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姚的心碎了,她正感觉到自己在经历一场灾难,却还没有回味过来这究竟代表什么,她日夜思念的康根本就没有爱过她,除了他的冷漠和薄情她什么也没有看到,姚姚告诉自己“我没有必要为这些事而将自己的生活搞得乱七八糟,”可是她太孤单了,她找不到可以倾诉的人,她怕同学们笑她,她不敢跟老师说自己的事情,尽管数学老师很关心她,看她脸色不好,问她天气这么热,怎么还穿那么厚,没什么,我感冒了,姚姚有气无力的说,她只是觉得冷,是心冷。
她要结束这段感情,她要将这些虚情假意忘记,既然这是苦果,我也要吞下去,姚姚在心里说,没关系,只要不在乎心痛的感觉,我可以做到。可是她总睡不着。可怜的女孩,她还没有学会坚强。
所有的人都可以潇洒的调笑,这学校多自由啊,想学就学,不想学可以天天玩,尤其是住校的,没人管没人问,可为什么她要在这里悲伤,还要想方设法的去掩藏,她以为她的苦就是全世界最重要的事吗?
过了那个炙热的夏季,秋天来了,秋风一阵阵的凉,秋雨一阵阵的肆虐,姚姚望着窗外那落叶缤纷的飘零,枯黄**绿色,还有黄绿相间的,好像是一幅水彩画,很有凄美的意境,她突然想起了一句诗是秋瑾的“秋风秋雨愁煞人,”可人家是为了革命,我是为什么,她自嘲的苦笑着。
姚姚突然收到了一封电报,来自绵江县,要她赶紧回老家,姥姥病了,她已经来不及沉浸在自己的落寞里,她接到电报感觉似乎天塌了下来,没有人知道这个孤单女孩的身世,姚姚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她的父母早已去世,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出了车祸,她还没有记住他们的样子,就失去了双亲的宠爱,姥姥是她的生命里最重要的人,可是怎么会这样,她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要坚强,现在还不是哭的时候,可是眼泪不争气的淌着,似乎没有停的可能.
姚姚从来不知道,这一去她就不曾再次回来过,很多年过去,她只是无数次的回味当时的感觉,那种心情是无法用言语表达的。
医院里一个女孩来回跑着,领药,陪病人做化疗,还要日夜的看护,眼神里透着无边的疲惫,她常常呆呆的望着那白色的墙壁,让冰冷透支自己的身心,病**躺着那孱弱的老人,难受的**声快要把她折磨疯了,是胃癌晚期,尽管医院做了最后的努力,姥姥的病情还是没有好转,姚姚抓着姥姥的手,哭着说“姥姥你可别走,你走了,我可怎么办?”一边呜呜的哭,“你是我唯一的亲人,”她怕失去她在人世间里的最后的爱,“姚姚,我的外孙,你不要哭,你这样姥姥的心都要碎了,”这一老一小在抱头痛哭。
微薄的存款都要用光了,家里值钱的东西也卖完了,只剩下最后那所四十平米的老房子,可是医院的催款单下来了,昂贵的医药费快要把她压垮了,还欠了很多亲友的债,不知以后该怎么还。姚姚咬咬牙,将房子也抵押了。
究竟什么才是她的依傍?这世界对于她而言快乐的东西实在太少了,现实严峻的考验着她,每一天都是焦头烂额的折磨开始,她觉得自己的头撞在了铜墙铁壁上,撞得头破血流,可是困难就摆在她的眼前,她无从逃避,就是在梦里她都是提心吊胆,怕失去亲人,可是她已无力付费用.即便我死了,我也会想办法救姥姥的。她倔强的这样想着,命运要她瞬间变成一个大人,一个可以担当可以独挡一面的人物。可是她什么都不具备,她只是一个柔弱的小姑娘,我该怎么办?她在问自己。
那个圣诞节太美丽,烟花在夜空中绽放它的灿烂,像一个快乐的梦想在粲然微笑,可是瞬间这些就消逝了,仿佛告诉她生活里的美好都只是一种虚幻,谁可以拂去她的忧伤,谁可以真的读懂她如梦似幻的面容,她只属于这黑夜里的短暂繁华。
夜色阑珊里灯火辉煌,一个舞女在轻盈的歌唱,舞池中的舞伴在暧昧的交织,贴面舞的热度看了令人大跌眼镜,轻柔浪漫的音乐让人听了浮想连连,其中不乏妖艳的性感女郎,衣着暴露,挑逗着来自社会各个阶层的有金人士,光怪陆离的灯光下一切显得都是那么迷醉,这是个挥金如土、纸醉金迷的世界。
DJ公主“西西”上台了,一身绯色的吊带裙,半遮半羞的露着雪白的胳膊,完美的脸蛋上有一双如星眸的眼睛顾盼生姿,她开始演唱《情人》,“多少蝶儿为花死,多少蜂儿为花生,只要为爱情人,生命也可以牺牲,情人,情人······”,她一边扭动腰肢,一边展露花颜,这首歌的词令使台下多少风流人物快意心生,一个个睁着迷醉的桃花眼争先恐后的喊着好。一边鼓掌一边恨不得砸钱过去,想立马抱得美人归。
这里所有的女人都是明码标价的,“西西”才到半个月,老板对她不薄,先给她支付了薪水,大概有两万元,她把钱全部寄回了医院,廖老板很看重她,看她的表情满意的似乎看到了许多真金白银在哗哗的流向自己的口袋,她真是秀色可餐,看她一眼就会令人达到望眼欲穿的境界,可是刚来时却一脸沉重,连笑的意念都没有,眼睛里的哀伤逃不脱,这里的姐妹们都很惊羡,这小妞子真的很靓,而且年龄也适当,风华正茂,廖老板使了个眼色,前台妈咪花枝招展的扭着腰过来了,“小妹,跟我来,”她把她带到后面的房间,“你跟阿华、阿兰在一起,你们两个教教她规矩,她初来乍到,你们要多关照她。”这个妈咪在心里想着要好好的调教她,让她乖乖的听自己的话。
这个“西西”正是姚姚的化名,她就是走投无路的那个女子,她想的也许很简单,只要来钱快,只要赚钱多,唯有出卖色相这个行业符合标准,她不能再等了,因为姥姥还等着救命呢。第一个晚上她望着天花板,思潮澎湃,久久不能入眠。
这座金碧辉煌的宫殿只在晚间闪现它蓬勃的迷幻光彩,它的奢华令人匪夷所思,外面是歌舞厅,里面是包厢和桑拿,地下室还秘密开着赌场,可是总有打手保镖看门,一般人进不来,小姐们也出不去,“西西”在这里终日以泪洗面,长吁短叹,可是那帮莺莺燕燕们却只是冷眼旁观,白天是睡觉的时候,到了下午她们才打着哈欠起床,穿衣服,化妆打扮,夜晚的妖娆退去,在太阳光下她们像现身的精灵,一个个散发着妖魔的气息,乱七八糟的黄发和红发,一边叼着烟,一边照镜子,她们的化妆品都是国际品牌的,就这样的一个个原形,居然能化出一副副"美女"的面具,“西西”亲眼看见一个三十多岁的叫阿珍的女人,用一种不知名的面霜,在经过轻轻拍打后,她的脸蛋变的多么光鲜呀,明鉴的可以照人,太阳照上去都会反光,然后穿上一套红色的背带裙,再背上一个“书包”,天呀,俨然一个十八九岁的学生妹!
这里的每个女人都有一个故事,要么时乖命蹇运数不济,要么爱慕虚荣贪图钱财,没有人知道前途和未来,未来在这里被淡忘了,像仙宫或者妖洞一样时间是停留的,只能在淡淡的烟雾中去无言的感伤过去的日子。
廖老板还没有让“西西”出台,妈咪也只是照旧看着她,她懂得廖老板的深意,这样一个鲜美的小肥羊,第一刀一定要宰出好价钱,“西西”的美艳应该让她当台面,肯定会在同行界走红,到时那些风流的多金浪子或者官场上有权势的爱色分子一定会被吸引过来,所以现在的任务应该是看好她,慢慢调教和循循善诱。
“小妹,我知道你缺钱,等着急用,到了这里,就是到了金库,遍地黄金,谁还傻的不捡呀,只要你好好干,一座金山都可以赚到,”西西望着她戴着金项链金耳环的粉脸,眼睛里没有一点光辉,妈咪还在继续开导,“你不知道,来我们这的都是达官贵人,社会各界名流都有呢,你若是傍了一个肯为你花钱的公子哥,享不尽荣华富贵,用不了五年,你就可以买豪宅开名车了,快速致富,到时候你还是那么年轻,想干什么不行。”说着将自己手上的大钻戒向“西西”眼前晃了晃,可此时“西西”的眼前出现了幻觉,她分明看到一条大蛇在面前吐着鲜红的飞沫四溅的芯子。
“我会好好赚钱的,”“西西”向她点点头,很驯服的样子,甚至掩藏了心里的别扭,妈咪高兴极了,立即向廖老板回报了。“好”,廖老板一心想“栽培”她,要她大红大紫。
“啊!”一声惨叫惊醒了“西西”,再听听,好像有什么人被毒打了,然后静的只能听到心脏在跳,是谁在哭?在哀求?后半夜传出的声音令人不寒而栗,身旁的阿兰、阿君只是翻了下身,后来她们也不睡了,说“肯定是阿银那个缺脑子的,钱没赚到,总还挨打!”阿银,是这里姿色最差,脑筋最笨的小姐,有一次她被老流氓包去,被虐待,还被毒打,老板也恨她没有令客人满意,回来后将她饿了两天,只给她水喝。小姐们是最卑贱的,尽管平时身着华服,楚楚动人。
廖老板开始让妈咪也就是他的老姘,对“西西”额外照顾,捧她为DJ公主,先让她陪客人唱唱歌,跳跳舞,适应适应环境,免得总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所有的小姐都知道廖老板仿佛对“西西”也有意思,因为从来都没有谁有这样的优待,不是打骂,就是威胁,或者撵人走路。妈咪看“西西”的眼神也越来越刻毒,那表情仿佛随时都会让她粉身碎骨。
“西西”第一天工作,就是在包厢里客人点歌她来唱,一首歌一百块,唱的好,客人高兴会再给小费,反正是助酒兴,助玩乐,其他的小姐都很老练的坐在那些膀阔腰圆的男人怀里,千般娇嗔万种风情,他们在玩划拳,男的输了喝酒,女的输了**服,嘴里都是“心肝、宝贝”的叫着,放浪形骸的犹如拍三级片。
“西西”开始唱歌了,因为心情差,就唱了一首《风中有朵雨做的云》,越唱越像哭,直到客人气得嚷嚷抗议,才知道自己唱错了歌,人家明明点的是《小冤家》嘛!“一副丧气的脸,我们是来寻开心的,不是听你哭的,”“是呀,简直败坏兴致。”“长得挺漂亮,可惜连笑都不会”,客人们气得要换人,一天下来“西西”一块钱也没赚到,数落的话倒是听了不少。
她躲在洗手间里放声的哭,哭自己的命运,妈咪也在说风凉话,“你以为你是千金小姐呀,到这里都一样,在这样下去,你的饭就可以免了。”
"西西”躺在**看着窗外那黑漆漆的夜色在想,究竟怎样才可以摆脱现在的困境?这里远远没有自己开始想的那么简单,她很怕,怕自己永远都走不出去了,白天她不得不作出一副乖巧的样子,可是她自己心里明白她不过是案板上的一块肉,等着被别人宰割,直到和她们那些人一样变腐臭,变得再也不值钱了。谁都可以唾弃那条贱命。
第二天,“西西”正在被阿华她们几个打扮,廖老板要她登台演唱,并且请了很多交情匪浅的熟客捧场,大家拭目以待等着看美女,多美丽的女孩呀!乌黑的秀发,艳丽的**,当他们都在惊叹时,可是“西西”反复照着镜子,怎么都看不清自己的面容,好像是一团模糊的影子,她不知道镜子里的是谁,她诧异不懂是怎么回事,我在哪?我不见了!这就是她的感觉。
“西西”登台就像是一个盛大的聚会,好像过节一样隆重,夜色阑珊门口的车辆停的一辆比一辆高档,真像以为有什么特别的重要人物会面商谈什么要事,廖老板只是眉开眼笑的在心里计算着,日进斗金不是虚名,前台妈咪的嘴都快笑歪了,那些莺莺燕燕们也格外的殷勤,花枝乱颤的抛着**,都恨着命想吊一个有钱有势的钻石王老五。
本来这些贵客只是想给廖老板一个面子,心里不屑的想一个舞女居然搞得跟捧明星似的,还要有贵宾券才能享受见到。可是当“西西”亮丽出场了,这些人全都盯的眼球掉到了地上,听“西西”唱歌就像如聆佳音,有人评“此曲只因天上有,人间但得几回闻”,唱完了,台下的看客,早已流着口水在暗中拼比,到底谁能得到她的**权,“西西”还没有下台,就收到了一个大的水晶花篮,娇艳欲滴的红玫瑰散发着芬芳睁着虚假的眼神扮着所谓的诚恳爱情,“鲜花就该配美人,”台下一片骚动,有人在乱喊,她刚抽出那束花,就发现里面有厚厚一大叠钞票,至少上万元,今晚的**被推动了,美人的芳心要被打动了,急疯了的一帮人简直要打起来了,都说自己的价高,廖老板甚至将所有打手都派了出来,像维和部队似的制止住混乱局面。
聪明的“西西”这时娇滴滴的表示要再唱一首歌“感谢大家的厚爱,请各位有身份的人静下来听一曲,”乐曲又响了,这是一首孟庭苇的《羞羞答答的玫瑰静悄悄的开》,“怎么舍得如此接受你的爱,从来喜欢都会被爱成悲哀,怎么舍得如此揽你入胸怀,当我越是深爱脾气就会越坏”,这首歌唱出了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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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逃』
对于一个~子来说贫穷就代表着失贞,无论她怎么想改变人生,可是尊严在此时是没有价值的,"西西”的心里隐藏着太多的泪~,只能在黑夜里无~的宣~,一切的一切都不是她想~的,也仿佛不是她所能改变的,这间房子像隐藏着一个鬼魅,在隐隐的诅咒着她,像在暗~讥讽嘲笑,有一个~音在近乎~语“你逃不出我的~掌心,你属于黑暗属于我”,“西西”被惊醒了,原来是一个可怕的噩梦,她~“~殿”沉寂的时候像一~辉煌的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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