎不是回答桑柔,喃喃的说道“丹枫这时候是不是成婚了?也许是吧”说罢,女子目光看向远处的树木,花草,而眼神又是那么的空泛,并没有落在那花草上面的意思。
原来那女子名叫杜贞娘,丫头桑柔是自小一起长大的。也是秋娘唯一的亲人,他们居住的院落是独门独户的佛堂,进门是一条东西走向的,由花草隔开的蜿蜒幽径,院子种植最多的是石榴,看上去一片绯红,红的人心滴血,再往里走是三间青瓦房屋,青砖铺地,屋子正中是佛堂,左边是个简单肃静的卧室,右边的房间更显得空旷,而坐西朝东的便是厨房。独居幽巷里,而无车马喧。就这么一个院落,别的人进不来,进来的人又出不去,与世隔绝的主仆二人似乎被遗世独立了。
晨起院落的宁静,远离了喧嚣俗务,真真的属于他们的世界,别人进不来,自己也出不去。只是夜色凉如水的时候一个人在陌生的环境,孤单的本能就会扩大成恐惧,辗转为脆弱胆怯。贞娘也是,很怕很怕夜静谧下来。没有太阳,没有希望,没有温暖,只能**地抱着桑柔,却感觉她离自己很远很远……
尘世间的纷纷扰扰总是让人无法淡泊,而真正的宁静总是来临的猝不及防。贞娘真的愿意一生一世如此,一生一世如此方能忘记断肠之痛,绝情之恨。
恨别离
塞北,一片荒凉的秋色,天空碧绿无云,山色或许土黄,或许深红如丹,或许青如黛。土地经历几千年的沧桑仍旧是那么苍茫淡漠。
一支驼队,悠然的行走在只有骆驼刺和少数胡杨林的黄色戈壁上。为首的是只少见的白驼,后随行均是黄色驼,上面挂着几个大箱子。前后均有军士,为首旗帜上大书了一个杜字,不像是商队。白驼上坐着个罩着红色面纱的女子,她一身红衣,看上去像团火一样热情。一路驼铃叮当,伴随着达浦,冬不拉,沙巴依,马头琴忧伤的曲调,似乎穿越历史来到眼前。
夕阳更加照的驼队静默成一首民族赞歌,真切的体会到:“长河落日圆”竟是如此的悲壮。
而此时,远处的山脚下,卷来一队狂飙马队,一瞬间到了驼队的跟前,为首一名身着藏青绸衫的男子顺手抓起白驼上的女子道“贞娘我沈丹枫截去了,回去告诉杜将军,只要他能找到我,就还回贞娘。”
接着一阵风的马队消失了,只有驼队混乱了。
贞娘一路上不停的捶打丹枫,撕咬丹枫,咒骂丹枫,脚踢丹枫。沈丹枫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不知道翻过了几个山坳,贞娘脑子昏昏沉沉的,放眼望去一片火红的山色,不辨方向。张丹枫放下贞娘,她才发觉双脚麻木的站不稳了。想骂喉咙满是风沙又张不开口。于是狠狠地瞪着张丹枫想吃了他。
沈丹枫摇摇头嗔道“瞪什么瞪,再瞪把你扒光了。”顺手把羊皮袋丢给她喝水。
贞娘喝饱了,一巴掌煽了过去,张丹枫不提防脸,挨了个正着。贞娘呆呆的道“你干嘛不躲?不是可以躲过的么?”
沈丹枫想,我若是躲了,你心里火气没地发,又要和我怄上半天,还不如让你打下,免得你不理我。于是笑了笑说“打是亲,骂是爱。打也打过骂也骂过,这下可以嫁给我了吧?”
贞娘本来还在责怪自己心里满是愧疚,听他这么说,顿时怒起,一巴掌又煽了过去。这下是狠手。
沈丹枫顺势把她揽住,贞娘一下击空,又被抱住,尴尬的小脸涨红,一时不知道怎么说。沈丹枫道“你真的这么恨我,恨到不再要我了么?若是恨我可以让你更开心,你便是杀了我又何妨。没有你我活着死了都一样的孤单。”
贞娘本来涨红的小脸,一下子充满了泪水,自己仿佛被撕碎了一样,不能言说不能开口,但愿此刻便是永久才好。她若是成全了自己和丹枫,那么她的父母势必受到牵连,她和丹枫也得不到片刻安宁,因为要她的哪个男子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和威严。这么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人自己愿意去做,又怎么忍心置丹枫于险峻的位置,又怎么忍心他一生一世背负被女人蛊惑的骂名。而她若是这么一个自私的女子又如何能够配得上自己的丹枫,如何容纳与世俗道德,只要他们存在着,这世俗道德是永远避免不了的面对。自己对丹枫那里还能恨,爱的快要**地她如何去恨这个男子。
丹枫看着贞娘一脸泪水,觉得心脏似乎被针狠狠地刺中了,忙道“是不是我惹你了,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我前面说的都是混账话,你打我,骂我,我不会还嘴了。不要哭了好不好。”
贞娘听他这么说,眼泪流的更凶了。她的以后的生活怕是不会遇见如此对自己的男子,不会有这么宠自己的男子,更不会有让自己这么甘心生死相许却不能如愿的男子。
丹枫见状忙道“贞娘,到底我怎么样,你才能够不哭”贞娘伸手抚mo着丹枫的头发道“不是你,不是你,是我自己把自己惹哭的。你以后要保重自己,珍惜自己,别再刀里来火里去了,为我也为你请你珍重,千万千万。”贞娘似乎用尽生命的力气讲完这些,却是泪痕未干又流了出来。
丹枫听的迷茫,道“我肯定会为你珍惜自己啊,你也要为我多多保重,这样以后我们才能有很多孩儿。我们一辈子再也不要分开”
贞娘听他如此告白,但觉上苍弄人,这辈子毕竟和丹枫情深缘浅。竟无语凝噎,自己何尝不愿意一辈子和他厮守,而这一辈子的奢求又是如此的困难,长痛不如短痛,既然不可以,只能慧剑斩情丝。贞娘用力推开丹枫,反倒被抱的更紧了。贞娘道“这辈子我们不可能在一起,我不能够也不可以因为你背弃父母亲人,让他们一辈子抬不起头被人唾骂。所以辜负的这辈子只能是你。我是要回去的”
张丹枫觉得被人狠狠一拳打在了胸口,闷得想吐又有点眩晕,他狠狠的握紧拳头才迫使自己没有倒下去。纵然是心有不甘还是缓缓地道“杜贞娘,你真的在乎那个虚无的皇宫么?在乎哪个男子么?我真的这么让你不忍顾念么?你若搭个是字,我便断了念想在不纠缠你。”
贞娘听他这么说,只是觉得和他白白的爱了一场,到现在还是这么不了解她的丹枫,到这个份上竟然以为自己贪恋的是那场富贵荣华,眷顾的是哪个未曾谋面的男子。于是狠心道“我要回去。”
丹枫把马儿牵来,抱起贞娘轻轻放在马背上,似乎在安置一件珍宝,生怕不妥会摔下来。缓缓的道“它会送你回去”丹枫还想说些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从那算起,反正爱上杜贞娘就是一笔糊涂账。
贞娘回头看着丹枫嫣然一笑,泪却早已滂沱。丹枫拿出马刀扎在马臀上,马儿吃痛撒蹄狂奔而去,任由贞娘泪水肆虐被风干在沙尘里。
看着贞娘的背影,丹枫第一次哭出来,他的贞娘那么纤细,今日以后怕是永远不再是他的贞娘了。曾经许诺你地久天长,曾经幻想和你白头偕老,曾经……可以的话真的愿意用全部的生命和情意去爱她珍惜她。而此时丹枫才知道有些人不是自己的想也是白想。贞娘,若是你回来,你还是我的贞娘。若是你没有回来……我不怨天不怨地也不怨你,只是千言万语如何诉情浓?那种把彼此撕裂的纠缠,真的不愿你和我同事承受,这一生不要你什么,只要你快乐。天涯何处无芳草,自己为何单单爱上了这个注定是别人女人的杜贞娘。
远处狼嚎不断,暮色中,贞娘头脑从没有如此冷静过。她的丹枫,他的族人,既然选择了委屈,何不去求全。以后的岁月她可以温顺,可以娴静,可以妩媚,唯一不可以的就是任性。因为没有了丹枫,没有了那个海誓山盟,也不会有还君明珠之日,没有踏碎夕阳怨天晚。她的性格便是多余。爱上他人,自己会心痛,爱一分痛死一次,倒不如一直念着丹枫的情意,把他供养在心里,化作丰碑祭奠自己。而这一别怕是自此地老天荒都不得相见,从此天涯两陌路,哪怕让你恨着我总好过岁月折磨的剩下彼此怨恨的一生。真真的是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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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恨离别』
恨别离塞北,一片荒凉的秋色,天空碧绿无云,~色或许土黄,或许~~如丹,或许青如黛。土地经历几千年的沧桑仍旧是那么苍茫淡漠。一支驼队,悠然的行走在只有骆驼~和少数胡杨林的黄色戈壁~。为首的是只少见的白驼,后随行均是黄色驼,~~着几个大箱子。前后均有军士,为首旗帜~大书了一个杜字,不像是商队。白驼~坐着个~着~色面纱的~子,她一~~~,看~去像团火一样~情。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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