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拜对方为师,陈诚只称呼对方为老板,这个称号,茅以升也欣喜地接受,至于陈诚的称呼,老板强硬改了,老板说,陈诚就是诚实的意思,做人太诚实,容易被骗,既然跟他入了道,就应该有法名。
老板用食指沾着口水,一页一页地揭开黄册,念道:“国有宝,忠将良才,家有宝,孝子贤孙,天地有宝,天调雨顺,地涌金莲,从今以后,你就叫陈三宝吧!三宝,三宝,好名字啊!”
这一夜,老板不再说胡话,也没有提到王梦虹这个名字,神经质地来了雅兴,将陈三宝从供桌上拉了起来,一老一小坐在门槛上,一人一壶老酒,对着天生的浊月,有一句没一句地搭拉着。
“三宝,我给你讲一个故事,有一个年轻人,他的家庭很富有,父母也当他是掌上明珠,这个年轻人成年之后,却不顾父母的反对,娶了外地一个很漂亮的女人为妻,即使他很清楚这个女人有很多情人,他也不在乎。一年之后,这个很漂亮也很恶毒的女人害死了他的父母,然后又想方设法让他吸毒成为废人,夺了他的家产,引他的情人住了进来,你说,这样的贱人该不该死?”老板又灌了一口酒,跟着摇了摇瓶子。
陈三宝的眼神一动,将手中的酒瓶递了过去,声音依然冷静,慢慢地说:“这个女人固然该死。”
他说到这里,便没有说下去。
老板等了半天,见对方没有言语,叹了一口气,站了起来,将手中的酒瓶远远地丢了出去,操起旁边的桃木剑,插在背后的布袋中,夜风吹来,飘飘欲仙而去。
“三宝,天快亮了,给我看守好家门,三天之后,我就有钱给你操办家具了。还有,给我好好看书,回来我再考你。”
三天之后,大约也是这个时辰,老板回来了,但是被镇上的居民抬回来的,他脸如淡金,气息微弱,每咳嗽一声,都带出血丝,口中吐着只有陈三宝才能听懂的话:“我修道三年,还是斗不过他们,这……是宿命么?”
“这不是宿命,该死的人,总得死,只争来早与来迟。”陈三宝不再看老板一眼,开始磨用来切割药材的刀具,每磨一下,里面的老板就跟着咳嗽一下。
第二天这个时辰,陈三宝在老板面前打开了一只透着血腥味的布袋,老板那双浑浊的眼越睁越大,最后终于定格在那里
陈三宝走出房子,眺望着天际边那抹鱼肚白,吐出心口的浊气,有些东西,就像野草,一岁一枯荣,有宿命也有新生。
埋葬了老板之后,这个外省来的年轻小伙子将房子送给当地居民做祠堂,只收拾了几本旧书,背插桃木剑,消失在古镇中。
有人说,他入了深山修道去了。
九五年,改革开放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足足影响了一代人,但处于粤省南方的尤家村依然是不温不火,寓居一角,闭关自守,村子人口不足一千,且女多男少,严重阴阳失调。
这天风和日丽,村子水灵灵的媳妇尤玲坐在自家门口哺着女婴,由于天气炎热,再加上村里的小伙子大多不在了,公公出事上了镇,于是,尤玲的胆子有点肥,把酥处薄薄的春衣撩得有点高,专心致志的喂着女婴。
山村嫁人早,尤玲十六岁就嫁入黄家,一年之后生育,如今不过十七八年华而已,正值思艾,偏偏丈夫被公公赶出去“见见世面”,眼下正被这孩子吸得有点难受。
无意中,尤玲一抬头,只见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着一个蓬头逅面的男人,这人衣服邋遢,十指沾泥,更可怕的是,这个邋遢男人的眼光,眼睛虽然只是一瞥,但那带着异样的眼神,恰巧落在了尤玲的眼中。手忙脚乱地放下衣服,抱起女孩,狠狠瞪了对方一眼,快步走进房子中,这外乡人太不懂礼了,刚才肯定是被他看到了。
陈三宝刚才恰巧瞄了一眼,绝对是无心之过,知道妇女肯定是误会了,急忙道:“贫道秉承师傅的遗命,云游四方,至今已经一年,所谓红尘外表腐朽,道心内存唯真,这位女施主莫笑我略脱形迹,衣衬邋遢。”
对方一身酸臭邋遢衣服,蓬乱的头发,尤玲常听公公描述,一些云游四方的道人往往就是这样的打扮。
“你是道士?”
“你可以叫我三宝大师,我姓陈,这位女施主,我们道家讲究缘法,你布施我一顿饭,我给你看看相,求子求福,问前途命运都没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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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纹推测』
尤家村偏僻落后,最~信,尤玲神色端庄,双~~出来,拜了一拜,她见对方也大不了她多少,但年纪轻轻,就能打佛语,虽然听得不是很明白,但内心先自怯了。心想,自然是道士刚才应该是无心之过。仔细打量着陈三宝,这张脸与村子里的~大大不同,很是清秀好看,不过脏了一点。尤玲点点头:“大师等等。”把孩子放回屋子里,~~~利地整治出一桌家常便饭,也就一碗白葱头,一碟炒花生,一盘火~辣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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