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常都可以听到这样的抱怨,仿佛所有的人都变成了唠唠叨叨的老太太,说女人不象女人,男人不似男人,说物价涨得太快,说社会治安太乱,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竟没有人站出来说一句公道话,他们便大叹: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时常都可以看到这样一帮浪子、闲汉,他们总是不满这个,不满那个,一天到晚闲得无聊,吃喝嫖娼,坑蒙拐骗,他们用所谓的合同和概念,一夜之间便可以腰缠万贯。据说,那些官吏竟然也要围着他们的屁股转,而且是,现在的什么服装潮流、饮食潮流都是由他们领导的。
时常都可以在街上,看到所谓的气功师、特异功能者、游方和尚、道士、精神病患者,仿佛是上天派来拯救人类的。君不闻,又有一条新近铺设的铁路线上,有火车相撞或从桥上塌下去的新闻;君不见,森林火灾烧红了半边天;报载,又有一架飞机失事;听说,成千上万担货物在某处等候发运,一搁就是两三个月,东西都腐烂了!而为国家办事的机关衙门有么多,简直想都不敢想。那么多人,担任过公职,那么多人,正在担任公职,那么多人,或正有意担任公职。但人民却还抱怨没有真才实干的人,没有做实际工作的人。于是,人们便唱:天上星多月不明,地上坑多路不平,河中鱼多搅浑水,世上官多不太平!
这段时间,出乎寻常的热,太阳毒得很,专家说是大气层变暖,今后还将越来越热,不知将怎么活?街上的柳树象病了似的,马路上一个水点也没有,柏油路晒化了,街上看不到一个人影。人们忍受不了那躁热、那憋闷、那心慌,便开始骂娘、骂老天爷:老天爷你年纪大,耳又聋来眼又花。你看不见人,听不见人话。杀人放火的享着荣华,吃素看经的活活饿杀。老天爷你不会做天,你塌了罢!你不会做天,你塌了罢!
这晌午,太阳似一团火,晒在河**,流动着的河水给晒得热气蒸人……突然,隐隐地听到一声沉重的雷声,仰头一望,看见远远的天际,滚起了黑云,乌黑的云涌来,把干净的天空沾污了,低低的天幕,压了一重重恐怖的黑云,它的来势凶猛,象是一群黑色**的巨龙,要把大地吞噬。一阵狂烈的风扫来,空中的云气在风的鞭挞、愤怒、凶恶的恫吓之下,走得飞快。这飓风,极尽它吓人的能力猖撅着,将尘土卷起,高与云齐。远处刮来大黄风,那黄风,就像平地起了洪水。**地迎面又吹来了一阵旋风,它的来势十分凶猛,路旁的树叶纷纷地堕下来,同时又被旋到空中去,一圈一圈地打着转。乱翻的乌云,翻过一重又一重,狂风肆虐着,仿佛树也要被连根拔起。自然显示着她无穷的威力,不知她要干什么,仿佛此刻的她,依稀化为一台最新式的庞大的机器,它要无谓地攫夺,麻木不仁地捣碎和吞噬什么,她要人们服从她那股阴森、蛮横、永恒的力量。猛地,电光一闪,照得屋角雪亮,电声也当头轰轰的吼将起来,轰隆隆,轰隆隆。空中照曜着,一道亮光闪过,又一声巨雷,盖住所有的闹杂。窗外一片漆黑,满个暗暗的窟窿,又骤亮了一下,闪过一条曲折的虹,象一枝金箭在云里迅速的冲刺,什么也没有了,连绵不绝的雷就跟踪出现。
胡—胡—,挡在幔外边整整数日的风,超高速度来了,蝉儿噤声,苍蝇逃走,蚊子躲起来,人们身上象剥落了一层壳那么一爽。雨在远方落了。又一个白亮亮的雨点紧跟着落下来,极硬的,砸起许多尘土,土里微带些雨气,泛出一股躁热的腥气。又一阵风,更加厉害,柳枝横着飞,雨道往下落,风、土、雨混在一处,联成一片,横着竖着都灰茫茫冷飕飕,一切的东西都裹在里面,辨不清哪是树,哪是地,哪是云,四面八方全响、全迷糊,风过去了,只剩下直的雨道,扯天扯地垂落,看不清一条条的,只是那么一片、一阵,地上射起无数的箭头,坚硬的地面已被剥开,涌起一股黄黄的东西,又被吹走,房屋上落下万千多瀑布。几分钟,天地已经分不开,空中的直往下落,地上的,成灰暗的,白亮亮的一个水的世界。
老太太们跪在神龛下默默地祷告,老天爷啊,原谅那些不孝子孙吧——老天爷你也敢骂……说尽了好话,陪尽了不是,磕破了头。老天爷依然肆无忌惮地逞着能,发着淫威。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腾到海不复还!一时间,大渡河,雅鲁江,金沙江,澜沧江,怒江水位疯涨,全都汇聚到嘉陵江,长江,嘉陵江告急,洋流告急,洋流大坝、洋流大堤,已经无法承受它的压力,雨依然在扯天扯地的下,河水依然在上涨,人们惊慌失措,仿佛世界末日来临,人心惶惶,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但他们在神奇的、伟大的、威力无比的大自然面前,却显得那么束手无策,只好听命于它,任它喊、任它唤、任它哭、任它闹。人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不住地在内心祈祷,玉皇大帝呀,王母娘娘呀,无所不能的如来佛祖啊,大慈大悲的观音菩萨啊,真主啊,上帝啊,诸路神仙菩萨啊,急急急啊,急急如律令:老天爷啊,你停了吧,哪怕是小一些也好啊!但滂沱的狂雨,沉重地、兽性地,组成一束束白金色、暗青色的线条,倾泻着……
“轰!”一声巨响,莫非是天塌了?洋流大坝决堤了!那本来就不很坚固的大堤,仅一个大堤的基础,就养肥了多少贪官污吏啊,它又怎能经受得住这狂风暴雨,这兽性大发的蛟龙。大渡河、雅砻江、金沙江、澜沧江、怒江、乌江、嘉陵江、长江这八条狂龙汇集在洋流大堤,愤怒地咆哮着,象千万匹脱缰的野马,以排山倒海、摧枯拉朽之势飞奔下来,江声浩荡,汹涌澎湃。黄色的浊浪,摔打着丑陋的崔巍的岩石,溅起干堆万堆白雪,又铺天盖地甩回来,**狰狞的面目。
土地渗漏,洪水滔天,一片汪洋,泡涨的尸体一具具漂浮在水面,让人惨不忍睹,而无锡,常州,南通等城市已不复存在!精略统计,有270个县遭灾,其中许多县连续两次至三、四次,受灾人口约5000多万,被淹县城120个,城镇1893个,淹没房屋252万多间,其中冲走倒塌126万多间,致使500余万人无家可归。粮食冲毁10亿斤,大牲畜冲走10多万头,受灾农作物1993万亩,其中颗粒不收的459万亩,完全冲毁的耕地147万亩,损失粮食30亿斤。水库冲塌90座,有险情的713座,冲毁渠道二万五千公里,堤防999公里,620多个工业交通企业受灾停产,无数商店停业,2个电站、12个变电站被淹,62条高压线断电,1540条电报电话线路中断,长江中下游的铁路全部不通,许多大桥冲断,路基被毁。公路断道1986条,冲坏桥梁504座,冲毁码头99处,损坏船舶250艘……
三门市市长常相知,警察局局长朱石林,财粮局局长鄢京华,一夜之间,突然神秘地失踪了。有人说,因为他们几人贪污洋流大坝工程巨款,现事已败露,携款偷渡到国外;又有人说,因他们贪污巨款,罪大恶极,在群众中造成了很大的影响,带来了严重后果。害怕受到制裁,现良心发现,自杀身亡;还有人说,他们分别死在情妇的怀里;又说,当时因他们挪用移民救灾款,而导致几百万人无家可归,这些人便到市政府静坐请愿示威,就是那个朱石林指使防暴警察用狼牙棒驱赶了他们;又听说是一个叫大刀王五的侠客,杀了这些残渣余孽,意在为民除害,替天行道!一时间,整个三门市闹得沸沸扬扬,有个说书的,还把这事编成评书,天天在茶楼酒肆,替大刀王五传播英名。究竟怎么样,人们却一直不知道,常相知他们的下落,更不见他们的尸首,是逃或亡,一直是个谜,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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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心01』
一白发三千丈,缘愁是个长。铺~黄叶的地~,一个孤独的人影。秋风吹~~头发,~动着~风~。黄昏衬着他高大魁梧的~躯,他似一尊雕像,凝固在这黄昏里,凝固在这枯黄组成的晚秋的世界里。他等待着什么?~眉拧成了一个疙瘩,浑~透~出一~寒气。他想着什么?或许什么也没有想,只是一片空白。他伫立在风中,任凭冷冷的、携带寒气的秋风吹~、吹散~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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