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逢周日,密密麻麻的香客就如来自草原上的羊群似的,喧嚣着涌入了寺内,迎客的小沙弥口宣佛号,笑的眉毛都一颤一颤的。
一个年迈的老太太搀扶着一个少妇装扮的大肚女人在我的车前经过,唠唠叨叨,说:“造孽啊!当初所有人反对你跟那个有妇之夫来往,你就是不听,现在可好?一场车祸之后,人家到阴曹地府继续吃喝玩乐,却把一个贱种留给了你。将来孩子出生了,会受多少白眼?多少辱骂?你这个半罐子母亲是否能受得了?”
老太太的话很犀利,甚至有些毒辣,但却很现实,直指人心。大肚女揉着眼睛,哭哭啼啼,“奶奶您不要说了!”老太太狠狠地唾了一口,说话更加怨毒,也不怕四周的眼光,说狗娘养的畜生!睡了我的乖孙女儿还不够,还要给她留下个贱种累赘,“她以后还嫁不嫁人了啊?”
“奶奶……”
大肚女终于忍无可忍,甩开老太太,转身疾走,说:“你骂他也就罢了,但你不能辱骂我和他的爱情结晶……”
“你……你回来!”
老太太见孙女儿不理,气急之下坐在了地上,双手拍着地,老泪横流,“造孽啊!你真造孽啊!”
我暗叹一声,猛然惶恐了起来,李若彤说今天要做人流手术,不知道现在去了医院没有?如果她没有去,那今后出生的孩子是否也如老太太说的那样,遭受是人的白眼的讥讽?
都说婴儿在出生的时候会带着神圣的光辉,是天地间最纯洁干净的生命!
可是李若彤若生下了我的种,那孩子在出生的时候会不会是神圣地?我心里没底儿,也不希望这种事情发生。
拨通李若彤的电话无人接听,我的心弦不由地一绷,心想李若彤你可别跟我开玩笑!也不知道是第几遍的时候,电话终于被接通了,李若彤的声音听起来非常虚弱,我像是突然被打了兴奋剂似的,浑身激动的颤抖且心花怒放。长吁了一口气,我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平静起来,说你在哪里?我一会儿过去找你,陪你去医院。李若彤冷冰冰地说:“陆子浩你别装了,我太了解你了,你打电话过来不就是为了打探消息吗?现在你放心了吧?”我说若彤你怎么这样说话?我怎么也是关心你嘛!李若彤冷哼一声,说你多谢了,“今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俩谁也不用搭理谁了。”
我和李若彤一起“你情我愿”了半年多,以这样的结局收场,说实话我心里还是有点小小的遗憾的。
有时候感觉我们就像**刚刚燃烧的柴火,在彼此接近堆积在一起后,以燃烧自我为代价,让那熊熊火焰尽可能地延长,可惜世上根本不存在不熄灭的火焰,无论多么旺盛,多么强势的火,终究是有熄灭的一天。
我和李若彤就是如此!
我们在一起饰演了好多场“淫乱”的话剧,**了,愉悦了,却在落幕的时候也是离别的时候。
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到李若彤,但是我知道当我们再见的时候,肯定没了以往的那种**澎湃和热情似火,最多也是彼此苦涩黯然吧。
如果万丈红尘是一个庞大的棺椁,我们在其中纵横驰骋,肆意纵情,快意恩仇,可终究是无法逃脱命运地束缚!
我常常在想,天地间没有不朽的棺椁,同样也没有长生的人;在冰冷无情的棺椁面前,人类是显得如此渺小和懦弱,当我们即将归于一坯黄土的时候,有谁又会为我们入殓痛苦?
滚滚红尘,我可以轻易闯入一个女人的身体,为何握不住一颗真心的眼泪?
收音机交通频道正播放着姜育恒翻唱的《驿动的心》:曾经以为我的家/是一张张票根/**后展开旅程/投入另外一个陌生/这样飘荡多少天/这样孤独多少年/终点又回到起点/到现在我才发觉/哦~/路过的人我早已忘记/经过的事已随风而去/驿动的心已渐渐平息/疲惫的我是否有缘/和你相依。苍茫人间,浪途无边,当我困了累了,是否也需要一个温暖的家来安慰?
突然想到安娜,心中莫名地疼痛,就到国贸三楼的法曼儿柜台给安娜买了一套调整型内衣,最近安娜说这些年缺少运动,小腹有点下垂。其实我一直不懂得照顾和关心人,身上的衣服都是安娜静心挑选的,可是我却从未为她想过。内心为昨晚和黄淑艳的事而深感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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