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二人轻功一展开,当真是快胜名马,疾似流星。段羽之身形潇洒,看似闲庭漫步,但耳边只觉得劲风呼呼作响,面目给刮的生疼,但却还是和那老者隔着一射之地,当下打起了十二分精神追赶,终于和那老者并肩而行。二人各尽所能,路边两旁的树木如流矢一般向后倒去,约莫一炷香的功夫过后,段羽之气力不足,脚步眼看就要慢下来,那老者却哈哈一笑,“你后发而先至,却能和我并肩而行,轻功一道,看来老夫也要输给你了”
段羽之知道短途疾奔,自己仗着精妙无双的凌波微步尚且不能胜他,再追下去自己内力不深,更是有输无赢,这老者如此说道,显然是留给自己面子。奈何疾奔之下全靠这一口真气提着,自己没那老者换气的本领,张不得口,脸色涨红,却说不出话来。
那老者又道:“也罢也罢,你既胜不得我,我也胜不得你,咱俩就算个平手如何?”嘴上一说,双脚如生了根一般立马停下,身子纹丝不动。段羽之此时正如开弓之箭,内息鼓荡,却不能如他说停就停,向前又斜斜跨出数丈远才停了下来,深呼了一口气,内息才平静了下来。对那老者道:“前辈身法和内力都远远胜出晚辈,再跑下去晚辈是定然要输了的了”那老者哈哈一笑,“甚么碗子杯子的,哪儿来的这么多俗套,你若不嫌弃,就叫我一声大哥如何?”那老者已经有约莫五十岁光景,段羽之觉得他生性豪迈,也不再拘泥礼法,道:“不知道大哥贵姓?”
“我性子本就不大好,人却都偏偏说我什么孤芳自赏啦,卓尔不群了。我这姓吗?姓的也不好,偏偏就姓一个卓字”,段羽之也是哈哈一笑。那老者道:“这梨花镇虽不大,但天顺楼里的梨花酒,却是大大的出名,你我兄弟上去且喝他个几坛”说着二人前边一楼,颇是气派,上边写着“天顺楼”三个大字,门口两个大红柱子前各自立着老大一对石狮子,门廊右边的镀着“南来北往,君行且止”八个金色大字,左边则为“夜宿晓行,宾客如归。”
段羽之随着那老者上了二楼,在一处靠窗的桌子旁坐了下来,那老者朝店小二道:“菜品不须多,太好的谅你们小店也做不出来,就简单来几道招牌菜,这梨花酒却马虎不得,把你们酒窖里那三十五年的陈酿拿出四坛子来”那小二却不接金子,苦笑道:“客官说笑了,小店最好的陈酿,也不过是珍藏了十五年的,这三十五年的梨花酒,却,却,却真的没有”
那老者倏然一怒,右掌朝桌子一角一切,数寸厚的梨木桌子给他掌力整整齐齐的切了下来,斥道:“有还是没有?”
那小二浑身哆嗦,道:“有,有”,同时强作欢颜,“小店,本,本是有十坛子的,但上个月知府做寿,要去了四坛,前几日秦相爷驾临小店时,又喝了三坛,现在,现在却只剩下三坛了”
那老者眉头微微一皱,也罢,饶你去吧,就把剩下那那三坛子搬上来。“这,这…”那小二为难道。那老者丢出一块金子,约莫有十两左右,道:“够了么?”,那小二道:“够了够了,说着喜滋滋的下了楼”
不一会儿,酒菜如流水一道道的上了桌,那老者看着桌上的两个北宋瓷杯,又皱着眉头喊来小二:“这杯子不对”,那小二害怕这老者,但又不知道哪里不对,杵在原地不敢说话。段羽之拿起一个杯子一看,上边刻画的是北国瑞雪,一株梅花盛寒而放,瓷器细致,釉色光致茂美,色泽莹润,当是景德的佳品,也疑问道:“卓大哥?这瓷器如何不对?”
那老者道:“饮酒之道,喝酒须得讲究酒具,这瓷器固佳,但却是饮绍兴状元红之类的烈酒之器皿。白乐天杭州春望诗云:红袖织绫夸柿蒂,青旗沽酒趁梨花。卖这梨花酒的,多半挂的是青翠欲滴的靑旗,这才能显得梨花酒分外精神,翡翠之色与其相仿,故而饮这梨花酒,当以翡翠杯为妙,三十五年的陈酿,可是酒中珍品,怎能马虎的用景德瓷具。”
段羽之自小生在皇宫,衣食之道自然无忧,便是有什么吃什么,此时听这老者一言,方知饮酒亦有其道,心中更对这老者多了一层钦佩。那小二喃喃道:“小店一直都用的这瓷杯斟酒,这,这翡翠杯…”,店小二尚未说完,那老者哼了一声,面目阴沉,那小二不敢再说下去。一旁走过一个白白胖胖店老板模样的中年汉子,双手作揖道:“客官可真是酒国前辈,阿贵,去我房中拿出我珍藏的那套裴翠杯来”,店小二这才如释重负的应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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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疏村野店会异人』
不一会儿,那小二果然带来几只翠可滴绿的翡翠杯,掌柜的在一旁陪笑道:“客官可真是酒道中人,这酒中学问,果如客官所言,~皿好寻,然佳酿难得”。这老者眉头一皱,“错了,最最重~的,既不是佳酿,也不是~皿”,掌柜惊奇的哦了一~,“愿闻其详”,这老者悠悠道:“纵有~皿佳酿,寻不得好的酒中知己,也是无用,再加~一些凡夫俗子在一旁鼓噪,喝酒没了心境,如何去品?”那掌柜为人原本~明,躬~道:“既是如此,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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