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早上,我睡得死死的,到了起床点都没醒来;闹钟对我而言就形同虚设。
直到表妹闯进我房间,才把我从美梦中惊醒。
起初,我只是慵懒地眯起眼线瞄了下,就又吝啬的闭了回去,顾不得多睁一眼。可表妹却并不就此罢休,折腾得我只好束手起床。
表妹小我三岁,刚上高中,但厌倦读书。表妹是我阿姨的独身女,向来宠爱有加,从小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用她的话说,就是在家是从来不需要盛饭的——但唯独给我破过例。可见,我们关系不错。
表妹是典型的中性女,留着中发,爱穿中长裤,性格率直大方,喜欢和男生玩,唯一一点和女生存有交集的地方,就是一样贪吃好玩。
表妹家住在邻近的小镇。她得知我暑假来表姐这帮忙后,就时常来找我,让我陪她玩。每次,她总有千奇百怪的想法;一会说要去挖花生,一会说要去摘西瓜,一会又说要去洗澡,还要抓鱼,一会又说要去唱歌。她的热度永远只停留在前期,到真正玩的时候,却总提不起兴趣,又闹着要去别处玩;不去呢又不行,因为她的闹功绝对一流,撒娇加野蛮的强横无礼,没有几人能招架得住。后来我们就干脆给她取了一个外号,叫“三分钟热度”。
我不知道,她这次突然袭击,又打起什么歪主意。
我和表妹正在楼下吃早饭。燕子睡意朦胧的从二楼走了下来。
我走过去,估摸着表妹的意思,提议说:
“今天,摘杨梅去吗?”
“什么,摘杨梅?”燕子张起小口哈气,晃过神不确定地问。
“对啊,摘杨梅,怎么样,可好吃了,又大又甜。”表妹接过话说。
“她,我表妹。她叫燕子。”我互相介绍。
“哦,哪里啊,远吗?”
“就在我家那里,很近的,坐公车,二十分钟就到了。我家有十多株杨梅树,都好摘了。”
“那好啊!”燕子欣然地答应,瞧了我一眼,“那,你去吗?”
“去的,我们都去的。那你也去啊。”
“好,那我也去,我们一块去。”
我见表妹和燕子聊得来,就没多说话,回去继续吃早餐。
早餐后,我们乘公车去了表妹家。
刚歇脚,趁着太阳还没高照,我们就带上必备品,匆匆出发了。
杨梅林,在后山的山顶,只有一条颠簸的小路相通;路面坑坑洼洼的,还到处长有戡乱的杂草。我在农村长大,走山路早习以为常,而燕子却是十分蹩脚,常会不小心被绊倒,或是扭着。于是只好,让表妹到前面带路,我负责在后面照看燕子。
山路幽深,道路曲折,空气不畅通,光线也不流淌。
一路上,太阳逐渐炎热起来,且愈演愈烈,炽热地拷打着我们越发乏力的脚步。我肩上的背包像被汗水浸泡饱了似的,死紧地贴着后背,闷热得透不过气来;脸上的汗水,开始像泪水一样不听使唤的流了下来,手臂上都挂满了浑浊的小水珠。
后来,燕子实在吃不消了,表妹也有些累了,我们只好找个阴凉的地方休息下。
一眼望下去,半山腰的风景就已经秀色可餐了,然而燥热的我们,却顾不得欣赏;只得赶着半歇半行的步程。
休息了四次后,我们终于如愿以偿的抵达杨梅林。
我摘下湿透的帽子,感受山顶舒坦的风;轻轻地吹拂,缓缓地飘荡,扰动得疲惫的人无法不释怀。
眼前的田园美景格外静美:对面是簇绿地翠竹,底下是划块的农田,最左边田埂旁爬满了瓜藤,有南瓜,丝瓜;远处是被渺小化的小镇,几户农家冒起了袅袅炊烟;睁开双眼,都是绿色的,有风声,鸣叫声,有翩翩起舞的蝴蝶,即刻不见踪影的小松鼠;闭上双眼,感觉自己就像沉归大海的石子,重返森林的麋鹿,脱离了牢笼的束缚,自由自在,在纯净的世界里游走追逐。
这里的杨梅都很饱满,红透透,亮莹莹的。旁边有两株李子树,不过还没成熟,果子还是青涩的深绿色。
太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空隙铺射下来,零零碎碎的小白光,像碎纸屑,任由风轻摆,清晰透明,闪亮耀人。
我坐在杨梅树下,发愣看美景;燕子坐在我左边,用帽子煽着风。
没等多休息会,表妹早按捺不住,选定棵大杨梅树就开工。她把小篮子绑在胸口,脱掉鞋,然后蹑手蹑脚地上树。她刚爬到制高点,便嚷嚷着叫我们也开动起来。
“你爬那么高,小心点。”我劝告表妹,她却不在意。
我陪燕子在树下摘枝桠低的杨梅。
燕子是第一次摘杨梅,从采摘开始就非常开心。
我摘杨梅的心态是:见着半红以上的杨梅,就直接摘,可以用来酿杨梅酒;如果是全红,就放到另一个小篮子里,可以带回去一起分享;但如果是红里透黑的,韵味十足的,那就馋嘴的直往嘴里塞。燕子见我这么行事,就专挑美味的黑杨梅吃。
等我们摘到大半篮杨梅时,表妹那头传来了呼喊,让我前去帮她接篮子。
“你们摘多少了?”
“有大半篮了,你呢,你的小背篓满了没?”
“必须的,必须满了嘛!要知道,我摘的个个都是极品。”
“差不多嘛,没见有多大,还放这么多叶子,想遮一遮啊。”我接过篮子,调侃到。
“瞎说,怎么可能,不然你让她过来评评。嘿,燕子,快过来,过来评评,我们谁摘的杨梅好,肯定我的吗。”
燕子走过来一瞧说:
“觉得,还是你表妹摘的好些。”
燕子冲我表妹笑,可暗地里却给我使了个欺骗的眼色。
“对,对对!还是你的好,你的个个都好,都是极品,对吧!”我接上说。
“你——你给我等着,居然联合起来欺负我。”表妹有些气愤,按平日里,她早就十字手扭过来了;不过她这次在树上,难耐我何。
我和燕子没搭理表妹,就回去继续摘杨梅。
日渐正午,天气炎热起来,蒸得我们都像红彤彤的番薯。
时候不早了,肚子也开始嘀咕了。于是,我同意燕子的请求,收拾好东西回家。
临走时,燕子不知从那里拿出一根红丝带来,绑在了那根大杨梅树上。燕子说,希望以后再来还能看到它,这是她生活里的标记,完美的插曲——其实也是她进入我生活的标记。
回去的路都是斜坡,并不难行,走着走着就能健步如飞的加快脚步。
我们一到表妹家,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风扇,吹风。此时,阿姨正在厨房做饭,并千叮万嘱让我们吃过再回去。我没好拒绝。
饭后,阿姨送我俩上车;摘的杨梅,全让我带走。
车开的时候,我回头看见阿姨向我摇手,表妹在后面喊:
“表哥,明天我再来找你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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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饰星空』
回家后,我和燕子就各回各屋午休。我小~了一会,背着吉他到雅~的亭阁里练琴。除了写诗之外,~琴是我最贴心的爱好了。我几乎每天都~练习,只不过前些天太忙了。我喜欢~琴,就像喜欢燕子一样。或许是因为它能舒缓我的~心,每次~奏都会给我一种一~子释怀的感~。难过时,它能安慰我的悲伤,开心时,它能分享我的喜悦;忧郁了,它是邂逅我灵~的诗人,孤独了,它是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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