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种......野种......”

两个稍大的小男孩兴奋的喊叫着，围着一个看上去还比他们小两三岁的男孩，当那小男孩气愤的冲向其中一个穿着黄衣服的，另一边的男孩就扔出手中的石子，小男孩追向另一边，又轮到了刚才那个黄衣服。如此来回挑逗着。如同猎人用狼崽来消耗母狼的精力般。

小男孩累得满头是汗，**的膝盖也因为不停的跌到而磨破。却似乎没有放弃的意思。

“你们干什么！”

远处传来女孩的叫声，两人循声望去，看到一个女孩摆动着高高的马尾，身上穿着中学的蓝色校服，女孩扔掉书包，向这边跑来。

两个男孩朝小男孩做过了个鬼脸，欢笑的一哄而散。

“没事吧！”

女孩蹲下身拍掉小男孩身上的泥土，又拿出纸巾擦着小男孩手上的污渍。女孩蹙起眉头，看看男孩。

“痛不痛？”轻轻抚拍着小男孩的后背。又吐了口唾沫在食指上，蹲下身小心的去掉嵌在小男孩膝盖上的细沙。

小男孩看看女孩，发现女孩眼中噙着泪。

“姐—”

“怎么了，恩？”

“你好凶啊！”

“有么？我一向温柔又美丽的！”

女孩笑了起来，眼泪也跟着滑下脸颊。

......

“你们干什么！”

我怒吼道。向他们跑去。孩子们望来，惊恐的一哄而散。

“你没事吧！”

佩佩拍打着那人身上的灰尘。

“恩！谢谢哥哥姐姐。”

那人呜咽着抬起头。脸上沾满了污垢，起身竟比我还高半个头。我不敢保证一定比我大，但至少也应该和我也差不多，竟然被一群小学生欺负，还真是什么。

那人奇怪的呆呆盯着我看，我被他看得有点烦了。刚想开口叫佩佩走了。那人突然大叫一声，转身要跑，却被自己绊倒。没站稳就又想起来。跌跌撞撞了几下，消失在了小高坡后面。

“傻子么？”

我心想。不过瞬间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看着我干什么？”我看看佩佩。起身时发现佩佩目光停留在我脸上。

“呵，我在想那傻子为什么看到你像看到幽灵一样，嘻嘻！”

“看我帅，受打击了呗！”

“切！”

走过高坡，眼前一下变得开朗。远处的灰瓦白墙的房顶上升起一缕缕炊烟。

“那里的高速公路就要造过来了，后年这里都要拆了。”

顺着佩佩指的方向看去。巨大的黄色起重机吊着巨大的钩子。下面晃动着萤火大小的橘红色。隐隐约约还能听到敲打的声响。

村里的人走过我身边的时候，总是会好奇的放慢脚步，其实说起来好多人我也已经认不出了。少小离家老大回，后面什么来着，好像记得有句儿童相见不相识。五年对于一个人来说，或许真的很漫长吧。其实也已经没什么人了，大部分人都已经搬了出去，房子出租给了外来的务工人员。只剩下些老人，步履蹒跚的继续留在这里。

远处是一幢二层的复式小楼，样式是有点复古的尖顶青瓦，和这里的其他房子稍微有点区别。岁月的痕迹里似乎能看出点昔日的华贵。看上去有些年头，墙壁上爬着爬山虎。周围围着一圈围墙。房子造的有点偏，独立的一幢，周围没什么邻居。

“你先回去吧，我明天再来找你。”

佩佩哦了一声。和我拜拜手。

二层的走廊上，挂着几件女性的内衣和其他换洗的衣服。还有很多白色的枕套，床单。院子被一道铁门隔开，我翻查口袋，不知还是否有钥匙，虽然自己也没报什么希望。

里面的门一下开了，走出一中年男人，男人很高，身体也很阔，头发梳的油光可见，只是变得很稀松，唯独肚子依旧高高顶过鼻梁。转身时看到了我，先是一愣，打量了一下。

“小友么？”

我点点头。

“屠叔叔！”

男人也点点头！从里面又走出一个人，看到我时先是**喜色，接着流**一丝慌张。

“小友回来了啊！”女人说话时一直低着头，似乎故意逃避我的目光。

“恩，”我点点头。

“那我先走了，有事再找我吧！”

“恩，老屠路上小心。”

女人拉开门，原来门没锁。男人侧身从我身边走开。擦身时礼节的笑笑。

屋里的摆设，基本没有什么改变。只不过现在看来更加的老旧。女人倒来一杯水。

“小友先换双鞋吧。”

女人将鞋放下，俯身帮我解鞋带，我后退了一步。

“我自己来吧。”

“小友，”女人欲言又止。“你在外面还好吧！”

我点点头。

“那……”女人叹了口气。

“你爸爸在楼上，先去看看吧。”

我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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