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来帮忙把罐子打开。”我对工人们说。

“等等。”我带来的一个风水先生阻止了我“要是没看错，这是流行在江浙的一种邪术。”

我不觉一惊，忙问：“什么邪术？”

“养鬼之术。”

那块木板上的“养闺之术”看来指的就是养鬼之术，故意写同音字也许是为了掩人耳目。

那个老先生摇了摇头。

“唉……生生死死，富贵贫贱，自有定数，安能用此不详之术！”

“老先生，到底怎么讲，这个养鬼之术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个老先生叹了口气，”我年轻的时候正值战乱，那个时候的人们朝不保夕，所谓乱世多怪相，那个时候想凭着邪术发横财的人不在少数。清朝衰落的养鬼之术反而在某些地方复兴。“

”这个养鬼之术究竟是不是中原的道法？“

”不是道法，不是道法。这个秘术来源书上没有清楚记载，大凡中原处的养鬼秘术，始至西晋就有人使用，三国时候，经常有将领找的阴兵，怕是用了此术。”

"像是孟获？”

“不，那是另一种养鬼术，与中原的实在不同。那种术在现在的东南亚流行。”

“哦，您继续。”

“至少那个时候的宫廷里面出现了很多的这种养鬼术，用来除掉政敌，后来五胡乱华，晋皇室南迁，便把这种邪术带到了江南一带，南华道人于葛病曾建议晋帝在长江一带养尸兵，说是陵替三年，可得十万，虽刀枪不可戮。也许是皇帝觉得这种术太过阴邪，并没有采用。”

“那么历史应该很是悠久了。”

“对，这种术一直都是家族单传，如果生女，则此女终身不娶，收养一个命阴之子，作为传人，看来，徐家就是养鬼术的传人了。”

我点了点头。

"我还想知道，这个罐子是做什么用的？”

“里面应该是养的鬼。”

一听有鬼，众人都吓得往后。

我猛的想起上大学的时候，真真带着这个罐子上了学，还不怎么让我碰。

其实跟那个通灵游戏没有关系，我的逻辑从一开始走向了误区。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闹鬼应该就是真真引起的，她由于某种原因控制不了驯养的厉鬼，导致自己被附身，导致了众人的死亡。

是这样吗？

至少这是目前说的过去的猜想。

那么于青止扮演了什么角色？

他秘密跟真真说过什么话，然后当着我的面拒绝了真真。之后学校里发生了杀人事件，在那个夜晚，于青止一个人爬上了女生楼，当我到来时，看见了于青止和变成鬼的真真在搏斗。

上面猜想的唯一漏洞就是于青止的角色。

突然，我像是想起了什么。

“大师，这些罐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

没等他回答，我猛的打开了罐子。

里面，是一团黑色的东西。

我把罐子打碎，用木棍拨弄了一下。

是一张婴儿的脸，没有眼球，空洞洞得望着天上的太阳。

“邪术啊！邪术啊！”老先生大声喊起来。

我似乎明白了什么，打通了于青止的电话。

这件事情，等到后面再交代，对于东晋时代的秘术发展，我与于青止曾有过深入的交谈，由于这段话我认为对大家的理解比较重要，因此就把它附录如下。

我:为什么中国秘术的发展在东晋的时候走向了巅峰呢，东晋鼎盛不如汉朝，开放不如唐朝，富庶不如宋，军事不如元。

于青止：可是你不要忘了，东晋是一个很交融的时代，尤其是少数民族与汉族的交融。

我：也就是说，所谓的那些秘术是少数民族带来的罗。

于：恩，当然，也不都是，而且秘术来到了中国之后，必定与本土宗教有一个交融的过程，而且，这个时候的各个宗教在这场交融中获益匪浅，比如这个时候的道教大大的发展，形成了自己的体系，而佛教，在东晋的传播十分迅速，一定借助了秘术的力量，为人民消灾治病，精神信仰加上使用价值，当然是更广泛的传播了。

我：恩，少数民族的大规模进入的确是那个时代秘术盛行的一个重要原因，并且由于秘术的盛行，导致官方哲学上的玄学的盛兴。

于：我觉得还有更深层的原因，一个时代发生什么重大的事情，一定是经过了前代的积累，比如资本主义革命，没有前代的政治经济军事文化的积累，这场革命根本不可能发生。但是我仔细研究过晋代以前的秘术历史，发现了直至三国之前，秘术的发展都是很不充分的，许多民族对灵的信仰甚至停留在原始的萨满观念。以这种内生质的发展，至少要到中国的下一个动荡时期，唐末，秘术的发展才会初见成效。可是这些秘术到了魏晋南北朝竟然已经自成体系。

我：这个是突变。

于：你是历史系的研究生，人类文明的突变其中一种的可能性是什么？

我：想考我么，就是文明外部的干涉，就像中国在西方文明的干涉下，用很短的时间实现了一些西方用了几百年实现的事情。

于：我基本同意你的观点，但是文明本身也有自我突变的功能，就像是三次的科技革命。

我：那是一种量变的结果啊。

于：我猜想的是，东晋时期的被另一个文明深深地影响了。

我：西方文明？还是少数民族文明？

于：也许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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