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西风凋碧树

——潇潇雨兮悼落红

·引子·

悠悠的呼兰河，宛若飘落在北国边陲一条游走的玉带，碧波涌动，起伏伸蜿。潺潺的流水，从容的汇入滚滚的松花江中段。

二十世纪初叶，河畔的呼兰小城养育了一位才女，年方24岁就创造了惊世之作——《生死场》。她高擎现实主义旗标，正视淋漓的鲜血，直面惨淡的人生，奋勇地吹响了爱国救亡的文学号角，故而获抗战笔将之殊誉，受众口皆碑之荣耀，遂蜚声文坛，一举成名。

不久，又完成了一部泥土芬芳、翰墨传神的思乡之作——《呼兰河传》。此著真实细腻有加，清丽凄婉致极，卓而不群的艺术魅力已达她创作的光辉顶点，其佳构世久弥盛，永不漫漶。而与之同时问世的那部未竟之作——《马伯乐》，委实师承鲁迅衣钵又自成一格，其塑造经典人物形象的成功，可谓与阿Q、孔乙已等，存异曲同工之妙，终以讽刺杰作彪炳汗青不朽之列！

此外，《跋涉》、《商市街》、《桥》、《旷野的呼喊》……文集，无不灿然生色，独具光芒。她只有九个春秋的短暂写作生涯，却以“掀天之意气，盖世之才华”独标文学一帜，笔冲抗战先锋，以百余万字精品绝唱跻身于中国现代文坛巨匠之林，真是可喜！可赞！

正值树绿花红之时，**文采登峰之际，可恶的战火、无情的病魔，残酷地凋劫了她的韶光与才华，可怜这位年仅31岁前途无量的女作家，香消南国星殒天涯，人们无不扼腕痛惜，实为惨哉！悲也！

她是民族的精华，祖国的瑰宝，黑龙江的骄傲，呼兰河的自豪。她生前尽受孤苦，饱经折磨，颠沛流离，一路坎坷。而身后却众目青睐，碑巍名赫，缅念源源，景仰不绝！在她谢世66年后的今天，作为同乡晚辈——笔者怀无限崇敬与哀思，以虔诚汩汩，心念沉沉，走进那凄风苦雨的岁月，去寻找萧萧落红的足迹。

探其悲凉而传奇的生命历程，不免先从她的长辈故事说起——

昨夜西风凋碧树

——潇潇雨兮悼落红

·引子·

悠悠的呼兰河，宛若飘落在北国边陲一条游走的玉带，碧波涌动，起伏伸蜿。潺潺的流水，从容的汇入滚滚的松花江中段。

二十世纪初叶，河畔的呼兰小城养育了一位才女，年方24岁就创造了惊世之作——《生死场》。她高擎现实主义旗标，正视淋漓的鲜血，直面惨淡的人生，奋勇地吹响了爱国救亡的文学号角，故而获抗战笔将之殊誉，受众口皆碑之荣耀，遂蜚声文坛，一举成名。

不久，又完成了一部泥土芬芳、翰墨传神的思乡之作——《呼兰河传》。此著真实细腻有加，清丽凄婉致极，卓而不群的艺术魅力已达她创作的光辉顶点，其佳构世久弥盛，永不漫漶。而与之同时问世的那部未竟之作——《马伯乐》，委实师承鲁迅衣钵又自成一格，其塑造经典人物形象的成功，可谓与阿Q、孔乙已等，存异曲同工之妙，终以讽刺杰作彪炳汗青不朽之列！

此外，《跋涉》、《商市街》、《桥》、《旷野的呼喊》……文集，无不灿然生色，独具光芒。她只有九个春秋的短暂写作生涯，却以“掀天之意气，盖世之才华”独标文学一帜，笔冲抗战先锋，以百余万字精品绝唱跻身于中国现代文坛巨匠之林，真是可喜！可赞！

正值树绿花红之时，**文采登峰之际，可恶的战火、无情的病魔，残酷地凋劫了她的韶光与才华，可怜这位年仅31岁前途无量的女作家，香消南国星殒天涯，人们无不扼腕痛惜，实为惨哉！悲也！

她是民族的精华，祖国的瑰宝，黑龙江的骄傲，呼兰河的自豪。她生前尽受孤苦，饱经折磨，颠沛流离，一路坎坷。而身后却众目青睐，碑巍名赫，缅念源源，景仰不绝！在她谢世66年后的今天，作为同乡晚辈——笔者怀无限崇敬与哀思，以虔诚汩汩，心念沉沉，走进那凄风苦雨的岁月，去寻找萧萧落红的足迹。

探其悲凉而传奇的生命历程，不免先从她的长辈故事说起——

第一章媒妁言门当户对

喜陶陶伉俪成双

一

天高云逸，日朗气新，清清的呼兰河水拥抱着舒爽的柔风漫舞着鳞鳞的波纹。

范老万骑匹枣红大马，沐着五谷秋香，一气儿跑了两个多小时。他来到河边，停下马，想歇息片刻。于是坐在一个树墩上，卷了袋旱烟放在嘴边儿点着。随着第一口浓浓烟雾的喷出，他抬头看到一对儿喜鹊叫喳喳地飞过来，在眼前徘徊了一会儿，便徐徐地低贴河水的涟漪娇声戏耍着。随即，又渐渐地高飞空中盘旋了几圈儿，然后嬉吱吱地飞向河的对岸落在树枝儿上。

范老万慢慢地收回跟随的视线，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喜兴，便熄灭了剩下的半截烟，乐滋滋地而又急乎乎地上马扬鞭，朝着河畔呼兰小城的南关路英顺胡同驰去，他是从城北四十多里外西营村赶来，为张维桢的儿子提媒的。

张维祯的老伴儿范氏，见范老万满面风尘而来，她马上停止了吸大烟，从炕毡上起身坐正，双手往后拢拢头发，又抻了抻衣襟，然后开了口：“他舅，一早儿就跑了这么远，累坏了吧？快，先喝口水！”站在一旁的张维祯就像听从命令似的马上倒来一杯凉开水，正渴得嗓子冒烟儿的范老万，咕咚咕咚两口而进。范氏连忙说：“别急，慢点儿！慢点儿！”范老万左手麻利地将嘴角儿溢流出的水抹掉，右手把空杯子放在地桌儿上，忙道：“姐，我是有好事急着告诉你们。”张维祯闻听有好事，笑眯眯地搬过椅子坐在范老万面前，范氏也倾身彻耳做出静听状。

范老万兴冲冲地说：“姐，你不是托付我留点儿心，有相当的给你家外甥做个媒吗？我们前屯可有个好姑娘。”

范氏一听眉开眼笑，心想：“啊，这真是件好事呀！”她忙问：“多大了？”

“二十二，比外甥大三岁。”范老万话音刚落，张维祯乐呵呵地说：“正合适，正合适，女大三抱金砖。”范氏嗔怪他：“老死头子，别插嘴，净耽误事儿！”她抢白一句张维祯马上又面向范老万继续问道：“你说这姑娘好，怎么个好法呢？知根底儿不？”

范老万憨诚地回答：“我虽然没见过这姑娘，但我可知她的根底儿。听我小舅子宋六说，这姑娘住在姜家窝堡，离我们屯儿四里地。她的父亲名叫姜文选，常年在外教书，可有名儿了，人都称他姜大先生。姜大先生手笔相硬，人品好，又开明，十里八村的人都敬重他。家种一百多亩土地，日子过得富裕。他的媳妇干净利索，是个慈眉善眼儿的好女人。他们夫妻俩共生四女一男，大姑娘叫姜玉兰，二姑娘叫姜玉环，三姑娘叫姜玉凤，四姑娘叫姜玉英，儿子叫姜俊武。我说的这个姑娘就是姜玉兰，四姐妹中顶数她的模样俏，还懂诗文，通算盘，针线好，温和又孝顺，规规矩矩稳稳当当的。去提媒求婚的可真不少，姜大先生非常看重长女的婚事儿，二女儿玉环都订妥亲了，可还没给玉兰选中他满意的大姑爷儿呢！

“半年前，宋六的女儿许配给他家的儿子姜俊武了。姜宋两家成了儿女亲家后，玉兰的妈妈话里话外流**托宋六帮忙给大女儿介绍个好人家，宋六把这事儿给搁到心上了，但能配得上这姑娘的小伙子不好找啊。前天，他和我说了玉兰的详细情况，意思是叫我从中帮忙，我听后一下子想到了姐姐的托咐，今天就急着来听听你的口气儿，要是行的话，再去姜家提媒。”

范老万一口气儿说出了这么多，范氏听得明明白白，抿着嘴儿将脸转向张维祯，笑道：“老头子，听他舅这么说，这姑娘真的不错，就是不知生辰八字和咱小子合不合！”

张维祯乐滋滋的点点头儿，范老万不禁扑哧一下乐了，心想：“我一点儿都没估计错，多亏有准备。”于是他忙对范氏说：“昨儿个，宋六媳妇去姜家送葱籽儿，我托她想法透来姜玉兰的生日时辰。宋六媳妇回来告诉我，她和姜母唠嗑中自己故意往孩子们的生日时辰上说，结果知道了姜玉兰是大年初一点灯戌时出生的。”

范氏哎哟一声高兴地说：“看来，这事儿他舅是真上心哪，连姑娘的生日时辰都探听来了。”

“唉！姐姐托我的事儿能不上心吗？”范老万满面笑容的接着说：“别看你是我认乎的一家子，这几年，对我就像亲姐姐似的。”

范氏笑道：“别的咱不多说，有了生日时辰就好办了！”她拽了拽衣袖儿，又抻了抻衣襟儿，从炕上下来，边穿鞋，边吩咐张维祯：“让老厨子准备饭菜，再多蒸几个鸡蛋糕子，我上北二道街去一趟，回来就吃饭。”

张维桢传令，老厨子听过立即行动。

不多时，爽快利落的范氏，来到了北二道街算命先生杨宝春家，说明了来意。杨宝春很热心，他马上端坐在八仙桌前，戴上老花镜，按照范氏提供的两人年龄、属相、生日时辰，将卦书翻来翻去，反复地查找推算，杨宝春的上下**不住的微动着，似乎默念着什么，约有一刻钟的功夫，他将双手一拍做个兴奋状儿，非常肯定地告诉范氏两个字：“合婚！”

范氏谢过杨宝春，别不多说。一路回来，满脸春风杨柳欢喜不止。脚一踏进家门儿就将“合婚”二字脱口扔出来，张维桢与范老万听后乐上眉梢儿，唇不合拢。

不一会儿开饭了，三人在饭桌上又说了些别的话题，笑声始终不断。

饭后，范老万要起身告辞，临行前问：“姐姐，下一步是不是该让宋六去姜家提媒？”

范氏略有所思，随即微微摇头说：“他舅，先别急，这百听不如一见，我还是想亲眼看看这姑娘再说。”

范老万很会迎合范氏，他眨巴两下眼睛，马上赞成道：“姐姐说得对，我也是这么想的。回去后，我和宋六合计合计，找个准当的事由儿，接姐姐去暗中相看一下。你中意了，再提媒，不中意呢，也神不知鬼不觉的。”

范氏眉开眼笑地连声称许：“好！好！好！他舅办事就是准成又稳妥呀！”然后和张维祯一同送走范老万，此时即公元1907年①农历八月初七的晌午。

作者：芮伯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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