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帮助妹妹

鸡鸣日出，庞子俊与陆晓妍的新生活正式开始，你担水扫院，我生火做饭，小日子有模有样，陆晓妍的脸上也浮出了笑容。饭罢，庞子俊径直往大伯家走去，他与大伯商定好了，婚后继续做大伯的帮手，也可私自接些小活干。凭着大伯的为人和手艺，活是天天有的。

陆晓妍则坐在院中由小玉陪伴，读些诗文，一切束手束脚的尘俗家规没有了，陡然感觉天阔云淡，连秋后残喘的知了叫声，此时听来都悦耳了许多，无尽的轻松和惬意让陆晓妍心情舒畅起来。

日子一天天在柴米油盐酱醋茶中度过，慢慢他们也结识了周围的住户邻居，其中有一个靠算命过日子的中年男人叫李福才，经常傍晚来找庞子俊喝喝小酒，谈论天下奇闻怪事小日子过的不亦乐乎。

这日一大早，庞子俊把堂妹燕子领来家中说是住上几日，还带来几包中草药，让小玉给煎上，很快燕子就与嫂夫人熟识了，经不住陆晓妍的一再追问，燕子只得说出了实情。陆晓妍一听心中有些不悦，新婚才不几日，就来我家做如此极不干净之事，按风俗而言，这是很不吉利的。无奈她心底善良，再则也碍于夫君庞子俊的脸面，就没将燕子赶出家门，喝完药，要她入住到四处漏风的柴房之中。

晚上吃饭时，燕子仍无任何反应，一家人在院中吃饭时，这时算命先生又来，看见燕子，一双色迷迷的眼睛看着她问，庞小弟，这位是？庞子俊说，这是我堂妹，来此小住几日，陪夫人散散心。

算命先生回过神来说，哦，我知道，就是许配村中庞海财的吧？庞子俊说，正是正是，这不明年开春就出嫁了，今日来我这相聚相聚，成家后就不多空了。说完请算命先生一起坐下吃饭，他好于面子不吃，坐在旁边与庞子俊天南海北的说起话来。这时燕子开始发作，剧烈的呕吐起来，而且腹中疼痛难忍，算命先生好奇的往燕子身上瞟。庞子俊生怕他看出什么来，忙叫小玉扶去歇息。燕子被小玉搀扶着来到破柴房，给她准备了一个脏木盆，让她蹲在上边，抽身离去，不再理会。

算命先生越加好奇了，问庞子俊，小妹是不是生病了？庞子俊说，没什么大碍，女人吗？就是事情多，过会就好了。眼看算命先生不走，庞子俊也很心急，不知二妹怎样了，他只好硬着头皮对算命先生说，你看，天色也不早了，明日再聊吧。

算命先生一脸狐疑的离去，庞子俊走进正房，却没有看见燕子，忙问小玉。小玉说在柴房。庞子俊一听，心中顿感不悦，也没发作，他多少明白陆晓妍的意思，也不好怪罪她。他走进柴房，看见燕子蹲在木盆上，一脸痛楚。燕子让他赶紧出去，很快就没事了。不多久，只见小玉端出一盆血肉模糊的东西，庞子俊见了，浑身只起鸡皮疙瘩。庞子俊吩咐小玉扶燕子到偏房同住，只听陆晓妍瞪着眼，不悦的说，你就不怕日后倒霉吗？庞子俊问，那你说该如何？让她就在柴房，我的新房可不许她糟践脏了。庞子俊张张嘴，想为妹妹说下情，终究未开口，只听燕子说，子俊哥，嫂子说的对，我就住这无碍，明日我就可以回去了。庞子俊叫小玉给燕子拿些被褥来，独自回房，到头睡下，也不理会陆晓妍。

第二日，庞子俊一大早就去看妹妹燕子，只见她躺在杂草上，身上盖着薄薄的褥子，脸色苍白，气息微弱。毕竟此时已是深秋，夜晚还是很阴冷的。庞子俊忍无可忍，他咆哮起来，小玉，赶紧拿床被子来！小玉不慌不忙的将自己的被褥拿来，给燕子盖上。庞子俊训斥道，昨日让你拿被褥，怎么拿个如此之薄的被褥，你想冻死她吗？面对主人的斥责，小玉并不放在心上，她想，你这个穷主子，不伺候也罢。不是看在小姐的情谊上，我早就另寻主家了。她从容的说，老爷，家中哪里还有厚被褥，冬季被褥我们还未置办呢。庞子俊也顾不上跟她理论，他上前呼叫燕子，燕子微微睁开眼说，我的头好痛，我好冷！庞子俊想燕子不能再留在这儿，必须赶紧将她送回大伯家。他叮嘱小玉照看着，出门去找马车。

马车找来，庞子俊将燕子护送回大伯家。大伯婶子见到燕子的摸样，都下了一跳。庞子俊不敢实话实说，谎称住处阴冷地邪，很是愧疚的样子。燕子强装欢颜说，不愿子俊哥，是我身子太弱，夜晚被风吹到，受凉了，调养几日就好了。大伯只能信以为真，慌忙烧生姜红糖水，又破例杀了一头羊。庞子俊回去时拎了一条羊腿，心中却高兴不起来，觉得太对不住二妹燕子了。回到家，陆晓妍看见羊腿倒是很高兴，自结婚以来，总算开荤了。当然，出于良心，她也询问了一下燕子的情况，让庞子俊多少欣慰了些。

不管如何，一件事总算了结了。一顿羊肉佳肴下肚，两人的兴致都很好，又是赏月吟对，又是研磨书画。直至尽至而寝，庞子俊兴致转移到陆晓妍身上，久日未曾床第之欢了，庞子俊心中憋着一股**，此刻就是一头母猪，他也安奈不住了。陆晓妍见他兴致很高，不好推脱，只好迁就。不知是庞子俊本就不会做，还是陆晓妍心里有问题，她未曾飘飘欲仙过，每次都带着几分恐惧和厌恶来应付庞子俊，尤其昨晚看见燕子产下血肉模糊的东西，痛苦不堪的样子，她更加害怕行夫妻之事了。陆晓妍越是紧张害怕，就越发感觉行房是一件痛苦的事，后果可怕的事。如此一来，庞子俊也感到一切进行的生涩不悦，没几下就草草了事了，即便他拿出十二分的温柔，也无济于事，他气急败坏的问，你到底怎么了？一点情趣也没有，扫兴之极。陆晓妍默不作声。

一条羊腿很快就吃完了，陆晓妍意犹未尽，还想吃，她从来没有觉得羊肉是如此的美味可口，在陆家当大小姐时，顿顿鸡鸭鱼肉，吃什么都是一个味了，现在才发觉，肉总是比白菜萝卜好吃多了。她真正清晰的意识到什么才是贫苦农民的日子，什么才是富足的生活，真是有天壤之别啊！然而她深知什么事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现在已是毫无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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