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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寻且念》

第5章借宿

作者:独柳先生 阅读字体选择:小字

生活中危险无处不在,横穿一次马路,痛饮一杯啤酒,或是大吃一顿龙虾其实都是一次冒险,只不过在概率学的角度上讲发生不幸的几率几乎为零,所以可以忽略不计。不过有些险随关系性命但也是值得铤而走之的,例如对于一个被大火和浓烟困在办公楼里人,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纵身一跃,谁又能说他一定不能侥幸死里逃生呢。偷期末考试卷子对于我来说是一次没有必要冒的险,而对于蓝旭跟郭阳就是一次垂死挣扎的孤注一掷。

一日下晚自习,蓝旭叫我俩陪他过夜(一般都是郭阳骑单车载我,蓝旭骑他那个跟玩具似的SM(SuperMotorbike)跟我们背道而驰),因为他奶奶去他姑姑家哄他表妹去了,他折服于那小宝贝诈尸折磨人的功力,所以选择留守在家。过了大概十几分钟,我们有说有笑的磨蹭到了他家。除了网吧,蓝旭家也是我郭阳我俩常出没的地方,因为总能享受到蓝奶奶做的回锅肉,那叫一香!蓝奶奶很喜欢我,因为在她眼里我品学兼优,她也很喜欢郭阳,因为他有三寸不烂之舌把奶奶忽悠的不知东南西北。作为一位政府退休的人事干部,蓝奶奶一生为全市人民选拔了一批又一批的“栋梁之才”,至于这些人后来怎么就成了腐败的蛀虫,只能用事物是变化着的跟人心叵测来解释了,不可否认确实有一部分有识之士被蓝奶奶所挖掘。所以蓝旭家不管是过年过节与否都有蓝奶奶的老部下前来拜访,他们自然不能空着手来,这也是为什么蓝旭家跟个奢侈品店似的原因。一进他家门口,一阵香气扑鼻而来,抬眼,随即,一幅字画映入眼帘:淡泊名利宁静致远。客厅中央一张古典精致的檀木桌很是讲究,镂空的壁橱上摆放着若干瓷器跟一些不知名的古董器具,表面看上去杂乱无章,实则华丽至极。最引人注目的是墙壁上一张用毛笔所写的倒着的“福”字,堪称一绝,一看便知出自蓝奶奶之手。当我正陶醉于这美仑美奂的古典气氛之中时,蓝旭跟发现新大陆似的,突然从卧室冲出,冲我俩猥琐的笑道:“新到的货,欧美的,看不看?绝对刺激!”郭阳故作矜持,说:”哎呀!不看不看!太恶心了!没劲!”说着蓝旭沮丧的要把“大片”收起来,刚要转身回卧室,便听见一个下贱的声音从地底下传来:有日韩的么,那个看着还行点......话音刚落,蓝旭我俩冲上去对郭阳就是一顿包含各种各样拳打脚踢的胖揍!其实凭良心说,欧美的还真挺恶心的,这其实也是它的优点,不做作。很多事物都是,貌似美好,实则丑陋无比,貌似不堪入目,实则真真切切。夜幕下,三张真实而丑陋的嘴脸狰狞着......期间,我偷偷的观察了下他们,郭阳看得一直咽唾沫,蓝旭眼神空洞,看样是用心在看。由于我午饭没好好吃,看着看着突然饿的厉害,就问蓝旭有没有能吃的东西,不是屎就行。蓝旭说真不巧,冰箱里就剩几个鸡蛋了,他奶奶说明天从他姑姑家回来再顺道买菜跟一些平时吃的零食。我突然怀念起在这个房间吃回锅肉的场景,天无绝人之路,还好剩几个鸡蛋,还好我会做鸡蛋煎饼。我正准备做的时候,他俩就也突然饿了,说下辈子给我当牛做马都行,只要多做几张饼。我会做鸡蛋煎饼这件事很有力的证明了好吃不一定懒做,当然咱对于烹饪也非等闲之辈,要不然怎么那俩不怎么饿的牲口那么有胃口呢!蓝旭家的调料还是蛮全的,能用的我都用了遍,还新加了点番茄酱,反正不是我家的。做罢,连我自己也等不及了,狼吞虎咽一番后,我们满足的收拾起了碗具。

老师常说我们这一代的学生,白天,文明不精神,晚上,精神不文明。其实何尝不是啊,不过当时热爱学习的我还是不忘做英语作业,因为明天交。做之前我提醒道:“你俩SB,别他么看了,好像就我自己明天有作业要交似的!”郭阳跟蓝旭在平时快要下课前老师留作业的时候,都跟急着投胎似的收拾他俩那本来也没几本书的书包,有也是些污秽龌龊的周刊,根本不在意老师说的是什么,因为他们习惯了快要交作业的时候我会及时告知他们。我承认这都是我给他俩惯的,可是没办法谁让我是学委呢。明明是二十几分钟就能搞定的作业,我们三墨迹了足足两个多小时。做完作业我们都累了,就争着抢着睡蓝旭的双人床,因为这小子的床舒服的能让你死于安乐...按理说我们到蓝旭家陪他过夜,应该算是帮他忙的吧,最起码也是客人啊,可这畜牲不管那些,死都不挪窝,就这样三个人谁也不让谁,挤在了一张双**,我们其实也喜欢这样挤在一起闲扯。每当男生在一起,总少不了一个话题——女生。这回是郭阳先起的头。

“哎,你们说咱班杨紫到底喜欢什么样的男生呢?”郭阳万分感慨地说。

“废话,她长的那么俊,学习那么屌,当然喜欢学习跟晓轩一样好并且有我这样色相的品相兼优的男生了!”蓝旭故意刺激郭阳道。

“切~那可不一定,她以前的男朋友我见过,还没我优秀呢!”郭阳反驳道。

“所以啊,分手了嘛!”蓝旭笑道。

“哎呀,郭阳你傻不傻啊,干嘛在这听蓝旭的一面之词啊,要是喜欢你就上呗,没准她喜欢那人就是你呢!”我劝道。

“我怎么听你这话比蓝某人说的更阴险呢,万一我栽了呢?!”郭阳说。

“额...这个嘛,我只是建议,仅供参考啊。”我赶紧收回我说的。

“要是她真喜欢才貌双全的男生,我看这辈子是没戏了,唉......”郭阳说。

“哥们,你不会这么怂吧,你长的也不是那么的不尽人意啊,期末考试考个全班前几名不就有追她的资本了么?!”蓝旭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

“你大爷的,蓝旭!少刺激我!”郭阳顺势给了蓝旭一拳。

“其实蓝旭说的不无道理哎!”我在一旁说道。

“算了吧,哥们要是能进班里前几,也不用在这单相思了。”郭阳失望道。

“哥们,你不会是认真的吧?!啊?!”蓝旭问道。

“唉...算了,说了你们也不会懂我对她那种感觉。”郭阳说。

“滚!少在这跟我装纯情。行,那你自己难受着吧,回头可别说我俩没想帮你。”蓝旭说。

“你们俩能有啥实质性的办法啊。”郭阳不屑道。

“我要说我能弄到期末考试题你信么?!”蓝旭故作神秘道。

“真的假的?!”郭阳激动的问,因为蓝旭平时不吹牛逼。

“看来你还真他么看上她了。”蓝旭说

“唉.......人生难得一知己,帅哥看在咱两兄弟一场的份上,哥们不想你为咱两肋插刀,只求你助我一臂之力!”郭阳说的时候都快哭了。

“哈哈...蓝旭啊,你要是真有整到期末考试题的办法就快说告诉他吧,看样阳仔这回是跌进去了!”我在一旁帮腔道。

“是啊是啊,快说吧!昂~求你了!哥哥~”郭阳恳求着。

“哎呀我草,从认识到现在,还没看过你这么贱过呢!哈哈...”蓝旭调侃道。

“只要你告诉我,下辈子给你当牛做马都行啊!”郭阳斩钉截铁地说!

“不用下辈子,这辈子就行!我直接给你弄到答案,信不?”蓝旭说。

“信!信!信!快说吧,昂~”郭阳心急火燎的说。

“听着,其实弄到期末考试题的答案很简单,考试的时候,让晓轩做完,发给你过去不就得了!我聪明吧?!”蓝旭说。

“这就是你想说的那实质性的办法?!”郭阳问道,我明显感觉到他语气不对。

“对啊!你还怕晓轩不帮你么?!”蓝旭反问道。

“你大爷的,蓝旭!拿我开涮是吧!”郭阳说着就给了蓝旭一拳!“你难道不知道上次晓轩给咱俩发答案都被老师抓了嘛!手机都没收了!你还他么教我,让我跟家里说电话丢了,你敢情跟家里说丢了没关系,你家给你买了个更好的,你知道我他么挨了一顿臭骂么!现在我妈还没给我买新的呢!你还敢提这茬!”郭阳的拳头在说话的时候没有停止过。

“哈哈......我错了啊,郭哥!我错了!哈哈...我真错了!”蓝旭连忙求饶。

“该!蓝旭你就犯贱吧,拿一个现在正痴情的一发不可收拾的人寻开心,你这是寻死呀!”我在一旁说道,怕影响到郭阳的发挥,我索性跳下床观战。

“郭哥!我真错了啊!刚跟你开玩笑呢!我真有办法啊!”蓝旭喊的撕心裂肺!“罗晓轩,你大爷的,你就看热闹是吧!你忘了上次我怎么帮你的了是吧?!啊?!”蓝旭见求饶没用,便选择找拉拢我当外援。

“哪次啊?额...学生我不才,请委座明示”我故意装糊涂道。说完我把门带上了,在客厅把电视的声音调的很大,看起了足球之夜,蓝旭的求救声我也装作听不见,还说听不清他说什么,让他大点声。战斗在人困马乏之后,偃旗息鼓。过了会儿,蓝旭推开房门,衣衫褴褛,走到我面前冷冷的说:“来日方长,姓罗的!你等着吧!有你好看的那一天!”之后又愤愤道:“早知道这样,我他么都不如跟我奶奶去了,引狼入室啊!”

“我看你就是玩火自焚,活该!话说回来,我俩要是不来,你英语作业肯定忘的一干二净了,你啊,就洗洗睡吧。

“滚,滚,什么时候都是你有理,下回你俩干起来,我要是看你一眼,我蓝字倒着写!”

我一摆手道:“下回再说吧,哈。”说着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

“你还好意思笑!我……”蓝旭说着就要揍我。

“怎么?!你还想效仿希特勒,对东线也开战啊,前车之鉴,再说你也没有希特勒那俩下子,算了吧,我不想趁人之危,胜之也不武。”我一边刺激他,一边感觉到情况不对,一个箭步溜进书房,反锁上了房门,然后任凭蓝旭在外面气急败坏。我心想,有种你就把门砸开,反正不是我家的。应该是到了段暄解说的欧冠精华时刻了,要不然那**怎么这么容易就放过我了呢。我在书房隐约的听见郭阳要去冲个澡,蓝旭说也要去,我心想,这俩变态!

不知不觉都十二点了,我放下随手在书架上拿下的一本书,起身走向窗边。夜色总是对我有一种迷离的吸引力,我可以静静的看着夜景直到困意来袭。此刻的街上已经没了昼间见的喧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万籁俱寂。只有远处街角的网吧门口零星的有几个青年在徘怀,旁边的超市陆续地也有几个貌似他们同伴的走了出来,手中提满了大袋小袋的东西,应该是些吃的,还有烟,然后径直进了网吧。在飞速发展的E时代,出现了一种夜生活叫:包宿。昏黄的路灯,在街的两边任劳任怨。这时小区对面有灯亮起,女主人哈欠连天地操持着手中的炊具,应该是在给自己的家人加热已经凉透的饭菜。我突然想起了家对面那高中美女,要是在家的话现在就能看到她了,不知道她睡了没,如果没睡一定还在挑灯夜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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