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秋阳高照，朱刚爬上山顶，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他站在山顶，眺望远方，层层叠叠山峦起伏，层层叠叠，深深的沟壑里，雾霭叠嶂，在艳阳照耀下，更加美丽，更加迷人，自读大学以来，就没有独自一人，欣赏过秀丽的大好河山。他记得两年前的那次秋游，与全班同学一起游山城的温泉，因自己身体不舒服，一上山就躺在椅子上，没有心思观赏景致，只想早些解除胃里的剧烈疼痛。好在，有一位女同学带了一点治胃痛的西药，才让他减少了痛苦。他流了一身的汗水，口里渴得厉害，喉咙都要冒烟，到处找水喝。他脱去外衣，走了百余米，看见有一所陈旧的学校，周围都是山林，前门**地关着。他咚咚地敲门。不久，二楼寝室的窗户上有人探出头来问：“你敲门找谁，今天是星期天呢？”

朱刚听见了一个姑娘甜美的声音，象百灵鸟唱歌一样甜美悦耳，他很高兴。忙抬头说：“请问，你是这里的老师吗？”

上面回答：“是老师又咋的？”

朱刚说：“很好，我也是老师，请你开开门，我想找点水喝，行吗？”

上面又问：“你是哪个学校的老师，怎么称呼你？”

朱刚性急地说：“我叫朱刚，是三中的老师。”

上面吃惊地说：“啊，你是朱老师，你等等，我马上给你开门。”

朱刚听见木梯子咚咚咚地响起来，心情格外地舒畅。

她把小侧门打开后，叫朱刚进入学校。一个跟朱老师身高接近的姑娘，苗条的身材，白皙的笑脸，一对小酒窝，一双柳眉，凤眼水汪汪的，象解渴的泉眼，朱刚象在梦里，觉得仙女下凡了。

姑娘先意外开心地说：“你果真是朱老师，你现在不认识我？”

朱刚老师被问懵了：“你认识我？你是——”

“我是你的学生，我叫郑嘉嘉呀？”姑娘说。

“对不起，我真的想不起来了。”朱刚皱着眉头，陷入沉思状。

姑娘说：“你在重庆实习时，我是班上的文娱委员，在你们离开前的那个联欢晚会上，我还唱了一首歌呢？”

朱刚说：“我想起来了，你现在成了美丽的大姑娘了。”

这样一喜悦，朱刚忘了喝水。还是郑嘉嘉提醒了。郑嘉嘉把朱老师请到教师厨房里，叫他先坐一会儿，说生火烧开水，朱刚说：“算了，不麻烦你，我渴得很厉害，等不及，先喝点冷水解渴，山上都是泉水，应该没有问题的。”

朱刚在石缸上拿了一个铁勺子，舀了半瓢水咕噜咕噜地喝下，算是解了渴。郑嘉嘉准备给他烧一瓶开水泡山茶，让他品味一下家长送的自制绿茶。朱刚说不麻烦你，还是先说说你怎么到了这里的。”

郑嘉嘉把姑娘邀到自己的寝室。他认真地打量这间寝室，虽说是木楼瓦房结构，很简陋，也很陈旧，行走时，象踩鼓点一样，随着脚板响起来，而寝室弄得干干净净，木**铺了红色的绒毯，还挂了白色蚊帐。没有刮漆半新半旧的书桌靠在窗子前，面上放着一排书，都是些旧书，还有笔记本，靠墙壁摆着一盏煤油灯和一小盒火柴，书桌边缘有一本书，他认真地看了一眼，是两本小说《红岩》和《林海雪原》，还有一支黑色的钢笔，桌上那个小收音机特别让他注意。

朱刚坐在一张方凳上，郑嘉嘉自己站一旁，说自己房间很简陋，跟三中没法比，这是山里小学的特征，跟三中没法比。他透过窗户眺望，一片莽莽苍苍的林子占据了目光，说：“风景真美。”

他说：“你喜欢看书，看小说？”

郑嘉嘉说：“平时教学，我都围着学生转，可周末没有什么事，就看书打发日子，困了，便打开父亲给我的小收音机，听点新闻，了解些国际国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不然，藏在深山里，脑海就是**。”

“其他的老师呢?他们做什么？”朱刚问。

郑嘉嘉介绍说：“只有我一个外地人，也只有我一个女的，他们都是本村的，每天放学都回家住，还抽空干农活。”

“你一个姑娘守这么大一所学校，又这样偏僻，周围都没有多少住户，不害怕？”朱刚问。

“我下午早点吃晚饭，夜里把门关好，一个人在寝室里想看书就看书，想备课就备课，想批改作业就批改，想睡觉就睡觉，做什么都随便。还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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