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光线刺激得我闭上眼睛,来不及活动一下刚才被挤压得浑身发痛的身体,我用力吸进了人生的第一口气,准备亮开嗓门哇哇大哭起来――我可以不想被人倒拧起来打屁股。
谁知道刚吸进第一口气,我就差点窒息过去,一股浓得令人发指的臭味不仅充斥了我的整个气管和肺部,更如同直灌进大脑般令人欲呕。我立即憋住鼻子,可刚才的气味已经让我大脑充血,头晕眼花,叫喊声都到了嗓子眼了,又生生的堵在那里,不能控制的干呕起来。
再用力吸进一口气,缺氧的大脑清醒了一些。而且臭味似乎也减淡了,我努力地吸了几口气,才缓过神来。都说生孩子的痛觉是最大的,怎么我刚才也那么痛!要不是我用力配合,还不知道要在那个通道里面受多久的虐待。特别是那个剪脐带的,弄了半天才打好结,钝刀子割肉的痛苦。哦,还有不时吹得让我打寒颤的北风也像刀削面般凌虐着我羸弱的光身板。
我稍稍扭动身子,活动了一下有些麻木的手脚。慢慢睁开了眼睛,眼前一些亮的、暗的影子晃来晃去,什么都看不清楚,大概是眼睛还不适应光线吧。
抽抽鼻子,终于找到恶臭的来源-----身上裹着的、**棉絮的脏破棉袄。脏破臭的程度绝对比肩于三毛流浪时身上的那件。
一双粗糙的手将我抱给个粗犷的男人,随着一阵急切羸弱的呼唤我又转移到一个瘦弱苍白的妇人手上。她**地将我贴在那并不丰盈的胸前,扯开衣襟,**略带干瘪的**。“开餐了!”我兴奋地叼起**,总算告别了以光球为生的日子,吃上婴儿餐了。好耶!
我吸,我吸,我努力吸!可怜半天下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吸不到几口。
嗐!早该想到,这么穷的家庭怎么能有多余的东西催奶呢?前面的打胎就不难理解了。点背不能怨社会。看来还得过过苦日子。
也许见我不哭不闹,妇人(该叫母亲了)赶忙用手探了探我的鼻息,俯身听了听我的心跳后,望了下自己干瘪的**才苦涩的笑了。
“睡吧睡吧,睡了就不饿了。”我懂事的舔了舔根本就不存在的**,装出满足的真诚笑脸,扭头强制自己睡去......
饿肚子睡觉挺难受的,我只能强迫自己数羊入睡。一只,两只......哎,挺过了今天,可明天我的饭呢?我不想刚到这世界就饿死,不想.......
饥饿是早起的最佳唤醒剂,比闹钟还管用。这不,从昏睡中饿醒来的我,扭头看见已经缺乏光线的黑暗中瘦弱的轮廓,不由得叹了口气。这个贫苦的家庭对我来说是个灾难;但我对这个家庭何尝不是个累赘。生存对于还是婴儿的我是何等艰难。
“小球球,你们在吗?”我尝试着呼唤曾经在母体里给我温饱的伙伴,这已经是我唯一能做的努力了。可任凭我千呼万唤(当然是依依呀呀的婴儿通用语)小光球却置若罔闻连脸都不露个。人情淡如水啊!
也许是心系于我的缘故,轻声的低语竟让母亲从不安稳的睡梦中惊醒。点亮床头的破油灯后急忙把我抱起,顺着昏暗的光线察看起来。一切无恙才吁了口气,轻拍起我的背,嘴里哼着类似童谣的曲调,看来想哄我入睡。
可我怎么睡得着?我努力地扭头伸手挣扎着表达我的不满。母亲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又扯开衣襟将那干瘪的**塞进我的嘴。可怜的我只好明知无用功却不得不努力地吸吮着。(费力不讨好啊)
也许感到没有**的分泌,母亲终于停止了她的哺乳举动。凄婉的叹了一声,眼角留下了清泪,随后她推了推旁边的父亲。
在不满的埋怨呢喃声中父亲下床走了出去,母亲则拍起我的背小声的不断说话哄我。虽然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但这份母爱还是令我感动,我只好配合着,装乖宝宝。
过了好长的一段时间父亲才走了进来,手中端了个缺了边的破碗。我知道终于可以不在挨饿了,不由的兴奋起来。
母亲从父亲手中接过破碗,低声地埋怨了一句,父亲无奈的回了句,两人都沉默了。
“我的饭!我饿!”我无视其他,直接用哭体现我的存在和现阶段的需要。
父母闻声不约而同地将视线集中到我身上,脸上**欣慰的笑容。母亲更是双手合十闭目虔诚的祈祷起来。可能是为我的顽强生命力而欣慰吧?我猜的!
“哇!干嘛呢?”我急红了眼忙用哭声和手势表达自己的不满。母亲舀起一小勺碗里的东西边吹边小声的安慰急切的我。
“开餐了!”
“咳……咳……咳…咳…” 谁怎么可恶毒啊,连婴儿都不放过!
胃壁和食道一起抽搐,把腥臭的液体又挤了出来,从口中喷出去。我不停的吐着舌头,想用唾液冲刷掉这股腥味,可是稚嫩的口腔黏膜根本无法分泌足够的唾液,我好半天才回过气来。“这该死的,我要是能吐口水,一定喷你一脸!”
母亲立时呆住了,随后便掩面而泣,父亲无助地扭过头,我相信他绝对也不好过。男儿有泪不轻弹嘛。生存需要忍耐,我忍,我忍,我不得不忍!我再次用哭声和手舞足蹈吸引来他们的注意力。母亲迟疑了下边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哄我边将小勺凑到我的唇边
老天让我出生就想叫我饿死,我偏不如你愿!我吸!我吸!我再吸!腥臭的液体顺着食道进到胃里,一阵反胃,我忍!我不想痛苦的哺糊糊过程白费…眼泪哗哗地……这就是我新生的第一餐?!我恨这个老天!
日子在我的坚韧意志下流逝,我也开始缓慢的发育成长。不幸的是连腥臭的液体也开始明显减少,父母开始长吁短叹起来,一切朝着不好的方向发展。灾难终于降临到我的头上。记得那天,母亲红着眼将我抱起,往我怀里塞进个破包,边哭边不断的重复着一些话。虽然我听不懂,但从母亲那明显剪过的零乱的头发和神情、话语可以感受到我将离开她了。这难道就是宿命。我恨命运的摆弄,我要决定自己的命运,决不让悲剧重演!
我被母亲悄悄地匆忙塞进一辆装满蔬菜瓜果的马车(反正我不知道那是马还是啥?这对个婴儿实在是个歌德巴赫的猜想)透过瓜果的空隙我看见母亲死命的拽紧了衣角,倚在在道口的老枯树旁流着泪恋恋不舍地目送着我的离去。
保重,母亲。希望我们能,不,一定能相聚!
未知的未来啊!我期待着你的挑战!命运的车辙我将自己把控。
擦干泪我随着马车向茫茫的前方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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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傍个萝莉活下去』
马车在寒风中缓慢的前行,好几次饿得眼花的我几乎~用哭~宣布我的存在,以求换取好心人的收留。无意中透过~隙看到野地里几个形似骷髅的人正争抢着一~形似小~的~后,我立马改变意。先前的打胎~、随后的腥臭~~,还有~亲哭泣不舍的分离。这一切的一切都说明了这个地方正遭灾,还不是小灾。看那,连人都吃了,还小得了吗?我这细皮~肉的婴儿不比那形似骷髅的~民来得~引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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