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溪边遇险

茫茫白雾一线天，舟溪树影幻成空。尔弄斗鱼跳浆过，终是成仙白头翁。这日天还未亮，辛叶就和师父坐上了一只小舟，顺流而下，准备取渭水至河中。

小溪上雾很大，也许是仙源之地的门户所在吧，雾隐于山中清秀处，和溪水的灵动、山的沉稳，相得益彰。辛叶撸着浆，满脸欣喜之色，衣服被雾打**，也不觉的有什么不同。他此次是第一次出远门，自是欢喜异常，两眼随是在望着前方，心却在记忆着越来越远的终南山两边的景物。

小舟早已经出了小溪，进了比较宽敞的水面，行了一会儿，师父突然叫徒儿停下了船。辛叶只好放下浆，来到了师父跟前。

“叶儿，过一会儿就要上岸了，你、我也就要分别了，我们自当来日方可见。在离别时，我想问你，你可知道为师的名讳”。

“师父的名讳难道不是‘仙引道人’？”辛叶惊奇道。

“哼，‘仙引道人’自是不错，那是往事了，又何必再提。我在世外有个法号叫‘桥中雨人’，今后若有人向你提起，你不可说出我就是终南山的‘仙引道人’”。

“哈哈，‘桥中雨人’好猖狂的名字，不知，你走的是那段桥，下的是那段雨？”

“谁？”师徒俩大惊下，都站了起来。水面上并没有人影，只有风吹在水面上起了皱纹。

师徒俩相互对望了一眼后，师父马上说：“叶儿，此间危险重重，你马上逆流而上，沿原路返回。脱险后，我自当回来找你，若是一日内，我还未到，翌日，你自行离去，一切要事事小心。快，我施法力助你”。

辛叶本想留下的，但师父没容他说，就离了小舟，悬在水面上，手一扬，小舟就急速地向后驶去了。他只看到，师父的衣袖离自己越来越远了。等完完全全看不见了，辛叶口里叫了一声“师父“就转过了身，望向了前方。

终南山的景物又抛到了辛叶眼里，他不知怎么了，回想起自己六岁时，初到终南山时的情景。

那年是个灾年，渭水以北自黄河上游处，河水断流，旱情甚是严重。辛叶家也是难逃其难，追随难民往南行进，路过终南山时，因其父当年也是向往仙道，但未尝所愿，便留下了辛叶。

初到终南山时，他就被水两边的挺秀的山迷住了，那些山长势奇特，藏于繁茂的树木中，有种深不可测的意境。现在，他又回来了，看到这些山，却是说不出的讨厌。他差一点就永远离开了这里了。刚才他还努力想记住这些山，想到这，他笑了，笑自己太傻了。

小舟在他住的山洞前几丈处停了下来，不为别的，只因为，辛叶已经把脚伸到了水中，开始洗起脚来。

师父要让我回到这里来，是来避难，可是有什么难呢？辛叶边洗边在心里思量着。我昨晚就告诉他，三公子已经知道了这里，他还让我回来，该不会是老糊涂了吧。为什么、为什么、到底为什么他要让我回来。“刷、刷”水花被辛叶几下就踢出了很远。

辛叶还在想着师父的话，突然，他的脚在水里停下不动了。停顿的一瞬间只见他的人转了一个身，就斜着水面蜓蜓点水般的飞了出去。而身后的小舟在他飞出后，化成看碎片。

水面顿时波纹大增，辛叶脚踩在了水面上并没有陷下去。他对山头大声喊道：“出来吧，暗箭伤人，难道是你们终南山的看家本领。”

辛叶的话说完，他脚下的水突然动起来，他暗叫一声不好，但已经迟了。只感觉好像被雷击中了一样，划过了水面，溅起了层层水花。

时下，太阳还未升起，早晨的空气却很新鲜，只是辛叶却感觉不到。他现在是卧在水面，有一半衣服已经湿透了。眼睛一眨一眨的，只是身体却一动不动，他好像又在等时机。可真的有时机吗，谁会给他时机？刚才也很明显了，他连别人的一招也抵挡不了，还不清楚袭击他的人现在身处何方。

过了好久，辛叶曲起一条腿，另一条腿直直的伸在水面上。他突然笑着自语道：“我还真傻啊，早知道别人等着我，我就不来了。可我还是又来了，到底为什么呢？我现在是说，还是不说？”

“说”一个沉稳的声音从水面下传了上来。不一会儿，一个白衣人从水下，飞出了水面，立在了辛叶前方一丈外。白衣人神采非常，面貌甚佳，气宇非凡，一看就是人中之龙一样的人物。

辛叶仔细打量着白衣人，看到他从水下上来，衣服并没有湿，已是心惊，但是，当他看到他手上的一枚戒指，他吃惊地差点喊出声来。

“你早就知道我潜在水下，是不是？”白衣人眼神犀利地盯着辛叶的眼睛。

“我知道，你先前在那个山头上，但我不知道，你在水下”辛叶很平静地也看向了他的眼睛。

两个人互相盯了一会儿后，白衣人冷冷地说：“你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心机，今日，我若不杀你，终南山的仙名，迟早要败在你的手上。

“你错了，是败在我们师徒的手上吧，你本来就是来准备杀我的。”辛叶站了起来后，继续说道：“不错，我在洗脚的时候，就已知道你在水下，我也等着你来攻击我。但是，我万万没想到你会驾驭仙祭”。

“这，这，你，你怎么知道的，是你师父告诉你的”白衣人大惊失色。

“哼，我师父，他只会让我来送死，他知道什么。我刚才附在水面上，并不是等你靠近我时，来偷袭你。我是……想跑”伴随着这句话，辛叶已经用起了全身法力，飞向了山洞。

白衣人发现上当后，身子在空中旋转着升到了空中，顿时天空红光四射，照到处山石崩裂，草木乱飞。但是，辛叶因为年幼，身子尤为灵敏，左避右闪，又使出了护身术，还是进了山洞。

白衣人见他已经进了洞，突然举起了右手，翘起了大拇指上的戒指，口中念着：“仙祭速来，仙祭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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