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社社长兼总编辑刁得贵是诸葛泰一手提拔起来的。如果不是诸葛泰发现了他,刁得贵现在还在煤矿当业余通讯员呢。
五年前,诸葛泰到涪江市唯一的煤矿去检查工作,无意中发现煤矿黑板上写着一首打油诗:“煤矿工人有力量,敢与瓦斯较当量!舍得一身无敌胆,谱写四化新篇章!”
诸葛泰觉得这首诗写得很有气势,便问煤矿领导:“这诗写得不错嘛!把煤矿工人的勇气和信心写得淋漓尽致!”
煤矿领导忙说:“这是我们矿上的业余通讯员刁得贵写的。”
诸葛泰点点头说:“这是个人才啊!敢与瓦斯比当量的胆略正是我们改革开放需要的人才!”
刁得贵那天恰好下井,没见着诸葛泰。
不久,涪江市组建报社,诸葛泰想起那首至今让他记忆犹新的诗,立即想到了刁得贵。在他的亲自过问下,刁得贵终于从井下爬出来,到报社当了总编辑。一年后,诸葛泰见刁得贵精明能干,便辞去社长一职,让刁得贵全兼了。
受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刁得贵牢记这个宗旨。他在心里发誓,只要是诸葛书记用得上自己的事情,赴汤蹈火都绝不推诿!
现在,寻找欧阳雪的事情落在了刁得贵头上,让刁得贵很是头疼。一则报社成立五年来,从没有出过号外。就是中央开重要会议,也没出号外的先例。如今为了寻找一个女人,要一个堂堂党报出号外,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是,诸葛泰是他的恩人,他怎么敢不去执行呢?
刁得贵其实想得更多的是,号外一出,势必在涪江市造成极其轰动的影响。如果有人打电话到报社问欧阳雪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需要大张旗鼓地出号外寻找呢?刁得贵找不到回答的语言。再者,诸葛泰毕竟只是一个小小的市委书记,如果出号外的事情让省新闻出版局或国家新闻出版总署知道了,他刁得贵可担不起这个责!
刁得贵觉得有必要给诸葛泰打个电话。电话很快拨通了,刁得贵刚说了一句:“诸葛书记,这个欧阳雪到底是什么人啊?”
他觉得自己问这个话也有道理。如果欧阳雪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人物,报社出一期号外帮忙寻找也还说得过去,他替诸葛泰承担一些风险也心甘情愿。如果欧阳雪不是那么重要,恐怕这事就得细细思量。
不料他的话还没说完,诸葛泰就劈头吼道:“这是你该问的事情吗?”
刁得贵吓得忙把电话放下,屁滚尿流地跑到编辑部,让编辑火速前往印刷厂,准备出号外。编辑部主任问道:“社长,号外上印什么呢?”
刁得贵心头火冒,骂道:“你随便写几句就是了!”
编辑部主任挨了骂,不敢再问,一路小跑到了印刷厂,拿起笔写下一句:“欧阳雪,火速归案!”
印刷机轰轰地运转起来。
两个小时后,涪江市开天辟地以来第一份号外被送到了大街小巷。
对开大报的两个版面,分别印着:欧阳雪和火速归案七粗黑大字。
刁得贵看着这份涪江市有史以来的第一份号外,心里不停地擂着鼓:“这个欧阳雪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为什么她会让整个涪江市的人都神经紧绷起来呢?”
尽管刁得贵不知道这份号外包含了什么意义,但号外刚一出来,他就带着一百份号外十万火急地赶到市委,将手中的报纸交给了白海洋。
白海洋一看傻眼了,劈头给刁得贵一顿臭骂:“谁让你搞的这玩意儿?”
刁得贵还没回过神来:“我给诸葛书记请示过的……”
白海洋气恼地把号外扔在地上:“刁得贵,你这脑壳装的豆渣还是大粪?你是不是想把涪江市的天都戳个窟窿?”
刁得贵被骂得云里雾里,但他还是觉得自己委屈:“秘书长,我都是按照诸葛书记的指示做的啊!”
白海洋气得直咬牙:“诸葛书记会让你干这种蠢事?诸葛书记会像你一样愚蠢透顶?这下好了,涪江市的党报居然为了寻找一个女人而出号外!笑话,天大的笑话!刁得贵,你有本事有胆量出号外,你就有本事自己把它摊到!”
刁得贵吓得魂不附体:“秘书长,你借我二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出号外啊!我都是按照他们的吩咐做的啊!”
白海洋听出了刁得贵话里的意思:“谁让你出的号外?”
刁得贵忙说:“是姚建军!”
白海洋气得“哈哈”大笑起来:“姚建军?他一个刑警队长有权力叫你出号外?你当了五年社长了,你不知道报纸的严肃性和党性?我看你是天天关在屋里看小说看多了,一个刑警队长都可以让你干出这种愚蠢的事!”
刁得贵哭丧着脸说:“秘书长,那,那怎么办啊?都是我一时糊涂,做了错事。你可得向诸葛书记好言几句,放我一条生路啊!”
白海洋长叹一声:“你若有生路,诸葛书记就是绝路了!”
刁得贵顿时气血上涌,瘫坐在地上作声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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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澜再起』
~得贵垂头丧气地走了,白海洋看着面前的报纸号外,心里犯了愁。他没想到,原本一个并不大的事情,现在被~成了轩然大~!虽然他刚才把~得贵臭骂了一顿,但骂管什么用呢?如今全市人民都知道了~寻找欧阳雪这样一个~,但谁也不知道欧阳雪到底是~什么的。在这样一个舆论开放的年代,人们会用不同的方式去猜测任何一件事。寻找欧阳雪是诸葛泰~待给自己的事,如今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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