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在火车上，王小姐给我发了好几次信息，我回了。下火车后，她要我等半小时，我就去上了一下厕所，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物和头发。我去买了一张回昆山的回程车票，星期五的。因为我请的是一个星期的假，不提前买票就没座位。咸阳火车站外有一个亭子，我就在旁边等她。我看到有两个人边说边笑过来了，我走近，但别人离我而去了。当我正不安时，有两个女孩子打我电话，我没接，她们就笑，我说：你们啊。

她的个子是有一米六，微胖。脸上象涂了一层面粉，按王小波的说法像涮过的墙，穿着棕色的薄皮夹克，象有40多岁，就是说象中年妇女。我笑了笑，就跟她们（还有一个小女孩和她一起）一起往站外走。她说：让你失望了吗？我说：没有啊，还可以啊。然后就是那个小女孩不停地给我说话：帅哥啊，一看就是个大学生啊，来这里有没有给家打电话啊。我故意停下来给王里瓶找几句话说，我想把这个邀请我的主人凉在一边是不礼貌的。但她只是显得高兴，话并不多，但还是说了些。但我没猜到她心里不安。因为她要开始演戏了，这个戏是有风险的，而那个女孩是个配角，是个我十分讨厌的配角，她很漂亮，象校园里的小女生，我不是讨厌她的漂亮，而是讨厌她说话的内容，如果她是我的亲戚我会好好地教训教训她，让他以后不要以那种买弄乖巧的语气给别人谈话，从而显视出自己的无知和短视，这些无知和短视使她漂亮的外表成了一具空壳。所以我至始至终讨厌她，并非我对漂亮怀有偏见，还有一个原因是她骗走了我的手机。相反王小姐就显得成熟而大度，你说她就高兴地听，不故意奉承你，也不嘲笑你，心很稳，看来都是老演员了。在今天来看她唯一的不足之处是化装上显得不够成熟，其它方面我汪圆佩服得五体投地。我的手机一直握在我手里。王小姐以商量的口气说，我们坐车回去吧，我首先表示不同意：我坐了一个晚上的火车！她说那我们先去吃点饭，我说饭先等等吧，我走哪里都吃不下饭（这是真实的），还有一个原因是我口袋里三百多块钱，买票后只有一百多，我怕去吃饭三个人不够，我还带了一张卡，但我不轻易让人知道。然后我们就往她们家走，穿过几条街，走过一条公路桥，然后她们就说还是要带我去吃饭，我说：那简单吃一点吧。王小姐就带我去吃面条。我想这个怎么吃也不会超过一百块。因为刚到咸阳不知道那里的物价。小女孩坐在我对面，王小姐坐在我旁边。然后她要了三份面条，小份的却有很大一碗，和两个刚认识的女人一起近距离地吃饭，我很不习惯，加上我本来就吃不下，但心情还是很好，我吃了一些青菜。那个小女孩吃得很快，一会儿就在喝汤了，她对我说：你一个大男人还不如我，吃饭那么斯文！王小姐吃了多少我没注意，我真是吃不下了，我说你们慢吃，我吃饱了。然合我就为她们每人拿了些纸巾。王小姐还在吃，她坐在我旁边，我看到她棕色皮衣的袖子上有一颗镀铜的钮扣，我想捉起来看看，但我没有。我怕她认为：我这个人很轻佻。为了一些微不足道的原因我说过这么一句话：很希望自己能吃，但就是吃不下，我羡慕那些能吃的人，能吃身体好啊。随后王小姐付了钱，本来我想付的，但又怕让人认为我不懂礼节。吃完饭又沿着街往前走，咸阳靠西安但并不像我想象中那样古木参天，而是显得有些陈旧，到处都在拆房子，街头堆积着残瓦断砖。我对王小姐说，这儿还是满好的。我这儿有几首好听的歌，你打开蓝牙，我传给你吧。她说你来咸阳还是先给家里打个电话吧，免得家人担心。我说没事，我走哪里他们都放心，我上火车时给我姐夫打过电话。她打开蓝牙，我看到她的名字叫黑玫瑰。我说你取这个名字很吓人的。还没等我给她传歌，我旁边的小女孩急忙说：帅哥，用这款手机啊，来来我看看，我就交给她，她一直玩我手机。我就和王小姐说话。快到了，王小姐对小女孩说：到你哪里，还是到我那里？我说你们没住在一起吗？小女孩说：先到我那里吧。我说算了吧先到王里瓶家看看。小女孩说：先到我哪里，我们买了很多菜，等会儿捎些回去吃。王小姐征求我的意见，我说那好吧。

我们三个人七拐八拐，就到了一个十分破旧的地方。地上有小水沟，沟里的黑水一动不动，上面有一层皮。沟旁长满了绿苔，旁边堆满建筑垃圾，到了一个小院，院子里有人在吃饭，一张椅子上端坐着一只猫，它的尾巴从背后绕过来依在爪子旁，显得很高雅。小女孩走到前面去了，王小姐边走边等我，我呢就看这些别人从不在意的东西，因为我是写小说的。我从不记路，是个路痴。然后我们上了楼，敲了一阵门后，小女孩才进去，王小姐叫我进去，我让她先进，我背了一个电脑包，**衣服，因为走路时热，就把外套脱了。那时天还没有要黑的意思。王小姐立刻就把包和衣服拿去了。我就走近她们的客厅，客厅里只有一张小矮桌，上面有一幅扑克牌。旁边有一个表情严肃的男人靠墙坐在马扎上，我给他打招呼，他没理我。接着出来两三个男的，说坐坐，来打牌。我说我不会。然后他们就给我聊天。我就给他们聊，好久都有没人给我侃人生、理想、追求了。他们问了我的年龄，爱好，工作等等。我都如实作答。他们也作了自我介绍。一会儿王小姐进来，他们都和她握手说说：王老板幸苦了！我一听原来她是老板？我不高兴，想老板会看上我？这事我怕只能应付应付。我可不想傍富婆啊。但我镇定。然后她们又接着给我聊。都坐在马扎上，都注意着我，不一会儿他们就给我说到21世纪发展趋势，我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大概念感到不适应。他就说网络直销。我头一下就空了，他妈的搞销售我才不干呢？这不给保险公司卖保险一样吗。他们说要我了解了解。我说不了解。我说先出去走走吧。然后站起来，他们拉住我，说有时间出去玩的，先等会。然后一个眼镜打开笔记本（不是电脑）给我讲三商法，问我听过没有，我说没有。我说算了，我不学。我要走，我又站起来，他们又来劝我，我摆开他们说：东西我不要了，手机我不要，我要走让我走，冲到后门时，看见门从后面被锁上了。

另外一个房间里，那个表情严肃的男人跟了出来说阴沉着脸说：他妈的想走！我看见他手里拿着一把刀。我的心彻底沉了下去，中圈套了。走不了！唉，真没想到！一刹那间我想起那个遥远的刘医生。现在是走不了，我气冲冲地回到客厅里：好，我学，我了解，你们说怎么我就怎么，行了吧。他们又坐下来，给我倒水，让我先喝水，并说我们知道你给王老板的关系。我想这下事情闹大了，我说我跟她就普通朋友关系，只打过几回电话，我确实只是过来看看她，并没别的意思。他们说王老板经常给我们说起你是她男朋友。我想这是想栽赃给我吧。这可说不清楚啊。然后我就说：现在我就学，学你们的三商法。其中一个人说，先休息冷静下来，你现在这个状态学得下去吗？我弄得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就对他们说：我跟王里瓶还是算了，我要走。他们就很生气了：你说算了就算了啊？其中一个人用拳头捶了一下桌子：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象是想动手，旁边一个人（后来成我师傅湖北人，他说他叫：刘绍力，并要我把他记住。老子现在就把他记住了。）把他劝开，并示意他来处理。他就来让我好好喝点水，让心情平静下来。我想现在不能惹他们生气。我说那我好好学吧，可是学了有什么用呢？他们说学了就知道了。然后眼镜就在小本子上给我讲三商法。这之间我想了一下王里瓶我很想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但是我转念一想这还用问：不就为了钱嘛。问火了别人可能会给我三下五去二！他给我讲了不久，我说：我懂了，我坐了一晚上的火车，想先休息。他们说：你才懂多少啊？现在天还早，我们知道你坐车辛苦，没事没事，我们都睡得少！我操他妈，这是什么话。但我说：晚上我睡哪里呢？他们说有的是地方，床多的是，因为我没看到床，我说：不会让我睡地板吧！他们表情很艰难地说：怎么可能！关于地铺，我要说明一下，我是胡乱猜的，不是写这篇文章才加上去的。但确实猜中了。

他们说你手机呢，我这才猛然想起自己的手机，一时却想不起来，他们说：不会丢了吧，王里瓶一直在旁边坐。我说刚才那个跟你的小女孩拿去了，她说：在那里，不会要你的！我说她人呢？怎么一下子就没影了。她说：她回家了。那你把手机给我吧。这时那几个男的说：手机我们替你保管几天，会给你的。他们说你是不是冷啊，我才想起我的衣服，我想妈的里面的钱肯定也没了。我表现出难得的平静和耐心。他们说把衣服给他，王小姐马上去把衣服拿来，我伸手一摸，钱还在火车票也在，心里安稳了一些。东西都在吧？他们问，我说我没什么东西，就一百块钱。我心里抠得更紧了，他们没给我手机，肯定有更大的企图。这是一个什么组织呢？我会坐牢吗？难到我今年有劳役之灾？

然后他们给我发烟，我说不抽。因为我怕他们在烟里面放**药。第一天好象没吃饭。他们先吃过了。我们呢在外边王里瓶请吃的面条。况且在那种情况下，吃也吃不下去。天黑了，屋子里开着灯。大家又继续聊天。我脑子想：今晚肯定要出事！我会死在这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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