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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将相》

第10章和亲(1)

作者:暮狼 阅读字体选择:小字

翔天离开师门,沿山路下山,刚走出不远,只见路边悄然立着一美女,面如桃花,身背行囊,肩上不伦不类地扛着一柄长剑,正是笑笑。她料到翔天会从这条小路下山,因此早早在路边等候,见到伊便笑嘻嘻地迎上来,柔声道:“师兄,小妹在此恭候多时了!”翔天见了她,有如隔世冤家相逢,心中极其恼怒厌恶,看都不正眼看她一眼,鼻子中“哼”了一声,径从她面前走过。

笑笑早已习惯他的轻蔑无礼,并不理会,追上前嗲声嗲气地去陪笑道:“翔天,怎么不理我?你打算去哪?”翔天听着她说话就浑身发麻,回身怒喝道:“少叫我名字!如今师父把我赶出来,你的计谋得逞了,还缠着我作甚!”笑笑不怒反笑,道:“是了,如今你我都自由了,今后便是夫妻,我应该叫你一声‘相公’才对!”翔天不再理她,转身快步走去,留她一个人在那犯病。

只听笑笑在背后大叫:“相公!相公!你慢些,等等我。你明知为妻怀有身孕,还存心欺负我!”翔天见她又说此事,听得刺耳,回身皱着眉不耐烦地道:“向茗笑,你到底想怎样?”笑笑微微一笑,慢条斯理地道:“我想怎样?我倒要问问你想怎样?华山已经不要你了,你如今可好比丧家之犬,要到何处栖身?你想过没有?”

一句话倒问得翔天哑口无言,自己虽已决然下山,但今后何去何从,确实没有细想过。笑笑见伊低头沉吟,知道正戳中他心思,上前去劝道:“相公,事已至此,你恨我也没有用,你我既成夫妻,就该相互扶持。况且我又怀了你的骨肉,怎忍和你分离,让你独自流浪江湖?你还是乖乖地跟我回温州去见我父母兄嫂,让他们做主成全我俩的婚事。到时你就是向家的贵人,我家的家资在当地首屈一指,够你享用好几辈子!”说话间身体有意无意地慢慢贴上去,双手牵住翔天左臂,将头轻靠在他肩上。

翔天正思索着今后的去处,比及反应过来笑笑方才的言行,突然一阵痉挛麻怵之感迅速从脚底上传遍及全身,有如浑身爬满肉蛆,他不禁“哎呀”一声大叫,一把推开笑笑,向后跳离三尺远,叫道:“你又来了!谁跟你是夫妻?谁稀罕你家钱财?鬼知道你怀的是谁的野种?!”

笑笑手抚着小腹,幽幽地道:“孩子啊孩子,你怎生这般命苦,还未出生,你那狠心的爹就不认你了,还把你叫做‘野种’!”说话间斜眼望去,见翔天似笑非笑地瞅着自己,眼神怪异,神气活现地道:“你以为你死不承认,你那个亲亲的真姐就会原谅你、跟你重归于好吗?别傻了你!就算我们没有过**,你们俩也不可能白头偕老。这姐弟恋嘛,注定是兰因絮果,没有好下场的!”

她一提到紫真,翔天气就不打一处来,正色道:“真姐对我的误会早晚都会澄清,不劳你多费心。今后我跟你天各一方,永不相见,我劝你还是多管好你自己,万一再给你肚里的孩子多整出几个爹来,可再找不到像我这样的冤大头来扛罪了。”

笑笑听他言语甚是刻薄,知道翔天有意存心气自己,反唇相讥道:“对,不管你是不是真的冤枉,我就认定是我肚里的孩子就是你下的种,这辈子姑奶奶我就跟你飚上了,你待怎地!?”翔天遇上这等刁蛮丫头,当真是哭笑不得,他一整行装,不屑地道:“我不怎地,告辞!”

他转身一走,笑笑又急又怕,登时**下来,紧跟着跑来,恳求道:“翔天!师兄!贺大侠!你别把我扔下不管,我孤身一个弱女子,此去温州千里之遥,万一路上遇上坏人怎么办?我身上可是两条性命啊!就算是素不相识之人,你贺大侠也不能见死不救吧!”

翔天气归气,但毕竟是善良豁达之辈,听她哀求之词亦不觉心软,忖道:笑笑虽有过失,但毕竟与我同门四年,此去山高路远,她那两下三脚猫功夫万一有个闪失,我良心难安。不知是否笑笑一声“贺大侠”让伊顿时生出一股豪情侠义,转身郑重地道:“向茗笑,看在同门情谊的份上,我就答应一路护送你回去!”笑笑大喜,情不自禁地正欲上前亲热,被翔天急忙用剑柄抵住,道:“不过有言在先,一路上不可造次胡来,你一进家门,便就和我再无瓜葛!”

笑笑欲先稳住伊,当下满脸堆笑,口中应道:“好,我答应,但你要说到做到,把我送到家之前不能离开我,不许半途而废!”心中却道:“我家里人个个武艺精良,到处机关陷阱,你只要被我骗进门,就算插翅也别想飞出去,到时候还不乖乖听我摆布!”翔天心实,只道她当真应允,便与之结伴赶路,正是:

明知不是伴,情急且相随。

下得山来,已是薄暮昏黄,二人暂居破庙安身,明早再行。翔天回首望去,华山诸峰在氤氲中若隐若现,偶尔一两只离群孤雁悲鸣飞过,湮没在落雁峰叆叇之中。翔天见景生情,心中阴霾恰如山中雾霭缠绕,想到华山派本来人丁单薄,师父就我这么一个得意门生,实指望我能振兴华山。却不料中途生出这番变故,我这一走,恐怕再难重回师门,可叹华山从此势单力薄。唉!我这番被耻蒙冤,难道真是应了真姐所言,都因我箭射三雁,自取灭亡?若真如此,但愿灾厄就此能够消除。他一边踱步一边思忖着,看着破庙墙壁,忽然灵光一动,从包中取出笔砚,不暇思索,题诗一首:

西陌悠悠途阻长,岳山喟凋云惆怅。

首雁折翅坠落河,徒留遗恨愁天殇。

这一首藏头诗,暗合“西岳首徒”,实际上是他仍以华山派首徒自居,纵然远走天边,心中也念念不忘华山。笑笑摇头晃脑地把壁上诗句吟了几遍,如同先生点评学生一样笑着点头道:“嗯,意境甚好!我只道贺大侠武功盖世,原来文采也这般出众。”翔天不以为然地道:“这有何难!我自幼饱读诗书,吟诗作赋那是常有的事,写上几句诗算得什么。”笑笑恍然道:“我还道你父母是一般的商客,却原来你出身书香门第!?”不禁暗喜自己生就慧眼,竟然挑中这样一个允文允武、出将入相的郎君!

翔天恐怕言多必失,忙将话锋转移到对方:“什么样的人家都是希望儿女能读书成才的,难道你父母不曾叫你读书吗?”笑笑神气十足,道:“当然了,我爹爹请了全省最好的先生教我们呢,所以我也是饱读诗书,才华横溢!”翔天嗤笑道:“哦!既然饱读诗书,就该识礼仪。看来你那先生也不过尔尔,从你身上就能略见一斑。”笑笑气道:“谁说的!?我家先生可是丙丑年的榜眼,先前在朝中官居内阁大学士,因看不惯官场黑暗,才辞官引退。你若不相信,我证明给你看!”说罢从台上拿起笔来,在翔天的诗句旁边,另作诗一首:

箭射雁落落雁峰,心愿翔天天勿行。

胸藏英雄凌云志,怀抱儿女未了情。

翔天对她诗中嘲讽早已见怪不怪,笑道:“咦,你这也叫诗?”笑笑道:“当然了!我作诗的文采,你又不是没见识过,大惊小怪的作甚?”翔天悠悠地道:“自你上华山之日起,除了见你临镜施朱傅粉就是月下儿女情长,练功时候都少,还曾写诗来?”笑笑心道:“他与我相约那晚全凭我写诗暗示,这么重要的事这呆子总不会忘了吧?我看他是存心气我!”

笑笑惯于养尊处优,又且囊中殷实,不吝惜财物,因此二人行了数日,尽拣些物阜民丰之处安顿。小民们眼浅手短,见了笑笑这样的财主,俱都是一等一的食宿待遇,带挈贺翔天也好一番享用。

慕梓虽然出身官宦人家,其父慕思远却是一生清廉,两袖清风,她这个“官二代”当的着实地冤!后来在华山修炼的八年中日子过得更是穷困潦倒,如今却突遇贵人,天天好吃好喝地侍奉着,过了几天锦衣玉食的舒坦日子,不免时不时地暗想:这一路行来要不是有笑笑这个小财主相伴,我可连吃饭的银子都没着落哩。看来有钱还是有好处,不枉我千里相伴!俗话说钱能通神,更何况伊慕梓还不是神,还保留着人的趋利避害之本性,于是乎先前对笑笑的轻蔑嫌恨之情大有减免。

二人且行且停,将近一月才走到汉江边上。其时尚未新春,沿江店铺生意兴旺,漕运水船客满为患。笑笑东挑西拣,选中一条宽敞整洁的客运商船。那船老大是个五十上下的精瘦汉子,一眼望去便知能精打细算,闻听贺、向二人是直奔温州,只苦着脸道:“客官,这番生意只怕做不得。”笑笑问道:“为何做不得?”船老大道:“不瞒二位,眼下有三个因缘。其一,温州路远,打一个来回最快也要两月,眼看快要过年,我巴望着不走远路,只接近活,好在年前能返回家;其二,二位好眼力,挑中我这汉江第一船,我每次走活都是众多客人合资同渡,极少有人单包得起是,眼下只你两人,别无旁客同行,不值得我这好船好帆;其三,日下长江不太平,尤其到了江浙一带,倭寇连起祸事,我们船家都是把脑袋别在裤腰上度日。因此三庄缘故,这趟活儿是去不得了。”

笑笑把脸一沉,道:“你会不会做生意?你一个撑船的,摆着好大一幅大爷架子!别说现在没有别的客人,就是有,姑娘我也要让他们统统滚出去,我就是要把整条船包下,你给我快马加鞭赶回温州,要多少钱姑娘我出得起!”船老大只当她说大话,没理会地懒洋洋地道:“包我的船到温州,这时节,起码每人十两银子!”笑笑自怀中摸出莫约十两重的白银一锭,不屑地道:“不就是二十两吗?这些一半,到了地方再付你另一半。不过话说在前头,一路上不准再搭乘其他客人,另外那十两是不是你的,还要看你这一路上的服务态度如何!”

那船老大本欲大话吓伊回去,没想到真的遇上财主,见了银子之后也不再想着回家过年了,也不怕江中倭寇了,立马满脸堆笑:“好说!好说!保证服务到家!”搭过船板,二人方才登船,船老大又道:“二位既然去温州,又不吝惜钱财,不妨听我一言,在我这买上个保险,保准您有赚无赔,投资不后悔!”

贺向二人不解其意,齐声问道:“什么意思?”船老大道:“二位只怕尚且不知,我方才已经说过,近日东海、黄海倭寇泛滥,时常行船逆流而上祸害两岸百姓和过往商船。于是我们‘长江漕运联盟’联手出台人命担保方案,但凡雇我们船的人,只需加付船资的二成作为险金。即便是途中遇上倭寇或是强盗歹人,也无后顾之忧了。”

贺翔天侧目打量他一番,看身形也不似个能打会拼的,疑惑地问道:“难不成你是讲,我们每人再付你二钱银子,你就能保障我们的人身安全?遇到强人你去拼命?!”船老大干笑几声,道:“这位公子说笑,我这把老骨头,那禁得住强人吹口气?”

笑笑道:“那我们给你钱有什么用?”船老大道:“我这里的保险制度并非你们想的那样。险金是这样算计,客人上船,作为投保人交我一定数目银两作为保险金,同时指定一个受益人。万一投保人死于非命,受益人将获得到我们十倍险金的赔偿。”二人面面相觑,不解其意。这厮又道:“比如说吧,这位相公和姑娘相互指定为受益人,万一你们其中一人有个山高水低的,我就赔出二两银子给另一人……”

笑笑本来就对他这副市井嘴脸极其厌恶,又闻听他为了多赚银子满口喷粪,当即怒喝道:“呸!你才山高水低、死于非命!你怎地不掉水底淹死你这只老乌龟?!青天白日的,干嘛咒人家!”船老大马上满脸陪笑,低声下气地道:“姑娘息怒!看您二位生得天庭饱满,地阁方圆,都是大富大贵之相,哪能年纪轻轻就死呢?我是真心为二位着想,您花钱是买个放心。再者说,您要真有个三长两短,我还得赔钱,我犯得着咒您吗?”

他越说,笑笑越发动怒,骂道:“你可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要再这么胡说八道,我砸沉你的船!”船老大慌道:“哎呦!姑奶奶,您说话可比我还不中听,行船之人,最忌‘沉’字,连谐音的都提不得。看来此行是凶多吉少……”

翔天听他讲得越发不中听,不耐烦地道:“行了行了!保险我们不买!从现在起,你把嘴给我闭得严严实实的,只管撑你的船!”船老大还待继续推销他的保险,被贺翔天抬手用剑鞘抵住他心窝,厉声道:“你再多说一个字,我让你立马就‘凶多吉少’!”

船老大不敢再言,老老实实地撑他的船。贺向二人在舱中坐定,相对无语。翔天始终不苟言笑,静心打坐,笑笑白天想同伊说话,晚上想同伊亲热,但见伊一连几天离自己八丈远坐着,爱答不理,心中一边气恼,一边哀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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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亲(2)』

不一日驶~长江,继而向东顺~而~,船行数日,倒还平稳。翔天恨不得早日将这块烫~~芋扔给她家人,眼见快到浙江境内,心中暗暗放松。谁知这日刚刚起~,突然舟~颠簸,在江心中停了~来。贺向二人心中正自诧异,只见船老大愁眉苦脸地~来,埋怨道:“我说你们~船前不该说那些丧气话,如今抛了锚,不知何时才能再动~呢!”翔天闻言惊奇道:“却是为何?!”船老大道:“还能为何?自然是遇~了倭匪,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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