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伤疤忘了痛，和狗毛来几次狗毛还是学会了游泳。这比他读书强多了，他读书就和开宝一样，班里倒数第一，不是他就是开宝。不同的是狗毛上课睡觉，开宝喜欢开小差，拉下女同学头发，用粉笔仍男同学。

我年年都是第一名，第二名想赶上我，早早就来学校，下课休息十分钟也不出教室走动一下。硬是和我差几分。就是他语文数学都考满分，也是两个第一名。而我除了上课，其他时间没有人见过我拿过课本。老师说上课要专心，上课不认真听一分钟，下课一个钟也补不回来。所以我上课从来不开小差，就算旁边有孙悟空我也不去看。村里人说，老杨家出状元了，母亲说：“读的好有什么用，没听说，有些大学生连工作都找不到。”

狗毛家终于要盖房子了，盖在我家的菜地旁边。请村长来量土地。其实没有什么好量的。早就分好了，只是做个样。母亲不高兴了，我家是搬过来的，所以地没有多少，以前在哪里我也不清楚。母亲认为狗毛家的地没有这么多，就骂狗毛的母亲占了我家地。

村长：“杨嫂，以前都做有记号，你自己看土地证，要不你自己来量。”

母亲：“看什么看。以前就分错了，你分明是吃土地。”

村长：“做人要讲道理啊。”

狗毛的母亲可不像村长就这样好说话：“就占了，就吃了。你想怎么样。你去告啊，告到中央我都不怕你。”

父亲坐在吃饭的台子上抽烟，母亲到屋里就骂父亲：“地都被人家占光了，你还坐的下，看都不去看下，准备你连撒尿的地方都没有。”

父亲老久才说“占什么占，以前分地是我分的。”父亲很少和母亲吵架，有时候干脆不说话。

狗毛家房子盖起来了，成了我家的邻居，关系时好时坏。好的时候汤个鸡，给一边对方。坏的时候拿菜刀到对方家门口站在那里骂。不过我和狗毛始终是好朋友。上学的时候狗毛的母亲会给狗毛两个烧饼，狗毛到半路会给我一个。狗毛从来不给开宝，开宝其实也不要，父母最喜欢开宝，每天都会给开宝五毛钱，买零食吃。因为开宝长的高高大大，像父亲，去病也像父亲，只是因为身体不好，瘦瘦的和我一样。我却一点也没有父亲的影子，我经常怀疑我不是父亲生的，可能我是父亲捡回来的，可是既然不喜欢我，还捡我回来干什么？

放学的时候开宝经常买瓜子，爆花米，这次开宝买了话梅，吃到最后一个他问我：“畜生要不要？”

“要”小时候，谁不嘴馋。

开宝把话梅**路边的牛屎里：“我放在这里，你要就拿去吃。”然后哈哈大笑跑去跟同路的同学说。

这样的当我上了两次。还有次，母亲买了烤猪肉。烤猪肉在我们那里是很少的，基本没有人烤猪，因为那样卖猪不值钱，病猪烤了也没有人要，除非是受伤的猪，我看得烤猪肉流口水，看着碗里的烤猪肉一块块的少去，直到没有。开宝慢慢的吃着烤猪肉，还发出“叽唧，叽唧”的声音。我去厨房烧开水，开宝跟着进来：“畜生，嗍一下我的**，我就给烤猪肉你吃。”开宝把碗放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我一甩手，开宝退后几步，脚绊在凳子上，掉在地上，碗也顺势掉在地上“哐”一声响。

“畜生抢我的烤猪肉了，还推倒我。”开宝在地上叫起来。

父亲一下冲进来，拧着我的耳朵拖出厨房：“叼你妈的，你还反天了不成。”母亲在门口拿着柴棍。就往我身上打：“我看你有多恶（厉害的意思）。”就这样我被父亲和母亲夹在中间，父亲一脚。母亲就一棍。好像比赛一样，父亲踢一脚骂一句，母亲也是打一棍骂一句。

我觉的很委屈，可是父母不听我解释。只好抱着头，蹲在地上让他们打。父亲一脚揣在我的手臂上：“你个畜生你，在抢啊。”

“我不是畜生，我是人。”我终于回了一句。

父亲想不到我会顶一句。脚踩在我的头上“你不是畜生，是什么？畜生就是畜生，一世都是畜生。”父亲的皮鞋踢飞出去了。母亲跑去捡回来，父亲穿上鞋，继续踢，我不知道父亲的鞋踢飞了多少次。我痛的头昏昏的，我醒来时，已经是半夜了。我捂着身上的痛回到了瓦房，第二天，我没有上学，我痛得起不来，狗毛来看我：“开运，要是我就离开这狗对方，就是在外面讨饭，也比在这里强。如果不是你，我都不会和你家里的人说一句话。”

我痛的实在不想说话，也没有什么好说的。狗毛走后。张大伯来了，张大伯帮我擦药酒，解开我衣服的时候，张大伯看见我身上的伤痕，有新有旧，新痕还有紫色的淤血：“你这孩子，大人打你还不知道躲，还要往上凑，你傻不傻啊？”其实我也明白这道理，父母是在气头上，可是父亲不让我跑，跑了回来照样打。父亲的意思是，我敢跑就打断我的腿。药酒擦在我身上像火烧一样，烧得我汗水像雨一样流下来，我咬紧牙，手抓着床边。张大伯：“先忍忍，烧的厉害才可以花掉淤血，唉，这么小就受这么多苦。”张大伯就像我亲爷爷一样，比爷爷还亲。之后的几天张大伯都来给我擦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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