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珠似笑非笑的注视着周一围,周一围被看的很不自在,脚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殊不料不慎踩到花圃边的泥土,一个趔趄,腰间被一双小手顶住,左侧多了股温软的物体的碰触。
本能的他借势手握向那股温软,像海绵一样软绵绵的,带着弹性,耳边响起一阵银铃般的轻笑,周一围向左望去,曼珠戏谑的笑着,顺着她的视线望下去,周一围才发现自己的手正握着她的柔软,手心传来一股灼热,惊吓的缩回手,尴尬的别开眼去。
“曼小姐,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
“谢谢。”说完,他有觉得有点欲盖弥彰的嫌疑,谢什么?谢她的善解人意?还是她的慷慨让他摸?周一围心里是七上八下,懊恼极了。
“先生,深夜来我家有事吗?”半晌,曼珠出声打破了沉寂。
周一围一怔,差点忘记正事了:“曼小姐,我不知道你今天就搬进来了,只是出于习惯来照料花圃,希望你不要介意。”
曼珠摇摇头,周一围松了一口气,既然眉宇间变的肃穆起来。
“曼小姐,我叫周一围,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请说。”
周一围微微闭上眼睛,既而睁开,正面凝着曼珠,神色庄严:“曼小姐,可否请你留下这片山茶花花圃,价钱你可以随意开。”
曼珠一怔,转身走向花圃,栽种的山茶花还未开放,在月色下一片墨绿,想必等到开放之时一定十分美丽。绵园的花圃全都荒废掉了,没想到还有这片净土,这片花圃一直在进行着护理,她竟没注意到,是周一围吗?他为什么要照顾这片花圃。
“为什么?”
周一围轻叹,目光伤感:“这片山茶花圃是位纯洁如白山茶花、笑容像向日葵一般暖人的女孩,最爱的,她花了很多心思在上面,我希望为她保留着,当做一种念想。”
相隔十二年,绵园终是卖掉呢,林阳光的足迹正在一点点被抹去,如果失去这片山茶花圃,周一围觉得自己一定会渐渐忘却那位重要的少女,人没了,他不希望她的足迹彻底消失,他保不住绵园,只能尽力保住她最爱的花圃。
“呵呵,”曼珠诡异的笑了两声,“那位女孩对你很重要?”
“是。”
“她曾住在绵园?”
“是。”
“那你为什么不买下绵园?买下绵园的话,这里的花花草草都由你说了算。”
周一围轻叹:“曼小姐,实不相瞒,我大学毕业也就四年,在外打工两年,这两年在夕阳镇开了家超市,我本来是打算等超市生意好起来,有了钱就买下绵园的,可是.....时间不等人。”
曼珠勾起唇,“想必周先生还是单身吧,娶媳妇买幢房子家里应该会资助才对。自己没钱,可以让家里掏钱嘛。”
周一围愣住,十二年前,凤鸣山的果园一直是林家独资,后来林家出事,他的父亲周国是有份出钱投资的,可那些收入是要再投入果园的,父亲手里该没有多少吧。周一围是这么认为的,所以曼珠说的问题他从没考虑过,更何况林阳光会死是间接被她的父亲林大所连累,林家果园所赚的钱,他不想碰触,沾染上血腥的钱,他觉得不干净。
“父母挣的钱是父母的,买下绵园只是我的个人意愿,我想依靠自己的能力。”
曼珠掀起唇:“有骨气,不过.....父母赚钱都是为了孩子,你的父亲若是听着你的话,没准会哭的。”
周一围抿抿唇没有多言,十二年前的血案,他觉得果园是带着不祥气息的,曾劝过父亲改投资其他,可是.....父亲对果园的执着比想像的深。父亲心寄果园,到底是执念,还是为了钱为了他,他无法分辨。
“曼小姐,回到正题上吧,我再次恳求你留下这片花圃,这些是白茶花,花开的时候特别漂亮,花香沁人,你还可以在花圃边闻着花香,晒晒太阳,看看书,很惬意的。”
周一围极力游说,曼珠意味深长的看着他。
“你喜欢她?”
“恩?”
“这片花圃的主人。”
“是,她是我的初恋。她很单纯,很善良,明明是大小姐,却从不摆架子,很和善,爱笑,乐于助人,她是个好女孩。”
“她人呢?”
“.....死了。”
“真可怜。”
周一围皱起眉,似乎很不满曼珠的揶揄语气,双拳攥握沉默着,良久才义愤填膺的开口:“色字头上一把刀,一切都是那好色的林大的错,阳光才十三岁,她是那么的年轻,不该死的,老天太残忍。”
曼珠抿了抿唇,眼底划过一丝杀气,却转瞬几逝,消逝在黑夜里。
“周先生,若是答应我一个条件,这片花圃就可以留下。”
周一围惊喜的拉住曼珠的手:“曼小姐,只要你肯留下这片花圃,别说一个条件,一百个我也答应。”
曼珠缓缓的抽回自己的手:“我是初来夕阳镇,很多地方都不熟悉,以后可能会有很多地方有劳周先生的帮忙,可以答应吗?”
“当然可以。”周一围肯定的点点头,眉飞色舞,他本来还抽取了超市的一笔资金的,没想到会不用花一分钱,太意外了。
“曼小姐,真太谢谢你了。”
“周先生,直接叫我曼珠吧,以后也是街坊邻居呢,先生小姐的称呼,太别扭呢。”
“好,那你也直接喊我名字吧。”
“一围。”
曼珠轻柔的唤了句,轻轻的,甜甜的,如饮甘蔗汁,周一围心扑通扑通乱跳,曼珠呵呵笑着:
“一围,你真可爱。”
曼珠伸出手摸向周一围,周一围慌乱的推开曼珠,诡异的,曼珠胸前的浴巾滑下光洁的身躯,白玉般晶莹的躯体,沐浴在迷离的光线下,前凸后翘,格外诱人。
周一围顿感头晕目眩,有点脑冲血的感觉,他只觉得鼻腔里忽然涌上一股滚烫的热,慌乱的伸手一摸,却是温热的鼻血,顿觉羞愧难当。
“一围,你怎么呢?没事吧。”曼珠慌张的扶住他,一把扯起地上的浴巾给他擦着鼻子上的血,温软的躯体若有若无的碰撞着周一围,女子的清香混合着沐浴露的香气冲击着周一围的嗅觉,他的鼻腔里的液体越流越涌,曼珠惊慌失措的拿着浴巾给他擦,赤-裸的躯体在周一围面前晃动,那视觉冲击不是一般大,周一围赶忙推开她,跳远两步。
“曼珠,时辰不早了,我先走了,你早点休息。”
不待她回答,周一围逃也似的跑离。
凝视着他的背影,曼珠淡漠的轻笑。
“周一围,是男人没有不爱腥的,你迟早会上钩的。”
转身看了眼山茶花圃,锐利的眼眸透过那墨绿的叶子,缓缓的伸出五根手指,照在茶树上,借着灯光,透过五根修长的指看着那斑驳的墨绿,突然的合拢五指,像是想抓住些什么,然撑开手心之时,她又觉得自己的行为极其可笑。
“最爱,呵呵,时间是很容易让爱变质的,特别是染上血的,最爱也会化为最恨的。”
笑,凄凉的笑,咯咯作响,传遍绵园的每个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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