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我在标有万绿园的站牌前下了车。
这里空气清新,鲜花怒放,不时有鸟儿拍打着洁白的翅膀飞过,在蔚蓝的天空中留下清脆婉转的叽叽喳喳声。
凌耀这时才给我回电话。我摁下通话键后,直接把手机丢进包里,没有听。回想起刚才和主编谈话的内容,我不禁无奈地叹了口气。他还是像以前一样爱摆谱,豆大的事情也催着赶着你去当面谈。不过,在他底下工作的这几年,他似乎摸出了些我的脾性。如果他在电话里跟我谈这种事,我一定会把电话搁在一旁,由他自个说个够。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又深深地把它呼出来。随之,我打**,拿出手机。看到手机屏幕还亮着,我微微地吃了一惊。
我在万绿园。说完,只听“嗯”的一声,凌耀才挂断了电话。
我绕着万绿园兜了一圈又一圈。临近傍晚的时候,有风从别墅后边的海面上吹来,我哆嗦了几下,裹紧身上的衣服。身后,一辆银白色轿车疾速驰来。我的反应竟慢了半拍,发了会愣后才明白过来。我急忙挪动身体往人行道上走,不料,脚底猛的一滑,摔倒在地上。幸好车主看到后,及时把车刹住。
小姐,你没事吧?随即,一个穿着黑西服打着蓝领带的男子打开车门,从车上下来。
我摇了摇头,使出力气努力地从地上站起来。见状,他还是好心地扶了下我。
谢谢!我轻声对他说,眼睛不由地看了几下他的脸庞。看后,我吃惊地呆住了几秒。我还未叫出他的名字,他倒先开了口。小婉?!他边确认,边**吃惊的表情。
杨涛?!我也带着询问的口吻说。以前的他,一副书生样,总被初夏呼来唤去。记得有一次,他在超市里误拿了一包女性月经时用的湿巾,还递给初夏擦手,气得初夏一个星期都没有理他。在感叹时间如水般流逝的空隙中,我又细细地打量了他一番。他的脸比以前俊逸了许多,双眼炯炯有神,穿着打扮上透露着浓厚的商人气息。
你家,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花坛后边的别墅,在这里?
不是!我来这儿吃个饭。
吃饭?!不会是在……他停顿了会,用疑惑又略带诧异的眼神看着我,A3号别墅?
啊?!我又是一惊,还没有问他为什么会知道,他却扬起嘴角笑了起来。虽然我一头雾水,还是隐约感觉到,杨涛这两年混得很好,他跟主编口中的林副局长一定有所关系。
两年的时间,到底能够改变多少人?又能够改变人多少?
***
之后,他把车停在前面的车管区里,和我一起步行去A3号别墅。
路上,他问了我一些关于初夏的事,我只能无奈地告诉他,这两年我们也失去了联系。
是吗?他喃喃了一句,有些失落地望向天空。看到他这副忧郁的模样,我的心开始纠结起来,不知道要不要告诉他上次在咖啡屋偶遇初夏的事,因为我不知道他们是否还爱着彼此。这两年,我过得浑浑噩噩,有太多太多的不知道。
想着想着,我们就走到了A3号别墅的门前。出来开门的是一个老妈子,她看起来很熟悉杨涛,没问什么,就领着我们进了别墅的大厅。
一进大厅,我又毫无预料地吃了一惊。凌耀正坐在沙发上,跟我在路边见到的那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在交谈。凌耀看到我跟杨涛一起走进来后,也大大地吃了一惊。
等我走得更近一些时,我的身体一下子僵在了原地。这次,我看清了那个女人的脸,我禁不住惊叫出了声,玉罄!她“啊”了一声,随即妩媚地朝我笑了笑。
玉罄真的回来了!真的回来了!
***
上大学时,玉罄和我是上床下铺。在凌耀和我交往之前,她一直默默地喜欢着凌耀。后来,我和秦枫分手,但又为了气秦枫,便假意答应了凌耀与他交往。谁知,日久生情,我跟凌耀竟真的在一起。大三时,玉罄因为家里出了事得休学,在离开时她神情认真地对我说了一句话,如果跟凌耀在一起的不是舒小婉你,我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挖墙角!之后,她就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无影无踪。毕业前,她回来找过我们一两次,就再也没有了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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