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力：他下午不用上班，肯定在，就怕这时候……碰巧他……，算了，去了再说。走吧。

文静不明白大力话里之意，刚想问问，又见他吞吞吐吐的，也按下不说。

大力那老乡的出租屋不远，五分钟就到了。

这出租屋比大力那大得多，来的路上，听大力说，这间出租屋有两个老乡合租混住。两个老乡合租一间房并不奇怪，奇怪的是这两个老乡老婆都在身边。也就是说，两对夫妇同住一间房。文静以前也听说过这种事情，就是没亲眼看过。

出租屋的门虚掩着，透过门缝看，里面没开灯，因为周围太多遮阳物，屋里显得有点阴暗。

文静瞥了大力一眼。

大力会意，在门外叫了一声：春耕，春耕在吗？

里面没有回应。

大力看了文静一眼，说，我们还是在外面等等。

文静皱皱眉，你老乡不在屋里？

大力支吾着，嗯，大概，可能吧。

正说着，这时，屋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快点。

屋里又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嗯，快了，就快了。啊，啊，啊……

文静和大力的目光不自主地碰到一起，两人都显得很尴尬。

这时，文静想起来的时候，大力说过提前来，怕不碰巧的话，原来指的是这事。看来，农民工兄弟姐妹过得真不容易，连鱼水之欢，都得见缝插针，还得赶时间，出效率。

屋里女人又低声嘟囔：拿错了，这内裤是我的，你的都让你踹在地上呢。

文静忍俊不禁，撇开脸偷偷笑了。

门开了，屋里走出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瘦瘦高高的，边走出来还边整着衣襟。见到大力，女人笑着说，大力哥，你刚来吧？，春耕在里面呢。我可上班了。

大力点点头，好的，嫂子。你走好。

文静下意识地瞥了女人一眼，正好跟女人的目光抵触。女人朝她露齿一笑，点了点头，骑上自行车走了。

文静心想这女人真机灵，明明知道他们早来了，在屋子外等了很久，却装傻充愣，说什么“你刚来吧”，这么说，不是摆明了说，你刚来，我们在屋里的**还没泄露了。既圆了场，又不让他们尴尬。

春耕在屋里也出来了。

大力说，春耕，你睡午觉啊？我和文记者刚刚到。

春耕瞥了文静一眼，这一瞥，像中了定身法，呆在那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文静。

文静朝他微微一笑，说，春耕哥，你好。

文静说着，向伸出了手。

春耕还傻愣着，大力暗暗拉了拉他的手。春耕缓过神，马上换上笑脸，两只黑不溜秋的手都伸出来，把文静那只白白嫩嫩的手**握住，眼睛还直勾勾地看着文静。

文静想抽回手，春耕一点反应都没，大力又暗暗地拉了拉春耕的衣襟。

春耕还是没反应过来。

大力急了，抬腿轻轻往春耕的小腿一踢，没想到就这轻轻一踢，春耕的腿就**，整个跪在文静跟前。文静吓了一跳，猛一抽手，手脱出来了。春耕还傻愣着跪在地上。

文静看着春耕那神态，忍俊不禁，掩嘴咯咯大笑。

春耕觉察到自己失了态，搔着后脑勺，呵呵傻笑着，趁机也就站起来。

大力也觉得好笑，撇开脸偷笑着。

春耕没好气地往大力的胸口去了一拳，嘴里骂着，臭小子，谁叫你背后偷袭，让文记者这种斯文人笑话呢。

大力拍拍春耕的肩膀，好了，文记者来了，你也不请她进去坐坐。

春耕转而对文静，陪着笑脸说，文记者，请。

文静点点头，走进了出租屋。

大力和春耕跟在后面，大力朝春耕弄眉挤眼。春耕还不解气，抬腿想踢大力，正好文静回过头，春耕忙放下腿，攀着大力的肩膀，朝文静嘿嘿笑了两声。

文静说，能不能开开灯？

春耕忙说，行行行。

春耕开了灯，屋里亮了起来，这间二十多平米的屋子就一览无遗了。

屋子不是很大，靠里面的一半用拉布隔开，据春耕说，这是他和另一个老乡各自的卧室。老乡也带着老婆。白天各自出去打工，晚上都回到这屋子。两对夫妇就住一个屋子。靠左隔了间小厨房，靠右隔了间狭小的卫生间兼浴室。除了卧室独立开来，其余的都是共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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