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起镜子往脸上一照,镜子里的人哪里还是我认识的陈浅。分明只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我吃惊地盯着那张陌生的脸,手在脸上不停地摸。镜中的人虽称不上美,但是皮肤洁白**,两眉颜色如黛、微弯,一双带着笑意的大眼睛,眉目之间尽显机灵伶俐,较小挺直的鼻子加上两端上翘的薄薄**,一张标准的“古人”脸,倒是生得可爱喜人。我不禁感叹,到底是空气净,风水好,虽无高级的化妆品,这时候的人却长得都是干净清爽的。
我正拿着镜子出神,霜儿笑道:“怎么?看着看着竟看呆了?”听见她的话,我不好意思的把镜子放下。外面天已大黑,霰儿和霜儿见我并无大碍,便也各自睡去。我趴在**虽是累得筋疲力尽却怎么也睡不着,一是因为火辣辣疼着的屁股,二就是因为这场莫名其妙的“穿越。”
虽然霰儿已经告诉我今年是戊子年,但是大清王朝两百多年的历史,按照一个甲子就是一个轮回来计算,少说也有三四个戊子年,我根本无法判断现在究竟是什么年份。我怕霰儿和霜儿起疑,也不敢直接问她们。虽然看得出这个浅儿和霰儿两姐妹的感情很好,但是她们三人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要好到什么程度,我还是拿不准的。我可不愿意冒着风险,贸贸然地就把自己的身份告诉她们,更何况即使我说了她们也不见得会信。
我虽然进了这个浅儿的身体,但骨子里根本就是一个不同的人。我不知道本来的浅儿去了哪里,也弄不清楚真正的陈浅是不是已经死了。如果那个“我”真的已经在二十一世纪消失,那么父母能不能承受得了这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打击呢?茵茵在知道了我的死讯后,又会有什么反应呢?我低头伸手一摸,那块玉果然还在,想起那个白茫茫的世界,我百分之一百的肯定,这场“穿越”必定和这块玉有关。我拿起玉来,放在嘴边,轻轻地对它说:“送我回去吧。”果然,并不出乎我的意料,什么变化也没有。我心里不禁自嘲,既然陈浅已经死了,我若回去灵魂又将寄住在哪里呢?更何况,尽管“穿越”的事实摆在我的面前,受了十多年现代教育的我仍然希望能找到一个科学的解释来说服自己。现在的我正手里竟然拿着一块玉,和它说话,实在不像是陈浅会干的事情。
我越想脑袋就越是混乱,所有东西都杂在一起,但是怎么想也理不出头绪。茵茵的声音却总是在耳边回响:“反正告诉我你去的地方,这样我才知道想你的时候该向着什么方向。”一想到我当时应她的那声“好”,如今却成了无法兑现的诺言,不禁感叹世间的事瞬息万变,果真就是世事难料。等到天边有些发白时,我终于撑不住身体和心灵上的双重打击,沉沉地睡了过去。
好在我因祸得福,虽然受了伤只能天天趴在**,却免掉了日日繁重的训练。连日来,霰儿和霜儿对我真可谓是悉心照顾,每天不管多忙多累,一日两餐从不耽误(清宫里一日只有两餐),早晚各一次地帮我换药。在她们无微不至的照顾下,我的伤好得很快。我心里又是感动又是温暖,我来自不同的世界,在这里除了她们谁也不认识,再加上这份情谊让我不由地把她们当做了我的亲人。我趴在**一个多月,从和她们的对话中,我渐渐地明白,原来这个浅儿是今年二月和她们一起进宫的宫女,霰儿和霜儿是亲姊妹,因为和浅儿一直住在一个屋里,又很是投缘所以三个人情同姐妹。
这两天伤口愈合得很快,因为新的皮肤慢慢长出来,所以屁股总是发痒。我趴在**挠得正欢,霰儿和霜儿走进了屋。霰儿看见我的样子,忍俊不禁。又走到我床前,把我的手往上一抬说:“别挠了,当心又挠破了。”
霰儿比霜儿和现在的“我”都年长,又极照顾人,我倒是自然而然地很听她的话。我听她这么一说,也就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可是伤口又疼又痒很难受,我皱着眉痛苦地说:“可是,痒。”
霰儿和霜儿看见我的样子,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霜儿边笑边说:“照你的挠法,肯定要留疤的。”
我看她们笑成一团,有些不高兴地嘟囔道:“反正疤又不留在脸上,谁也看不见。”
霰儿和霜儿听了,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都瞪大了眼睛看着我。我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也莫名其妙地看着她们。
霰儿连忙伸手捂住我的嘴,急道:“这话可是大忌,不能说的!”
我的嘴冷不防地被他捂住,气一下子没能上来,就猛地干咳起来,本能地推开她的手,叫道:“怎么了?”
霜儿却也急了,抓住我的手道:“你小点声。”
我看着她们两紧张兮兮地样子,就压低了声音问:“到底怎么回事儿?”
霰儿也压低了声音,把脸凑了过来几乎贴到我的脸上说:“说脸上有疤是忌讳的,你不知道当今皇上是个麻子吗?还要不要命了。”
听了她的话,我顿时觉得灵光一闪,一直以来压在我心头谜团终于解开,清朝历史上在位期间经历了戊子年,又长了满脸麻子的皇帝就只有一个,那便是被后世称为千古一帝的康熙皇帝-爱新觉罗玄烨。
我的脑袋飞快的转动,计算着康熙在位的戊子年正就是公元1708年,康熙四十七年。我被自己的推断吓得失声叫了出来,康熙四十七年!这可是康熙朝最最动荡的年份了,宫廷纷扰,九龙逐涛,谜案重重。我哪儿不好穿,怎么偏偏就到了这会儿!还偏偏是这动荡年代的小小宫女,人贱位卑,在这样的时代,说不定什么时候龙颜大怒,一不小心就要粉身碎骨得。
霰儿看着我的样子,以为是自己的话吓到了我,忙安慰道:“别怕,还好这屋里没外人,以后到了外面可千万不能再说了!”
我惊魂未定,只得拼命地点了点头,希望真的只是自己杞人忧天。
本章已完结,下一章内容更精彩喔。
下一章“第5章:第五章 夜谈”内容快照:
『第五章 夜谈』
又过了十来天,我的伤总算是好了。李姑姑知道后,片刻也不放过我,让我立刻跟着其他~~一起接~~调教。自从~次她打了我,我就知道她并非善类。果然,她仗着自己~~的时间长,又是调教姑姑,对我们这些刚刚~~的~~极尽欺~之能事,大有“媳~熬成婆”的味道。~里的规矩本就严苛,我们又是栽在她~~,简直就是“惨绝人寰”,却又都敢怒而不敢言。每天踩着那花盆底鞋,学各种各样的行礼方式,~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