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于承恩自己都承认，他不是什么好人。

既然不是什么好人，做事就用不着遮遮掩掩的，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做个真小人，比做个伪君子舒服多了。所以，当团支书莫真贞来找他谈话的时候，他连在莫真贞面前做出个一本正经的样子，给莫真贞一个面子的觉悟都没有，他压根就没听进去，而是，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莫真贞的胸脯看，心里不住地盘算，丫的，这丫头到底用多大的罩罩，那里面的东东，够不够自己一只手握的。

莫真贞发现了他走神的眼光，顺着眼光一找，就明白了这家伙打的什么算盘，登时气得脸通红，她敲着桌子严厉喝道：“于承恩同学，我在跟你说话呢，听到没有？”

于承恩不满地抬起眼睛来，道：“嚷什么？臭娘们儿，真能墨迹。”

莫真贞差点背过气去，眼泪在眼圈里转悠，转身去找班主任金明子告状去了，见到班主任还没张嘴，人已经哭得稀里哗啦的了，最后金明子总算听清了一句话：“他竟然说我是臭娘们儿。”

金明子杀气腾腾地把于承恩找了来，于承恩很不耐烦地道：“她不是个娘们儿是啥？我总不能把她当爷们儿吧？”

金明子气得嘴里发苦，她咬牙切齿地道：“看来，得把家长招呼来了。”

于承恩嘴角**一个弧度，看起来老师的招数用尽了，他很自恋地用手把头发向后一捋，道：“老师，我的父亲一时半会来不了。”

金明子老师不明所以地看着他，没说话。于承恩道：“我父亲他老人家早在我出生之前，就与世长辞了。”

金明子轻蔑地道：“真行，你父亲没有了，都能让你这么自豪，是不？”

于承恩好像根本就没有悲戚或难为情的感觉，一本正经地说：“我的意思是，别看我上面没人，但是咱在那边可是有人的。”

教师办公室爆发出一阵笑声。

金明子盯着他的脸，半晌道：“那不妨打电话请第20小学的伊梅老师过来一趟。”

于承恩有些不自在了，但是他还是表现出了满不在乎的神情，道：“金老师，你招呼她没用，因为到目前为止，她老人家还没打算按照您的意思，掐死我。”

金明子阴森森地笑了：“我相信这一点，但是我知道，伊梅老师爱哭，而且哭起来，没有人能劝得住。”

于承恩一下蔫了，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老妈掉眼泪。

“老师，不带这样的，您老人家想要做什么，说就是了，哪里还用请伊老师过来呢，是不？”

“我要你去给莫真贞道歉。”

“行，行，不难，老师，为了不给老师添麻烦，我什么罪都能遭。”

办公室再次爆发出笑声。

于承恩倒是真听话了，他找到莫真贞，道：“其实，你误解我了，我没你想得那么坏，我是个挺好的坏人，虽然我确实感到你像个娘们儿似的，但是，以后再也不说你是个娘们儿了。”

莫真贞又哭了，但是，这次她没有告状，她知道，再告状也没什么用的。

或许是于承恩做贼心虚，第一次放了学没在外面疯，而是直接回到了家里。

于承恩家住在了一个计委家属楼里，所谓的计委就是现在的发改局，楼已经旧了，但是在当时的年代来讲，能住得上这样楼的人，已经很不简单了。于承恩不知道，妈妈一个小学老师，孤苦伶仃地拉扯着自己，怎么会买得起这样的楼。

楼一共有7层，他家在7楼，来到2楼的时候，于承恩下意识地往门上看了看，他每回都要这样往里看一眼，这层楼的女主人他只见过三次，好像是在外工作，长年不回家，但是于承恩每次看见她，心里都噗通噗通跳上半天，

那个女人漂亮得不讲道理，大约二十七八岁年纪，她身材欣长高挑，穿着一件雪白的连衣裙，最让于承恩着迷的，是那张美得令人窒息的面庞，以及那挂在唇边的浅浅笑意，她是那样的清新、洁净，如同画中仙子般的一尘不染，

于承恩怀疑她是不是妖怪。以于承恩的阅历，他这辈子见过的漂亮女人加起来，也没有二楼这个女人更漂亮，更祸国殃民。

这三次见到这个女人，每回于承恩都想化作一阵清风飘在那个女人身后，进到她的屋子，泡在那个女人身边，看看她的身上都是什么构造。他想，要是能摸摸她的脸，自己也满足了，哪怕是化作一个小甲虫爬在她身边，可惜，那纯粹是做梦，他又不是鬼，又不是仙，怎么可能呢？

他走到二楼门口，扭头朝里面看了一眼，那门还像平时一样，**地关闭着，于承恩心里有了一丝惆怅，他好想再次看见那少妇走出来。甚至，他对那少妇的房间都充满了神秘感，好想钻进去看看少妇躺的床是什么样的，少妇用过的卫生间是什么样的，乃至，少妇用的坐便是不是也和别人时一样的？

不知不觉回到家，晃晃荡荡打开自己家房门，却见地上居然多出一双女鞋来，看那女鞋无比小巧，真是俊俏。

估计是妈妈在单位的好朋友，校医凌风阿姨来了。

他也没想，放下书包就迫不及待地拉开了厕所的门。

“我靠，不对劲儿”

只听见“啊”的一个女人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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