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天,正是**明媚的日子,日头很好,阳光暖暖的照了下来,给人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一只肥嘟嘟的老母鸡迈着八字步摇晃着尾巴,咕咕咕咕的带着几只毛茸茸的小鸡崽在一个半人高的土墙下边刨着食,一旁的两只大公鸡不安分的蹬着小圆眼看着这只老母鸡,嘴里发出挑逗一般的尖锐的鸣叫声。老母鸡斜眼看了看这两只公鸡,不屑的又把嘴巴埋进浮土里一阵乱啄,当它抬头的时候,嘴里叼着一条黑色的小虫。几只小鸡崽见了,叽叽喳喳的叫着围拢了过来。
一旁的大槐树上拴着一头瘦骨嶙峋的公牛,这只公牛瘦得皮包骨头,又老又弱,一双牛眼暗淡无光,眼角挂着黄白色的分泌物,几只臭烘烘的苍蝇嗡嗡叫着围着它打转,这头老牛却并不在意,当它被这几只苍蝇撩拨得很了,才会少气无力的晃动下耳朵,摇几下尾巴。突然这只老公牛陡然站起身来,冲着远方哞哞的叫唤着,原来远处奔跑着一只漂亮的小花母牛。
“狗日的,一听见母牛就来劲,啥鸟玩意!”靠近墙根的日头下边,蹲着一个男人。这个男人撇了眼那只发狂了的老公牛下边的那玩意,不屑的吐了口浓痰。引得那两只忙着勾引花母鸡的大公鸡扑棱着翅膀跑了过来,低头对着那堆浓痰一阵猛啄。
这个男人看样子能有四十多岁,往那里一蹲,就仿佛一捧小鸡崽子一般,缩成了一团。这么热的天,按理说应该换上单薄的春装了,但这个男人却还捂着一件破得到处都是洞的羊皮袄,吧嗒吧嗒的抽着自己用粗纸卷制的烟卷,随着一吸一吐之间,冒出呛人的味道来。
“狗日的,这天咋还这么冷呢?”这个男人仿佛是得了害冷的病一样,一边哆嗦着抽着烟,一边抱怨着冲着屋里吼道:“狗子他娘,狗子他娘!”
接连唤了几声,不见屋里有动静。这个汉子发怒了,扯着嗓门大声喊道:“狗子他娘,狗子他娘,在屋里卖啥臊呢,快点给老子出来!”由于声音有些大了,引得这个汉子一阵阵剧烈的咳嗽。“噗”,这个汉子又酝酿出一口浓痰随口吐在了地上,浓痰中间裹着一丝丝血迹。
“来了,来了,大白天鬼叫个啥咧,和那老猫叫/春有啥区别咧?”说话间,就见一个年轻耐看的女人从屋里急急忙忙的出来了。这个女人的头上还插着一把桃木做成的木梳,一大团黑得发亮的头发在日头的幌照下有点刺眼。这个女人急急忙忙的来到了这个汉子的跟前,低头瞅见这个汉子蹲的地下有一口带血的浓痰,不由得变了脸色,乖巧温顺的上前轻轻的捶打这个汉子的后背嗔怒道:“狗子他爹,给你说过多少回了,不要生气,不要生气,这不又咳血了?”
“刚喊了你几遍,见你没动静,还以为你在屋里偷人呢?”这个汉子嘿嘿的笑了,**了一嘴黄中带黑的牙。
“狗日的,说话咋没个把门的,有这么说自己老婆的吗?孩子都大了,让孩子听见该多丢人!”男人这么说她,这个女人却不生气,反而越发的温柔了,说起话来仿佛撒娇一般,樱红的**嘟嘟着,别提多好看了。
这个汉子看得入了神,扯过这个女人来到了他面前,手就要往这个女人的怀里钻。这个女人忸怩了几下,到最后红着脸缩在这个男人的怀里不动了。只是时不时的发出一两声连旁边的公牛听了都兴奋的声响来。
正在这个时候,院外传来一声俏生生的声音:“爹、娘!”
这个女人和这个男人听后,吓得身子明显的一震,连忙分开了。男人的脸皮倒是很厚,嘿嘿两声就敷衍过去了。女人的脸红得仿佛要滴血一般,低头整了整凌乱的衣服,然后不自然的说:“爱莲回来了,快点进屋,娘早给你做好中午饭了!”
女人见自己的儿媳妇回来,想想刚才和狗子爹做得那些丑事,有点抹不开,于是就找理由加以掩饰说:“也不知道咋回事,娘头上最近生虱子了,刚让你爹帮娘逮逮虱子!你就回来了,爱莲,你给娘看看,看娘头上有虱子吗”
爱莲撅着好看的嘴巴在娘的头上扒拉了半天,也没看出一头虱子来。头发刚刚洗过,**了白白的头皮,干干净净的,还用了她小叔子狗子给她从城里捎回来的洗发水,香着咧,这不是明摆着骗人咧?
爱莲想到狗子,身子就有些不自然起来,想想昨天在草垛子里她竟然和她小叔狗子亲嘴了,就觉得俏脸发烧。
“娘,狗子啦!”爱莲摇摇脑袋,止住了自己再往下想。
“你兄弟这货一大早就出去了,估计去戏台听别人说书了!”男人在一旁插话了,“狗日的,这都快晌午了,快点喊你兄弟回来吃饭!”
“哎!”爱莲脆声答应一声,扭头就跑出去了。一条乌黑及腰的长辫子猛然一甩,辫梢上的那团小红头绳仿佛轻盈的蝴蝶一般的飞舞起来。明亮的阳光打在辫梢上,折射出一团团**醉人的晕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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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戏台』
爱莲蝴蝶一般的跑出去了,直奔村~的那个大戏台跑去。大戏台其实就是个野戏台,是胡家村的村民平日里没啥娱乐,就堆了一个这样的四四方方的戏台,戏台全~用土搭建而成,然后用石墩子给夯实了,逢着村里谁家有个大事小情的就在这野戏台~唱~几场戏,也就图个喜庆乐呵。村~的这个野戏台可有些年份了,具~多少年了,谁也不知道,就连他们胡家村世代~传的族谱~也没有详细的记载。大戏台旁边有一棵~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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