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通了。
母亲的声音响了起来。
喂,是哥哥吗?你们怎么搞的?黎萍爬上塔吊要自杀你们都不知道啊?她现在在医院里躺着,犯着心脏病呢!你们人都到哪去了?什么?什么什么?!喂,你说话呀!啊……
母亲突然将眼扭开,嘴大张着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父亲紧张地问母亲。
他把电话给我挂了……母亲还没回过神来。他为什么要把我的电话挂了?!
不会吧?父亲疑惑地说。让我给他打。
父亲拿起电话,电话通了,嘟嘟声令人心悸地响着。
父亲颓丧的放下电话:没人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母亲忧伤地说。为什么他们对黎萍的事讳莫如深?
算了,别打了,我已经决定到成都去了。朦朦安慰父母说。既然表姐一个人躺在医院,他们都不愿去看她一下,这其中的矛盾肯定不浅。我明天一早就走,两个小时后就到成都了。
母亲忽然哭了起来。
我不是为黎萍睡在医院里没人看伤心,我是伤你舅舅的心呀!我和他这么多年红脸话都没说过一句,他怎么会不理我?难道我哪里做错了吗?他可以不去看他的女儿,但他不能挂我的电话。
父亲走过去安慰母亲说,人家是副厅级干部,我们算什么?这个世道你还不清楚?人一得势,眼睛就朝上看了!这种人,犯不着和他生气!反正朦朦明天就要去成都,看他怎么解释!
爸,妈,您们都别生气。我想,这里面肯定有原因。朦朦放下碗。你们快吃饭吧,我都吃饱了。
母亲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珠:哼!他得意什么?才当了几年的副厅长?还是个副的!要是当上国家**,他不成中山狼了!朦朦,你这次去成都,可别给他们好脸色看,你爸虽不是副厅长,可也不是草包饭桶!
朦朦突然笑了起来:妈,你从来不骂人的,怎么也骂起人来了?
母亲惊愕不已:是吗?我怎么骂起人来了?我刚才骂什么了?是不是骂你舅舅是中山狼?
父亲忙打圆场:吃饭吃饭吧,朦朦明天一早要走,还得收拾收拾东西呢。现在说什么也不管用,等明天见着他们了,就一目了然了!
早上七点五十,朦朦就到了机场。
她手上拿的是一张八点二十从常州飞往成都的机票。
天气很好,初夏的阳光很妖冶地照在地上。由于非典,机场人很少,几辆印有“非典备用车”字样的大客车整齐地停在机场的侧门空地上。机场的每一个工作人员都严严实实将口罩捂在自己嘴上。
一切如临大敌。
朦朦换了票,来到安检处,先量了体温,然后又脱了鞋检查,最后才拖着行李箱走进了候机厅。
朦朦在一个空位置上坐下,将口罩往上拉了拉。
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孩在朦朦身边坐了下来。女孩戴着口罩,好看的瓜子脸被口罩遮住了大半。
你去成都?女孩问朦朦。
朦朦点了点头。你也是?
女孩也点了点头。我们一个方向哪!我叫如歌,你呢?
我叫朦朦。
朦朦?喔。很好听。
你的名也好听,如歌。像歌声一样悦耳。
如歌冲朦朦笑了一下,从包里拿出一个随身听,将耳机塞进了两只耳朵里。
飞机准时起飞了。
戏剧性的是,如歌的位置竟然挨着朦朦。
真是有缘啊。如歌戏谑说。
飞机在八千米高空飞行着,缥缈的云层在机身下慢慢地游动着。
你到成都做什么?如歌望了望窗外,对朦朦说。
去看我表姐。你呢?
我?我……我也不知道去成都干什么。如歌脸上的笑容顿时不见了,一丝阴霾爬上她的脸。
时间在俩人时而交谈时而中断中很快过去了。
飞机开始降落了。
你下飞机有人接吗?如歌问朦朦。
有。朦朦说。
谁?你男朋友?
不是。是一个我不认识的人。朦朦如实回答。
一个不认识的人?如歌有些莫名其妙。可是,他总得有接你的理由啊!
我们真的不认识。朦朦解释说。他和我表姐认识,我表姐在医院里,就让他来接我了。
喔,我明白了,他是你表姐的男朋友?如歌望着朦朦。
朦朦摇着头。
哎,不管怎么说,你还有人接。如歌叹口气。你是幸福的!
是吗?朦朦又将快要滑下去的口罩往上拉了拉。你没人接?
如歌苦笑一声。不,我不想人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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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3)』
俩人说话的当儿,飞机已经平稳地停~了。朦朦提着行李箱和如歌~了飞机,往出~~走去。刚走到出~~,朦朦就看见一个个子不高的~子~中举着一块牌子,牌子~写着自己的名字。她知道,那人肯定是仁杰。她~仁杰挥了挥~,仁杰也看见了她。待她刚走出出~,仁杰就从~~中夺过行李箱,俩人默契地往外走。外面的停车场里,一辆面包车开到了他们面前。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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