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九画一行人随着领路的宫女穿过长巷,拐过回廊,面前是一座清雅小巧的宫殿,上书“玉裁宫”。领路宫女在宫门前停下,回身道:“这便是你们住的地方了。各位能进来宫里,也是经过一番考验了。今后的路如何,全看你们的造化。你们将在这里学习女红,礼仪,舞蹈以及各种规矩。三个月后便由主子来决定你们的去留,没有被主子选中的,将被放出宫,与荣华富贵失之交臂。所以,用心做好事,不要惹是生非。”她停下长篇的论述,目光在人群中游走了一遍,低头从袖间掏出一张纸,念道:“现在,我来分配一下寝居。”
卿九画听了,心里一惊。在宫门口的时候因为时间紧,她忘了去问那个被敲昏的秀女的名字,现在宫女正在点名分配,她怎么办?
“馥清。”
“在。”
“你去东边第三间。”
“是。”
“莘儿。”
“在。”
“西边第一间。”
“是。”
“流泱。”
宫女正在点名,念到“流泱”时忽然无人应答。她皱眉环视了一圈,提高嗓门又念了一遍。
“流泱。”
卿九画在队列中眼睛一亮,进宫选秀这么重要的事是不会有人漏掉的,喊了两遍名字都没有人应,看来自己是顶替了这个叫“流泱”的女子的身份。于是她在队列中低声应道:“在。”宫女用带有责备的口气道“要叫你两遍才能听清,这耳朵都长哪儿去了?第一天来就不听使唤,将来小心你小命不保。你西边第四间。”
卿九画唯唯诺诺,连连点头,显出一副极为谦卑的样子,宫女则继续往下念,不再理会她。
时光流走,转瞬间就到了晚上。
夜晚时分,高空中起了一阵风,带起一片流云挡住天上的星月,整块大地暗淡下来。黑色的触角伸到每个角落,使皇城溶在夜色中。秀女们结束了一天的事务,说笑着各自回房休息。白日的繁盛为萧瑟取代,大部分人都沉溺在甜美的梦乡里。
卿九画回到房里,将门扣上后从红木柜里取出笔墨纸砚,又挑了一件颜色极深,花纹清简的衣服换上,将肩上的长发束起,对着镜子打量了一番。镜中女子一身劲装,利落明快。她满意地把纸笔抓在手上,推开后窗,一个翻身跃了出去。
夜黑风高,人际萧条,此时不去记下皇宫地形,更待何时!
卿九画身轻如燕,踩在屋顶上如野猫般毫无声息。她内伤仍未痊愈,本来不已这么早就动身,但今天是秀女入宫第一天,晚上应当不会有事,也就无人来探房。唯独要小心谨慎,如果被发现了,势必要费些周折才能甩掉城中的御林军,所以,小心驶得万年船。卿九画脚不沾地地从红瓦上急速掠过,宫内有几处是灯火通明,那是皇帝寝宫(金亘殿)与妃嫔后宫,还有太子的东宫,守夜宫女的住处,剩下的地方则幽暗一片。卿九画蹲在一座宫殿上,鬼鬼祟祟的搬开一块瓦片向里面望去,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灯全灭了,宫内的摆设一律看不清。她东张西望地看了一下周边,一个人也没有,就大大咧咧地一屁股坐在顶上,捏着笔开始画皇城地形图。本来嘛不就是一块破令牌,只要她练成《碧海明月夜》进皇宫偷令牌就如同探囊取物一般但没想到会走火入魔,又被打伤,加上秦楼消息,仪灵国长孙太子深不可测,连居住的皇城都让他布了阵,这就逼得她不得不冒险来画地图,以防将来困在阵中出不去。
金亘殿附近一片灯火海,远远望去还能见到城墙外的街上摆着的夜市,而她站着的这座宫殿却分外冷清,一个巡逻的侍卫也没有。不过,方便干些不光明正大的事。卿九画一手捏着笔一手按着纸画的不亦乐乎。左描一笔右描一笔上添一横下划一竖,沉浸在艺术的殿堂里。
宫殿也都静静地立在那里,默默俯视着亘古不变的土地。城墙一圈环着一圈,好像一个巨大的谜团,探不到其中蕴藏的一切未知。这是什么阵法?卿九画对着地图左右打量着,皇城这样的重地,一些破坏性较强的阵法是不能布的。眼前的环境,像一个巨大的同心圆,但又多了许多突兀的东西。东边的风池宫落在圆的弧线里,突进去了一块,最中间的圆里更是杂乱地列着各种宫殿。长孙涅凤,以你的谋略,你会选择什么阵法呢?
突然,卿九画耳朵一动,身后有人!兄台,偷看别人做事可不好啊。她冷笑着,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跃起,掌心月亮的光芒骤现。
《碧海明月夜》第一式,月明珠泪!
数千颗浑圆光亮如夜明珠般的珠子向后方飞去,在漆黑的夜里亮起一道道冰冷的光。光波过处,仿佛还凝着月华的魂,极寒入骨。卿九画隐在光的后面,趁着对方抵挡之时,一步跃下屋檐,飞速地跑走了。
身后立着的人,挥掌挡开所有的光,看着回廊上远去的身影,玩味的一笑。逃得还挺快的,居然会用《碧海明月夜》,最近宫里可是越来越懈怠了,连炼士都能放进来。
皇城的天上,起了一阵凉风,吹散了挡在月亮前的流云,**云后月华如水。一个身着银色长袍的男子站在屋顶上,月光倾泻,,依稀能辨出在长袖下的腕上纹着一只对天长嘶的凤凰,火色的羽翼尽数展开,于傲然中彰显王者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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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宫门一入深似海(三)』
卿九画踩在窗框~~了房内,她转~将窗关~,背~着窗~不住咳嗽着。那个人是谁?他也是来偷兰莲令的吗?还是说,他是~里的人?卿九画跌跌~~地走到~边,直接倒~去。如果是~里的人,会是谁呢?御林军的人?不对,她摇摇头。若是御林军的,~殿~出现夜行者一定会引来整个军队的包围,他肯定不是。~~的被子柔~厚实,卿九画倒在~~~都陷~了,真想~一觉,但五脏六腑的~~让她不得不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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