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过了半个小时，赵弘文满脸笑容的将慕海瑶送出了办公室，而且还大声吩咐到：“白萱萱，给慕小姐倒杯咖啡”。

白萱萱立即会意，跑步到楼下买了一袋一元一包的速溶咖啡回来，用纸杯子冲好端给了慕海瑶，与此同时，华锦程又被叫进了赵弘文的办公室。

“锦城啊，坐”。赵弘文笑的很诡异。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华锦程心里想到，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

“锦城啊，本来呢，我是想批准你的辞职，但是呢……”

“主任，你……”

“锦城，你先坐下，听我把话说完”。赵弘文摆了摆手制止了华锦程的插话。

“自从你来咱们所，为咱们所立下了汗马功劳，这是有目共睹的，是不是，所以我认为人才难得……”

妈的，这小子又要出什么幺蛾子，屁的汗马功劳，一个月平均五百块钱的收入那叫汗马功劳啊，是谁说的要是再拉不来案源就要开除我，识相的自己辞职，别等着所里开除，那样传出去就丢大人了。

“主任，你到底想说什么就直说吧，您这样绕，我晕”。

“好，既然你说话这么直接，我也直说，现在你还不能走，你再给所里做一个案子，做完这个案子你是走是留都随你”。

“什么案子？”

“就是刚才那位你带来的女士，她想离婚，点名要你当她的代理人，换了任何人都不行，要不然她就走人”。

“走就走呗，一个离婚的破案子能有几个钱？”

“十万”。

“十万？”

“对，十万，不是四万，是ten万”。

“主任，我建议这个案子不要做，你看看她那样，这个案子肯定不好做，十万的离婚案子，你见过吗？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锦城，就当帮哥一把，实话告诉你，我执业八年了，也从来没做过代理费十万的案子，咱们弘文律师所需要这笔钱，不然明年就得关门了，哥求你了，就帮哥这一回，哥记你一辈子，当然这十万不是原来的五五分成，是四六，你六，所里四，怎么样？”

“她什么时候能交钱？”

“马上刷卡”。

“那好，我要求先支两万”。

“没问题，我马上让财务办，你去和那位女士谈吧”。

于是看在十万代理费的份上，华锦程暂时忘记了痛苦，第一次违背了自己的原则，从没有哪个人能强迫他办一个案子，只凭自己的喜好，所以这也是他接不到案子的原因之一，但是现在，这个原则不再是第一位的，此时此刻，那场盛大的婚礼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可是这和他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他现在的服务对象是现在这个带着墨镜，身披华贵披肩，脚蹬十厘米高跟鞋的女士，因为她将支付十万元代理费。

“慕小姐，首先要了解一下你的婚姻历程，我们做个笔录好吗？”华锦程坐在慕海瑶的对面，尽量用温和的声音说道。

“华律师，在开始做笔录之前我能不能先问您个问题？”

“可以，问吧”。

“我听说你女朋友今天结婚？是不是真的？”慕海瑶笑吟吟的说道，但是由于墨镜的缘故，所以根本看不到她眼睛里的神色，但是从脸上的皱起的肌肉就可以看出她是在强忍住没笑出来。

“你问这干什么？”华锦程看了一眼邻座的白萱萱，白萱萱立即扭过头装作没看见，她心想，这下完了，彻底把他得罪了。本来还想着能参与一下这个案子呢。

“哦，没事，我的婚姻很不幸，所以我想听听别人的不幸来平衡一下自己的心态”。

“你不幸，你真是活该”。

“你，你……”

“你什么你，你如果不愿意委托我们，你现在就可以走，我们好像还没签合同，你也没交钱呢，所以，随便”。

“好，华律师，你不会连回答这个问题的勇气也没有吧？”

“慕小姐，哥不是客服人员，你没权要求哥答这答那”。

这个时候白萱萱突然很佩服今天的华锦程，还从来没见过他这么有个性，原来男人发脾气的样子也很帅啊。

“姓名？”

“慕海瑶”。

“性别？”

“你……”

“哦，对不起，职业？”

“空乘人员”。

“空姐？”

“哼”

“年龄？出生年月？”

“二十七，1984年7月7日”。

“婚史？”

“什么意思？”

“就是结过几次婚？”

“一次？”

“婚龄？”

“什么婚龄？”

“就是结婚几年了？”

“五年”。

“有没有孩子？”

“没有”。

“有没有共同财产？”

“没有，我们AA制”。

“分居多长时间了？”

“没有分居”。

“夫妻生活多长时间一次？”

“咳咳咳……”旁边喝水的白萱萱差点呛死。

“你，这个也要问，这个离婚有关系吗？”

“当然有，夫妻生活是衡量一对夫妻感情如何的重要尺度，你可以不回答，但是我问过你了，所以这记录上我只能记上当事人拒绝回答”。

“每天一次，有时候两次”。慕海瑶很不好意思的答道。

“这说明你们夫妻感情很好啊，为什么离婚？”

“我是被迫的，你以为我想啊”。

“哦，怪不得”。

“什么怪不得？”

“没事，这是第几次提出离婚”。

“第一次”。

“电话？”

“18080805858”。

“好了，慕小姐，基本情况就是这样，你看一下笔录，如果没有错误的，就签下字，把你的身份证和结婚证复印一份给我，这是合同和授权委托书，看一下签上你的名字，然后到财务室交钱吧”。

等慕海瑶签完字之后，白萱萱又带着她去交了钱，这个时候一直观察这边情况的赵弘文才松了一口气，他真怕华锦程这个愣头青把客户给气跑了，那样自己绝对饶不了他。

“华律师，我什么时候能离婚”。

“这个不一定，我会马上起草离婚起诉状，下午去立案，这是我的名片，你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

“好吧，那我先走了”。

“哎，对了，你丈夫有什么不良嗜好吗，或者说恶习，比如家庭暴力，赌博什么的？”

这个时候，慕海瑶摘下了墨镜，华锦程和白萱萱不禁吓了一跳，心里不禁骂道：“畜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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