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年，没有单过什么学科，也没把武术忘掉。两年的时间不多不少。已经足够让自己充实了，

释老也应该放他们飞翔了。以后也许会再来。

太阳生起来了，只能看见一双浑浊不堪的眼睛。但是这双浑浊不堪的眼睛，有些无奈，释老道“云轩，

呆不下去了吧。”为难道“那倒不是，我就是觉得闷。”释老笑了笑“呵呵，你就是呆不下去了，我明白。”

释老竟然罕见的笑了。“……”韩云轩沉默。释老道“能像你这样，足足在我这呆上2年，已经不容易了。”

云轩道“我其实……还想学您的学艺呢，！……”释老道“你们俩已经可以下山磨练了。”

释老那双已经分不清黑白的眼睛，似乎能洞悉所有人的心思。云轩说道“没想好。我想先回家……然后，然后……”

释老“恩，然后呢？”老头盯着云轩道看。凌风不知不觉说道“然后……天下之大，哪儿不能去啊！”释老发自内心的

赞叹可以下山试着磨练了。“你说的太对了，天下之大，哪儿不能去啊。可是，就是因为天下太大了，你就不知道能去哪儿好了，对不？我年轻时候跟你一样，觉得天下这么大，哪儿都是我的家。我老了的才明白，天下虽然大，但家可能只有一个。路，可能也只有一条。”

凌风道“对……”释老点着了烟袋锅子，吧嗒了两口：“要么，我给你指条路？”云轩接过道“我听你的，

你让我们去哪儿我去哪儿。”释老摇头道“10多年前，就在这个小屋里，有个和你岁数差不多的年轻人，

也和你说过差不多的话。”凌风道“这里除了我和云轩还有别人知道？”

释老很坚决的回答道“对，还有一个。10多年前来的，然后再也没回来过。他的性子不如你，只陪我呆了

三个礼拜，就再也忍不住了。”凌风道“他去哪儿了？”释老说“顺着我指的路走了。”云轩道“那你让我们

去哪儿？”释老说“和他同一条路。”

“……”两人沉默，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个谜一样的老人。释老说“他现在，听说活得很好。你过去，也能

活得一样好。”“……”两人继续沉默。

释老开始拿笔写信。但被云轩说道“师傅，你有3、4年没给他去信了吧，咱们有10来年没跟他联

系了吧，他……还活着吗？”释老肯定不语的道“活着。”凌风道“你怎么知道他活着？”释老急躁的道

“我都没死，他怎么能死。拿纸来，我说，你写。”说到凌风云轩都摸不着头脑了。

释老说写信开始道“你的酒还能喝吗？我已经喝不了三两了……”

云轩道“师傅，写信必须要有个称呼，再说没你这么写信的。”

释老说“这你别管，我说，你写。”

凌风道“好吧。”凌风无奈呀，开始写了。

“你的酒还能喝吗？我已经喝不了三两了，估计你要是没死，现在还能喝八两。我就琢磨着，我要是死了你能不能来最后见我一面呢？估计就算是我现在就死了，你那老胳膊老腿也来不了。我那侄子在你那咋样啊？我上次给你去信时说过，他要是不听话，腿给我打折，但是，别打死。我们这么一大家子人，就剩下这么点骨血了。不管怎么说，我侄子过去，还是给你添麻烦了。不过这还不算完，我现在还要再给你添个麻烦。有俩个小伙子找添你麻烦，是好小伙，他们俩是我徒弟，你必须给我好好照顾，我侄子是不能回来给我送终了，我还指望他能回来给我送终呢。行了吧，废话不多说了，希望你能多活几年，我嘛，活着死了差不多了。”

释老说完了，眯着那双浑浊的眼睛看着凌风。凌风道：“师傅，这信就算写完了？”释老说“没，

再加一句：你老伴还好吗？”凌风道“还有吗？”释老说“最后一句：你要是还没死就给我回信。”

凌风道“好嘞！”

听完老头这席话，他们俩大概明白了两点：1、上次老头送过去的那个年轻人，就是他的亲侄子。

这亲侄子腿脚应该没啥问题，但既然说是不能回来给他送终，那就一定是犯过大案。这案子究竟有

多大不知道，反正肯定比自己犯这点小事儿严重得多。2、这个老张，肯定是师傅的至交。而且，

肯定也是个江湖中人。

释老开始冷漠了下来，说道“你们俩下山吧。”

韩云轩欧阳凌风同时跪了下来，“咣，咣，咣。”三个响头磕下去：“师傅。”释老说：“好，

起来！到了老张那，你给我好好的听话，好好的活！”

同时回答道“我一定好好的活！”

释老说“起来吧！”

凌风道“我逢年过节肯定回来看你。”释老道“哈哈，不用！记得给我回来送终就行了。

你给我起来。”释老又道“别磨叽了，走吧！”凌风云轩“师傅，弟子给你再敬一杯酒。”

释老说道“好！喝完，就走！”

三大茶缸白酒倒下去，爷儿仨咣的一碰，全干了。

云轩和凌风下山了，走了几十步，回头看，老头还站在土屋的门口笑呢。那绽放着

笑容的形如枯槁的脸，竟让云轩想起了“笑颜如花”这个成语。

走了几百步，再回头，发现释老还在土屋的门口站着，已经看不太清释老的

脸。觉得，老头和那土屋，似乎已经溶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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