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我只是想这样能不能让她更好地想起些什么来。我哪知道，她这么。。。这么。。。”

“行了！你给我出去！别再烦丫头了！”

“那她肚子里的东西怎么办？钟姨没说怎么弄吗？”

“唉！已经两个多月，做流产手术是不可能了，再说丫头现在的体质太弱，经不起任何的折腾。她的意思也就只能先这样，等长到一定的时候，再做引产吧。”

“那。。。那怎么行！子夜还这么年轻，过不了多久肚子就该显现了，你让个还没结婚的姑娘挺个大肚子像回事吗？再说了，这左邻右舍的人要问起来孩子的父亲是谁，你说我们怎么说啊！”

“现在要有其他办法，我愿意这样吗？！”

“可是。。。”

“行了，别可是这可是那了，你还不够烦吗？被你这么一折腾，别说丫头晕了，我都快不行了！赶紧出去弄点吃的去，别在这烦我！”

“哦。”

“回来，拧把毛巾过来，你看你把丫头给折腾的，满脸都是汗。”

昏昏沉沉中，听到一番对话过后，屋里回归一片寂静。只有吴妈的手在我的头顶轻轻来回游走，为我整理着头发。

过了一会，吴妈将我平躺下，拿着温热的毛巾为我擦拭着额头。

“丫头，别怨阿俊，他这也是着急了。”平缓的气息从额头传来，呼吸急促。

“你这孩子，从小到大都是让人省心的，从来我们大家就不用为你操心什么，今天这是怎么了，啊？你现在这个样子，我怎么样跟文姨和尹老师交待，怎么两年不见，家里就出现这么大的变故，你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啊？！”

“老的走了，你又记不起这些年发生的事情，是不是这些年的所有事情就会长埋于地下，永远都没有办法知道了？！我们就是连哪个欺负了你，都不知道啊！”

一滴滚烫的液体滴落在额头，还有轻轻的哽咽声。

好想睁开眼睛，安慰安慰吴妈，告诉她我很好，不用为我担心。可是沉重的眼皮就像粘在了一起，无论怎么用力，都毫无动静。

就这样睡了过去。

再次睁开眼时，夜已深。床头边昏黄的灯光，照得屋子有种朦胧的美。看着吴妈和俊哥哥并肩靠着床沿睡着，我的心情一阵阵地酸楚。

还未动身，两个人早已惊醒。

“丫头。。。”

“子夜。。。”

艰难地想起身，却被吴妈硬摁了回去：“你这身子这么虚，躺着就是。要吃什么喝什么说一声，让阿俊去拿。”

不顾劝说，我还是执意起了身，吴妈无奈，只好在拿着两个大枕头垫在我的后背。

“吴妈。。。”

“行了，什么都别说了，吴妈知道你心里也苦。但是现在不是悲声叹气的时候，你得先把身体养好，才有力气和精神去面对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俊哥哥端了碗鸡汤过来，我不再说话，接过默默喝了起来。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滑落进碗里，荡漾出一朵朵小水花。害怕让他们看见，我将脸拼命低下，恨不得能塞进碗口。

一口气喝了个底朝天，我伸出手背擦了擦嘴，俊哥哥已经伸出了手来接碗。愣愣地看着他，脑海里浮现出刚刚那个痛苦的画面，我忘了把碗递过去。

“子夜，对不起，刚才的事情是我不对，我不应该这么强求你。我向你道歉，别生我的气，也别往心里去，好吗？我也是一时心急。”

别开头，淡淡摇了摇，没有说话。气氛一下僵在了原地。

“丫头，都过去了，别想了，啊。吴妈保证以后谁都不会再提那些问题了。”说完吴妈死死瞪俊哥哥一眼：“还不快把碗拿出去洗了！”

俊哥哥“哦”了一声，抢过我手上的碗，飞奔了出去。

“你现在的唯一任务就是把自己的身体养好，其他什么都不是你考虑的问题，知道吗？”吴妈在床边坐下，拉起我的手：“现在可不是一个人的身子，再也不能任性，什么都不爱吃，什么都不愿意吃了。你看你，瘦成这样，身上一点肉都没有。”

她拍着我的手背，轻轻地抚mo着。顺着她的动作方向我望了过去，手指上青筋暴露，只有皮包骨头。

掌心不小心滑过腹部，我将手贴了上去。为什么会这样？谁能告诉我？！

吴妈注意到我的动作，拿着手掌贴了过来：“不管孩子是谁的，现在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身体，一点要养好，把自己养处白白胖胖的，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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