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信二十五年,枫泾生辰。丞相江翎,代其儿女,送与天信三皇子宝刀一把,宝刀表面镶有五颗水晶,引得同僚们嫉妒不已,更引得众皇子们的嫉恨。不料一天之后,江府小姐便出事,有心者推波助澜称江府小姐乃妖孽化身,天都震惊,而江府小姐江南菲拒不出门,令天都百姓更加深信这一传言。怎料到,五日之后,江翎亲自抱着3岁的江府小姐江南菲出现在百姓面前,那模样分明就是江南菲,这令得众人哑口无言,悻悻而去。
而江翎,自从女儿将自己封闭在雨飞阁之后,时时挂念,终于抵不过思念之情,闯入雨飞阁。奈何等待他的不是原先的女儿,而是另一个3岁的孩子。那孩子给江翎一封书信,江翎看过后了然的笑笑,轻轻抱起小孩子,向天都百姓澄清。从那以后,那个孩子就叫做江南菲,而原先的江南菲,正在凌仡山庄拼命地背书,想着早日脱离师傅,回到家中。
天信三十一年,天信朝首辅大臣携二十七位朝廷重要官员,密告江翎江丞相,意图谋反,家中私藏龙袍皇冠。成帝大怒,派金林军抄江府,果然查出龙袍皇冠。帝念其皇姐之恩,遂除去江翎丞相之位,贬为庶人,永生不得进京。
与此同时,江南菲正沉浸在自己终于练成“神针手”一说。得意的笑出声来。
同年,枫泾学艺归来,帝悦,遂封枫泾为太子。天都沸腾。
十三岁。
“菲菲,你长大了,师傅也留不住你了,你出山庄去吧!”师傅不舍地说到。
“谢师傅。”江南菲随意的答道。出去么?这个念头在九岁那年听到爹爹贬为庶人的那一瞬间,消失了。爹爹在哪里,她不知道。她问过师傅,师傅也说,不知道。
假的吧,凌仡山庄也有不知道的事。那太阳不是要从西边出来了么?
但又怎样,他不告诉她,她有什么办法。
最后望一眼这个生活了十年的地方,别了。
江南菲,吞下自己最早研制的“冰异”(易容药),随心中所想,变成了一个与自己右半边脸所呈现的容貌差不多的女子。走到湖边看着水中倒影,心下感叹。江南漓原先说的果真没错,水中的女子的确美得不像话。
皎若秋月,耀如春华。可谓“普天壤其无俪,旷千载而特生。”不施粉黛而颜色如朝霞映雪,清眸流盼,素齿朱唇。盈盈一笑,恍若天仙。
江南菲用面纱遮住这国色天香的容貌,向离凌仡山庄最近的小城飞去。
清沧城。
幼时曾听爹爹讲过,清沧城是天信朝除天都外最美丽的一座城了,果不其然。街道两旁店肆林立,薄暮的夕阳余晖淡淡地普洒在红砖绿瓦或者那眼色鲜艳的楼阁飞檐之上,给眼前这一片繁盛的城池晚景增添了几分朦胧和诗意。
可是,“站住,看你往哪里跑,快给小爷我站住!”一声熟悉的叫声唤回了江南菲的思绪,转身看向那个自称小爷的人。
不是他,那名少年眉眼若星,神采飞扬,嘴角噙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欣喜,蓦然想起那句诗: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
可惜,“来人,给我上,把那个乞丐给我往死里打!谁叫她偷了本小爷的荷包!”
“救命啊,别打啦,救命啊。。。”那个乞丐不过十三四岁的样子,那样凄惨的叫声,竟没有一个人去理会。
江南菲横下心,“住手!”说完就跑到那名乞丐面前,“你们别打了!你没事吧?”
那名少年对于有人出现十分不满,抬手就要给江南菲一巴掌,却被身后一人拦住。
“六弟,你太嚣张了吧!”从那名少年身后有出来一名少年。不过,江南菲,没去注意,她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这个乞丐的身上。“没事,谢谢你。”小乞丐说道,她在抬起头的一刹那,江南菲怔住了。瞬间站了起来,后退了一步,“你。。。”。
这时从身后响起声音,“对不住了,小妹妹们,是家弟年纪尚小,在下先在此向两位小妹妹赔不是,让你们受惊了。”
江南菲定下心神,转身看向说话的人,但见此人身着一袭黑色长服,裙裾边用金色丝线绣着细碎的云形条饰,勾上一层不易发现的银丝,仿佛给这云层镀上了一层银边,在阳光底下,璀璨耀眼。外罩黑红相间色纱衣,用金色丝线在上绣着藤纹。将一头青丝用一支龙形簪挽起,那龙乃碧玺石所雕刻而成。垂下几股蓝色流苏汇集于脑后,悬着一颗东珠。淡淡的笑容轻轻挂在脸上。
“这位大哥哥不用多礼。”江南菲轻笑道,“不过,不知那位小哥哥这般对待家姐是何居心?我不过与家姐走失几日,怎料到家姐竟受如此对待!”
“她是你姐姐?笑话!”那名小一点的少年开口,却被大一点的一起冷眼扫过,乖乖地闭上了嘴。
“失礼了,不知在下可否请两位小妹妹去在下府中小住,以向两位小妹妹致歉?”
“不必了,我还要带家姐去医馆寻医,不敢劳烦两位。”江南菲淡淡的开口,说罢扶起还坐在地上的乞丐,想离开这地方。
“站住!”那名小一点的少年一把拦住我们,“她怎么会是你的姐姐?你说你和你姐姐走失了几日,她在我府上都呆了三年了。你明显就是个骗子,想拐带我的南菲去哪里?”江南菲怔住了,彻彻底底的怔住了。
曾听师父说过,他把她从江府带出来,有一个孩子进江府代替她做了江南菲。她一开始觉得没什么,这样的话,她不就可以知道爹爹过得怎么样了么?可是,后来一直都没有音信传来,她曾几次询问师傅,那个代替她的孩子还在么?师傅很肯定的告诉她,如果她死了,师傅我一定会第一个告诉你。但是,现在的状况明显就不是这般,这个孩子没有和爹爹在一起,那爹爹呢?
江南菲有些激动地看着那个乞丐,“我爹爹呢?”
“什么爹爹?”那乞丐不知所以然的望着江南菲。
“江翎呢?”江南菲急了。
“哦,那是我爹爹呀,爹爹他在来清沧城的路上突发疾病,逝世了。”乞丐平静的说,江南菲感觉一下子天昏地暗了,爹爹,逝世了?怎么会?他怎么会抛下我就走了?
“你没骗我?”江南菲略带哭腔。
“没有,你是谁?难道你是。。。”乞丐的话还没有说完。江南菲的手腕却被那名小一点的少年拉住,“喂,你。。。”瞬间,面纱落下。。。
“八妹?”那名少年一惊,稍大一点的少年也是一惊。竟当众将江南菲抱入怀中,“八妹你回来了?”
江南菲有瞬间的失神,显然还没有从失去爹爹的阴影中回神,突然被人这么一抱,当时就感觉鼻子好痛额。“放手,我不是你们的八妹,放手额!”
“八妹,我是三哥,你不记得了么?”稍大一点的少年蹲下身看着江南菲,眉宇间尽是焦急。
“放手,我不是你们的八妹,再不放手我不客气了!”江南菲,奋力的想甩开那名少年的手,奈何力气实在是太小了。。。猛地低头下去,狠狠地咬了那少年一口。
“啊——”那少年痛的松开了手。江南菲就势要跑,稍小的少年闪身拦在她面前,随手一挥,便有粉末落在江南菲脸上,江南菲暗叫不妙,连忙屏息。却终是闻了一些。昏昏睡去。
恍惚间,梦见江南漓的面孔,又有爹爹的面孔,还有师傅的面孔。他们都在说些什么,可是声音都好小好小,听不到。江南菲想告诉他们,大声一点呀,才发现自己也没有声音。突然那些景象都消失了,只有她,还站在原地。周围如水般的暮色将她笼罩。。。
这里是,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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