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国龙低下头不说话了，这是他在探长面前的第二次低头。

“天硕，死者的身份查清楚了没有？”冷不防的，花子明问愣在一边的庞天硕。

“查清楚了，死者还是和方文华有关系，他是方文华堂兄的女儿，叫方子夜，二十七岁，现在在一家外企工作，职务的秘书。”

“又是方文华，这个人到底和上官鉴己结了什么样的仇怨？如果真的是生意上的欺骗，我想不会达到这样的深度，连他的亲人都要残忍的杀害。看来我们还是要仔细的调查一下，看看这背后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内幕。看来，我们还是有必要到方子夜工作的公司去了解一下，看看这个方子夜和什么样的人有来往，最近又和什么样的人结了仇。前两起杀人案也要这样的查一下，我想，这三起案子并没有什么必要的联系。只是有人希望我们将它们联系起来罢了，这些事情都是说不清楚的。”

“好的，探长。不过，先前死的两个人都是没什么职业的，方文华活着的时候给他们留下了足够的钱，足够他们花一百年的。所以，这两个人就坐吃现成，现在有的那点钱已经不是很多了。至于朋友嘛，方晓爱这个人的社交不是很广，朋友不多。但是有一个叫吴芳的女人和她走得很近，听说是高中同学，现在还在联系。至于方文进，这个人是一个不学无术的老混混，喜欢赌博。朋友嘛，到还是有一个，这个人叫刘武正，是他的一个麻友，平时打牌就是为了打发时间，为人还算正派。”

“哦，知道这些就好了，我们可以从这两人身上下点功夫。不过，国龙，这些你是什么时候了解到的？”

“那也是前几天的事情了，我和庞天硕分头行动，我找到了吴芳，他找到了刘武正。”

“好的，那就照着这个方向查吧，至于方子夜，这个女人我想亲自调查一下。”

“探长，对于今天的案子，我还是有点疑问的……”庞天硕小声说。

“是啊，我也是这样想的。我们几乎盯到了每一个角落，可是凶手是从什么地方将死者推下来的呢？”

“是啊，根据尸体的伤损程度来说，尸体应该是从一个将近五十米的地方掉下来的。”

“这就出现问题了，我们公安局的大楼将近五十米，如果死者也是从这个高度掉下来的，我们应该就可以看到啊。毕竟，附近的任何一栋建筑都要比我们的大楼要低。可是为什么就没有人看到呢？这点我到现在都没有想通。”

“是啊，死者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掉下来的呢？”

“如果要是根据我们的理论，那么死者只有从我们的大楼上掉下去才可能造成这样的摔伤……可是这又是不可能的事情……”

白国龙和庞天硕面面相觑，他们也认为这种说法就是无稽之谈。

“现场的照片冲洗完毕了吗？”

“还要再等上一段时间，估计明天早晨就可以完成了。”

“好的，到时候把照片交给我，我要好好的看看。前两起事件的任务调查工作，你们就多费心一下吧。”

白国龙庞天硕对望了一眼，缓缓点点头。

从探长办公室里出来，庞天硕小声的对白国龙说：“队长，我们真的要调查那种不着边际的东西吗？”

白国龙突然停住了脚步，狠狠的看了庞天硕一眼，大声说：“小子，你就不要给我发什么牢骚了，好好的跟着我去查案吧！”庞天硕愣愣的看了白国龙一眼，这还是第一次，白国龙冲自己发了这样大的火。

花子明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一个想法慢慢的浮现在了自己脑海中：死者只不过是从天空中掉下来的罢了，难道一定就是从楼上掉下来的吗？

不过这样的理论现在还是很难成立的，因为没有任何可以辅助的证据，一切只有等明天现场照片冲洗好之后才可以得到一个比较完善的理论。花子明点燃了一支烟，望着窗外闪烁的霓虹，北京市的人民现在已经有很多人睡着了吧？可是只有他们这些个所谓的社会的正义者，还在不知疲倦的忙碌着……

白国龙敲了敲吴芳家的房门，开门的是一个一脸斯文的中年男子。

“请问，吴芳女士在家吗？我是警察，有点事情想找吴芳女士了解一下。”

男人疑惑的看了一眼白国龙一眼，他是吴芳的丈夫，他不明白自己的妻子到底在什么事情上和警察扯上了关系。

“在家……”虽然疑惑，但是这个老实人还是不敢得罪警察。

吴芳是一个二十七八岁的中年女子，长得还算漂亮，长年的劳作使得她看上去要比实际年纪老了一些。她从厨房里面走了出来，手在围裙上擦了擦，也以同样的目光看着白国龙。

“您就是吴芳女士吧？我是刑侦大队的队长，我叫白国龙，这次来是想向您了解一些情况。”

吴芳唯唯诺诺的点点头，做了一个请白国龙坐下的动作。

白国龙坐了下来，她的丈夫端上来一杯比较廉价的茶水。

“警察同志，我有什么地方可以帮上忙的吗？”

“哦，是这样的，方晓爱这个人你有印象吗？”

“晓爱吗？她是我的同学，我们在学校的时候关系不错，这几年没见过几次面，但是一直保持着联系，她怎么了？”

“是这样的，方晓爱已经死了，就在前几天……”

吴芳全身震了一下，惊慌的捂住了嘴。

“是的，虽然您十分的不愿意相信，但是这确实就是事实，方晓爱已经死了，而且是被人杀死的，死的十分惨。”

看着白国龙一脸严肃的表情，吴芳忍住了就要掉下来的泪水。

“警察先生，晓爱是怎么死的？那个人是一个十分善良的人，怎么会有人杀害她呢？”

“虽然这是我们警界的机密，但是面对您，我是一定要有足够的诚信的，我们初步断定，这是一起仇杀事件。”

“这就更不对了，晓爱行事向来谨慎，我想她不会和什么人结仇的。”

“当然，这一代就不说了，可是我们不能排除上一代人的可能性。”

“什么意思？”

“也就是说，方晓爱的父亲得罪了某些人，可是因为某些原因，她的父亲没有来得及偿还这笔债务就已经死了，那么倒霉的就只有什么子女的方晓爱了。”

听了白国龙的话，吴芳低下了头。

“吴芳女士，如果你知道些什么情况，一定要和我说。只有这样，我们才可以早日抓到凶手，为方晓爱报仇啊……”

“好了，不要再说了！”

白国龙吃惊的看着一脸铁青的吴芳的丈夫，他不知道这个斯文的男人为什么要发这么大的脾气。

“警察先生，虽然这件事情涉及到了人命，但是那个女人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和我们联系了，她已经和我们没有任何的关系了。我希望您可以不要再来打搅我们的正常生活，我们只是普通的工人，招待不起您这样的大队长！”

“老公……”吴芳轻轻的拉了拉男人的衣角，但是这并不能平息这个男人的怒气。

“老公……”

“芳，你答应过我，以后不会再和那个女人来往了，你忘了吗？她害咱们害得还浅吗？”

吴芳低下了头，这个女人只要是一没有了主意，就会低下头不说话。

“警察先生，既然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了，那我就直说了吧。那个女人是一个彻彻底底的骗子，她骗走了我们一万块钱，从此就没有了任何的音讯。”

“真的吗？方晓爱骗走了你们一万块钱？”

“是的，那已经是半个月以前的事情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件事情待地是怎么回事我也不是很清楚，我的太太是知道的，但是她不愿意和我说。我想，这是人家女人家自己的事情，我就不再过问了。反正，那个女人欺骗了我太太的友情。”

“那么吴芳女士……”

“警察先生，这种事情她都不想和我说，怎么会想和您说呢？我的太太是老老实实的劳动人民，希望您可以尊重一下她的选择。”

白国龙叹了一口气，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他还能怎么样？看来今天只能到这里了。

在回警局的路上，白国龙口中的烟一直就没有间断。燃烧的烟就好像是他的思绪，在指间一点一点的耗尽自己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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