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月之后,启田和慧敏双双回到鹗江市内,因为暂时还没有能力购买房子,夫妻俩就居住在慧敏父母的家里。
慧敏重新回到学校教书,启田不久也去公司报到上班。
启田的公司总部设在距鹗江四百公里开外的省城。
公司生意兴隆,规模不断扩大,并顺利进军房地产行业,在省内外许多城市设立了分公司,启田的职务也得到升迁,成为驻湖北武汉分公司的老总,因为公司业务繁忙,回鹗江的机会几乎很少。
慧敏的大哥杨泽文,原本是鹗江市政府下属某事业单位主管后勤的科长,工作上与启田的公司总部常有业务往来。
其人脑瓜子灵活,办事精明,公司老总十分欣赏,特别希望泽文到公司合作。泽文呢,也觉得自己在单位前途不大,况且现在妹夫也在公司,前景看好,于是向单位打了留职停薪报告,正式加入该公司,与启田形影不离。
此时,启田在武汉正为一宗大业务进展不顺而一筹莫展:
中国银行武汉某支行要新建银行办公楼,总投资三千多万,负责工程招标的余副行长是个捉摸不透的老头子。启田分四次总共在老头子身上花了二十多万,余老头子却仍象鱼儿似的围着钓饵打转,既不咬钩也不离开。
泽文来到公司,启田如遇救星,两人商讨计策,泽文黑眼珠子一转,猛拍胸脯,对启田说:“这事儿好办,看我的!”
晚上,泽文约请该银行财务室的一个熟人到茶楼休闲,一番礼节性寒暄,泽文掏出一张五万元支票塞给朋友说:“寒酸了,还请老弟笑纳。”
朋友瞟了支票一眼,**惊愕的神态,“这是为何?”
“老弟先接了才有话说。”
“有道是无功不受禄啊。哥哥有何难处,尽管直说。”朋友接过支票,揣进怀里。
于是泽文把公司竞标情况倒豆子一般和盘托出,问其中奥妙何在?
朋友听完,哈哈大笑,他用双手敲击着桌面,拖长声调唱了一句不知是哪出戏里的京调:“美人啊......何苦让老身这般牵挂......”
泽文沉思片刻,会心地“哈哈哈哈”大笑起来……
次日下午,泽文吩咐启田在黄鹤楼餐馆定下一桌宴席,自己则到某歌厅物色了两个花姿妙龄的歌女,然后在宾馆开好三个房间。万事俱备,只等朋友带余副行长过来。
余副行长姗姗来迟,一见泽文和启田两个,就用一口似粤非粤,似京非京的语调说:“不好意思啦,老朽有事脱不开身啦,让老弟久等啦!”
启田觉得自己和余副行长已是故交,又给过他不少好处,就主动上前,伸出友好的手。余副行长只是看了他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并没有跟他握手的意思,却把手主动伸向泽文。
泽文受宠若惊,不敢怠慢,伸出双手,与老头子**相握,嘴里回应道:“余行长是大忙人,大贵人啊!行长看得起我们,那是我们的荣幸啊!”
启田第一次感受到被冷落的滋味,恨得几乎要指爹骂娘,羞得差点要找个地缝立马从眼前消失。
这个老狐狸,又想偷腥又顾面子,还在老子面前摆起谱来,算个什么东西!
但他不敢发作,只能把气吞回肚子里。
启田反而一想,当然喽,泽文是自己的妻兄,等于是自己的兄长。兄弟之间,哪还分彼此?又何必争这口闲气呢
不管白猫黑猫,捉到老鼠就是好猫!只要吊得住这个老狐狸的胃口,把事情办妥,自己受点委屈其实也不值什么!
泽文借着这个火候,毕恭毕敬地扶请老头子步入上座,然后提醒恭候在旁边的歌女,为两位客人斟酒。
两个歌女倒是落落大方,很快和客人打成一片火海,客人要她们做什么,她们就做什么。
酒桌上不时传出余副行长开怀的欢笑和歌女们娇滴滴的声音。
余副行长胃口极好,兴致极高,吃开心,说得也浪漫。这一餐鏖战了将近两个小时,余副行长才放下筷子,顺势抱起身边的一个歌女,让她坐在大腿上,旁若无人地和歌女亲热起来。
酒足饭饱,吉时已到。泽文把两张房卡交给两位歌女,又和她们如此这般交待一番,对余副行长说道:“十分感谢余行长赏光,请行长上去休息片刻,有事请随时吩咐小杨。”
余副行长一直红光满面,兴致高扬,“谢谢啦!太客气啦!客随主便啦!不好意思啦!”
泽文和启田回到房间,静静等候余副行长他们出来。
这个时候,启田既紧张又羞愧的心才返回自然。
泽文又吩咐启田:“你赶快到附近的洗浴广场办两张万元左右的优惠卡,要快去快回,我在这里等你。”
启田心领神会,赶紧走出宾馆。
启田办完事情回来,余副行长他们还没有出来。他的心里还是有点不踏实,问泽文道:“你这事有几成把握?”
泽文拍着启田的肩膀说:“放心啊,你就等着接招吧!”
启田仍不放心:“这个老狐狸狡猾着呢!你这点东西叼得住他的胃口?”
泽文说:“不会有差错了!你先前不是给他吃了二十多万么?不能再喂了,再多也是白喂!你要知道,老头儿这样的人不稀罕钱,就喜欢别人抬举服伺他,陪他玩乐。他是有身份有面子的人,既然钻进了我们的笼子,他再狡猾也由不得他了!道上就是这规矩!”
启田经泽文这么一说,恰如醍醐灌顶。
“可你对工程一事还只字未提,吃饭的时候机会多好,又有时间,你当时怎么不试问他一下?”
泽文觉得这个妹夫简直有些幼稚可笑:“你是怎么谈生意的啊?什么场合说什么话,不该说时千万别说,否则于事无补。办事要因人而异,见风使舵,老头子这个人你如果不把他死死套住,到手的鸭子也会飞了!我为什么请他,他心知肚明,你也作了很好的铺垫。你看吧,他一出来马上就会主动跟我谈起此事!”
启田听到这里,除了对泽文十分佩服之外,再也无话可说。生姜还是老的辣啊!
说着说着,余副行长他们终于出来了。泽文和启田立刻起身,把他们迎进自己的房间,然后又是递烟又是倒茶。
泽文示意启田掏出那两张优惠卡来,启田心领神会,给他们一人一张,说道:“余行长,晚辈以前多有得罪,还望您海涵!以后有用得着小伍的地方,你尽管吱声。”
余副行长接过去瞄了一眼,立刻喜得合不拢嘴,大声说道:“这个好啦!年轻人啦,是个干大事的料啦!”
泽文和启田异口同声的说:“惭愧惭愧,余行长真会开玩笑哦!”
老头子喝了一口茶,然后提起自己的包说道:“时候不早啦,这样啦,你们明天把所有的资料带过来啦,到我的办公室办一下手续啦。多谢啦!”
泽文和启田点头哈腰,小心翼翼地把客人一直送到他们的车内。
客人一走,兄弟俩激动得抱成一团……
这是启田有生以来所接的最大的一笔单子,公司进帐不少,泽文和启田也自然都赚得盆满钵满。
不久泽文和启田两家合伙在鹗江购买了一块地皮,各自建起一栋三层小洋楼式的别墅。
慧敏也为启田生下了一个儿子,取名畅畅。畅畅长得十分可爱,这让她渐渐感到了生活的满足。
慧敏在工作上也很有建树,成为市里教育系统的骨干力量。
启田对慧敏依旧照顾有加,深爱不减。每次回家,都会给她制造一些小小的浪漫,对其岳父岳母也愈加孝敬。一个从农村出来闯荡的穷小子,如今妻贤子乖,事业如日中天,岂不美哉!
有泽文相助,启田慢慢摸到了做生意的诀窍,也习惯了那些灯红酒绿的生活,经常出入于酒店,宾馆,歌厅和洗浴城。
他的工作离不开灯红酒绿的环境,觉得这是工作的必须,是对家庭负责应该作出的自我牺牲,无所谓对得起对不起谁,无所谓愧疚不愧疚的。
他自己也从中享受到在家庭里无法获得的**的快乐和刺激,并且对这些夜生活乐此不疲,充满依赖。
慧敏这个单纯得有点傻冒的女人,不仅无法让他享尽应有的欢娱,也从来不关心他在外面的任何情况,包括他赚钱的多少。当然,他也绝对不会让她知道。
至于与妻兄泽文,两个人已经被利益牢牢的捆绑在一起,可谓一损俱损,一荣俱荣,双方就没有任何隐私可言了,有时候两人还必须在一起演双簧,打掩护,彼此心照不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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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网波诉怨』
慧~一路向前~奔,不少行人~出诧异的神情。天空已经被黑幕完全笼~,天~没有一颗星星。空气如凝固了一般,没有一丝儿风。~是鹗江市著名的金湖广场,依~而建,磅礴恢弘,是名家的大~笔挥就了这个鹗江市民休闲娱乐的场所,可今晚却没有多少游客。临近湖边的广场一隅,有几排长长的石阶,慧~在靠近湖~的那一排坐了~来。她双~托着腮帮,望着黑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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