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精美绝伦彩色宝石球，众人一片惊呼，谁也没见过如此神奇的光芒，竟能使满屋异彩纷呈，都想看看仔细。王大人用手托着玻璃球，炫耀说；“这叫蜜色猫眼绿宝石球，世上仅有一件，比什么金绿猫眼宝石、海蓝宝石猫眼、电气石猫眼宝石强一百倍，自古以来一两猫眼万两金，我这颗猫眼绿十两打不住，看见没有？通体透明，油脂光泽。在弧形顶端出现一条亮带。就是这条亮带可以给人带来洪福财宝，官运亨通，自古以来都是圣上的挚爱。这次我在土匪泛滥的地区赈灾，靠的是它保佑。”

一个姑娘说；“难道它还有魔法保佑人生死？”

王大人说；“当然能，要不我喜欢玩刺激的？遇事之前，闭上眼睛，默念三句；佛祖保佑。什么刀光剑影，什么牛鬼蛇神，一切平安无事，知道怎么得来的吗？告诉你们吧，半年前我带着朝廷赈灾的十万石粮食到了发大水的黄河地区，那帮穷鬼嫌我发放粮食慢了，半夜围着粮库要抢，我一生气全都灭了他们，黄河以北的穷鬼们差不多死光了，粮食也不用发放，正好分给了黄河以南的灾区，地方官员为了孝敬我，花了十万两银子买下这颗宝石送给我，果然生效，暴徒们天天想找我麻烦，都是有来无回。这次被撤了职，也不过回家反省反省，就靠这颗宝石保佑。”

雪娘一听差点气炸了肺，她的家就住河南黄河边上，十年前家乡也赶上黄河决堤，洪水淹没了所有村庄，雪娘的父母带着她和几个弟妹逃荒到了河北的邯郸地区，逃荒的人有几十万，等着朝廷的赈灾粮食，谁知道赈灾的官员把朝廷的粮食卖给了当地的粮行，没钱的灾民几天饿死过半，雪娘的父母万般无奈，只得把十岁的大女儿雪娘卖给了当地大户人家当丫鬟，受尽了打骂不说，几年后，大户人家的公子带着当丫鬟的她上京赴考，考试前夕竟把她卖给了青楼，这几年雪娘受尽了非人折磨，没想到王大官员以此当炫耀，真想一刀剜出他的心，看看是红的吗？

雪娘忍着怒火说道；“王大官员不是喜欢刺激吗？那也正合雪娘的心意，我这有一个刺激的游戏，不知王大官员想不想玩玩？”

王大官员来了精神：“你有好玩法？我当然喜欢，只要让大爷我心跳，价钱你只管说。”

“我就怕到时候大爷的心跳过速，我们担待不起。”

“笑话，大爷我也是在战场上冲杀过的人，脑袋差点掉过几次，还有什么心跳过速的？”

“那我就说了，咱们玩几把木纤牌，三局两胜，我要是输了，任由你脱光了衣服绑到大街上随意折腾，雪娘既不报官，也不向你要一文钱，日后大人点了我的牌子，雪娘至始至终服服帖帖，不过大人若是输了，敢不敢把手里的猫眼宝石球压我这里？”

王大官员哈哈大笑；“大爷我从来没有不敢的，不过这猫眼宝石球是永乐皇上赏赐南下征战有功将士，虽然落入我手中，用它赌注有违皇上的隆恩，不如押上我的三进两出的府邸如何？”

雪娘冷笑道：“我就知道王大官员心里发虚，找这些托词，你若不敢，还是按绣楼的规矩办事，明日早来点，雪娘还是你的，一两碎银就够了。”

王大官员脸上挂不住了，把怀里的猫眼宝石球放在桌子上，对老鸨和四周的姑娘们说；“你们就当个证人，我要是输了，这颗猫眼宝石就归了雪娘，若是雪娘输了，可要任由我摆布，不会反悔吧？”他表面上若无其事，心里恨不得撕了雪娘，火气让他无法理智。

赌牌在明代已经开始了，那时的赌牌是一种长条木牌，是从皇宫里流传出来的，皇上每晚都要宠幸妃子，先由总管公公把写着几十名妃子的木牌扣在盘子里，举到皇上面前，皇上翻到哪个妃子的牌子，再由小太监把赤身**的妃子抬到皇上的寝宫，后来小太监觉得挺有情趣，没事的时候聚在一起也玩起翻木牌，但不是选妃子，谁输了要给公公们刷马桶，后来又被城里的公子哥们学会，逛绣楼的时候，为了增加情趣，也玩起这种游戏，久而久之，绣楼里的姑娘们补充了游戏内容，那时城市里绣楼遍布，每家绣楼都有十几个姑娘，登门的客人有限，总有几个姑娘挣不着钱，为了机会均等，每晚客人们登门时，姑娘每人手握一摞木纤，比手指稍大的薄木板，那时没有阿拉伯数字，用中国古代的历法代替，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被称为“十天干”，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叫作“十二地支”。如果玩天干木纤游戏的，每人手里十个木纤，如果玩地支的，是十二个木纤。玩法也简单，如此循环往复，谁赢了谁接待客人。

客人们玩的就是乐子，于是，这种游戏方兴未艾起来，游戏被丰富的同时，也融进了欺诈手段，因为使用的是木纤，所以叫纤术，又来人们把玩牌的欺骗手法叫千术。真正的叫法应该是“纤术”。

再后来，这种游戏人人皆知，用它玩起赌钱，随着社会的进展，逐渐光大，到了清代才发展成麻将。

雪娘在绣楼里为了打发寂寞，经常和姑娘们玩这种游戏，当然不是为了接待客人，而是赌钱。雪娘聪明，玩的炉火纯青。

一个姑娘立刻从自己的屋里拿来一盒木纤，当着大家的面摆在了桌子上，王大人常来绣楼，早就对这个游戏熟悉不过，只不过他不玩千术，姑娘们输赢都是为了客人，所以客人不必把精力用在做假上，也就不知道这里的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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