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华锦程走进江华市司法局律师科的办公室时，看到一圈人围在一个办公桌前，而华锦程也凑上前去想要看看，但是被外围的人给挡了回来。

“对不起，这位同志，后面排队去，按先来后到顺序排队，谁也别想插队”。一个女的气冲冲的将华锦程推了出来。

“推什么推，再推一下试试，我让你最后一个办，你信不信？”华锦程有点恼火，所以声音大了起来。

“你干什么的，这都是有先来后到的，你往里面挤什么？”还是那个推了华锦程一把的女人在叫唤，而其他人则幸灾乐祸的看着华锦程。

华锦程一看没办法和他们沟通，于是高喊了一声：“哪位是韩晓蕾科长？”

“我就是，你是哪位？找我什么事？”

这时被众人围困的一个女人站了起来，那一刻华锦程有点呆，奶奶的，赵弘文诚不欺我，果然是一个美人，而且还是那种熟透了的女人，就像是桃子，此时不吃，估计放几日就坏了。

“哦，我是弘文律师所的华锦程，特地来帮你的”。

“哦，好，好好，来来，我先教教你，快累死我了，可来了个帮忙的”。

于是华锦程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了韩晓蕾的身边，韩晓蕾坐下，华锦程则在一边站着，屋里的暖气很足，所以韩晓蕾就只穿了意见毛衣，而且还是很瘦的那种，她的玲珑的上半身被毛衣纤毫毕露的表现出来，身上散发出一股淡淡的女人香，华锦程说不出来那是什么香味，但是好像在哪里闻到过。韩晓蕾一看就是一个很干练的女人，因为她剪着一头很短的头发，就像是男人帮里的艾米。

“明白了吗？”

“明白了”。

“好，你去那个桌上上帮他们登记，记着一定收好他们的律师证，数目要正确，每个人和他们报表上的人名要一致，好了，大家去他那里办吧，我休息一下，哎，小伙子，你刚才说你叫什么？”

“华锦程”。

“好，都去华锦程那里办吧，按顺序排队”。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在其位就得谋其政。华锦程的屁股坐在律师科的椅子上，那么他现在就是律师科的人，所以这些来报年审材料的各个律师事务所的办公室人员就把巴结的对象转向了华锦程。

当登记完最后一个名字，华锦程不禁甩了甩累的生疼的手臂，心想，多亏给赵弘文要了工钱，要不然还不得亏死，谁知道这么累。

“韩科长，这律师科就你一个人啊？”

“还有一个人，但是休产假了，局里也派不出多余的人，所以我只能向你们律师事务所求援了，对了，小华，你开始实习了吗？”

“我都执业两年了”。

“哦？你们所没有实习律师吗，这样多不好，会不会耽误你的事？”

“没关系，韩科长，我最近比较闲，所以我就过来了”。

“哦，那行，有事的话就跟我说，我不会耽误你的事的”。韩晓蕾心想，一个执业律师比实习律师还闲的话，那就是没案子喽，哪有执业律师到我这里来帮忙的，看来这个华锦程干的不怎么样。

也难怪，现在的律师都不好干，有案源的撑死，没案源的饿死，华锦程就属于那些快要饿死的律师，要不是慕海瑶这个离婚的案子的牵绊，他早就到深圳成了某个公司的办公室人员了。

上午的活很快就忙完了，自从华锦程来了之后，基本都是华锦程在忙，而韩晓蕾就是在看报纸喝茶，华锦程不说话，她是绝不会找华锦程说话的，从韩晓蕾的身上，他感到了深深的寒意，这是一个不好接触的女人。

“韩科长，中午在哪里吃饭，要不我请你吃饭吧？”

“不用了，我中午吃食堂，对了，如果你中午没事的话，也可以吃食堂，有人问时就说是来律师科帮忙的”。

“哦，好，我也尝尝司法局的饭怎么样？”

韩晓蕾笑了笑没有说话，继续看她的报纸，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午饭的时间到了，华锦程跟在韩晓蕾身后去食堂吃饭，但是他有一个很有趣的发现，那就是韩晓蕾基本不和任何人说话，别人见了她叫一声‘韩科长’，她只是点点头，并不说话，高傲的不得了，好像比局长还牛逼。

司法局的人不少，但是当华锦程打完饭端着盘子找座位时发现，竟然到处都没有空座了，可是韩晓蕾独自占着一张桌子，虽然比较靠角落，可是有的桌子上挤得满满当当的，可就是没人和韩晓蕾一个桌，于是华锦程端着铁盘子走向了韩晓蕾。

他的举动引发了不少的猜测，他甚至听到了窃窃私语声。

“这小子是谁啊，居然敢去撞冰山”。

“不知道，难道是冰山的新男友，这个奇了，看来这小子是个不怕死的主”。

奶奶的，这都哪跟哪啊。难道这个韩晓蕾真有这么可怕吗。

当华锦程的盘子和桌子接触时，韩晓蕾还真的吓了一跳，因为这几乎就是她的专用桌子，一年多以来，没有人会在这张桌子上和她一块吃饭。她抬起头向四周看了看，发现了大家都急忙扭开的脸。

“华锦程，你没地方吃饭了吗？”

“对啊，没地方了，我看韩科长这里挺空的，哎呀，韩科长，你怎么就吃这么点啊，减肥呢？”

但是韩晓蕾没吱声，低头吃自己的饭，暗道，这个华锦程的脸皮怎么这么厚啊，还听不出来正反话，果然不是一个干律师的料。

一餐饭总算是在有惊无险中吃完了，韩晓蕾回到办公室又去了一趟厕所，回来时桌子上已经冲好了一杯热茶，嫩绿的茶叶在冬日的阳光里翻滚，显得异常的有生机。

而华锦程正在他临时的办公桌后看着报纸，他的面前放着一个纸杯子，里面是冒着热气的白开水。

她想问一句华锦程是否也喝点茶，但是自从丈夫去世之后，她就对所有的男人失去了兴趣，她在自己的心里向天堂里的丈夫表示着忠诚。

她用一种极端的方式关上了爱别人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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