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石匠家，张根和他老婆王光梅正生气地看着他们的儿子张伟，张伟也生气地看着他们。

“你别瞪我，信不信老子给你一脚。”张根拿烟枪指着张伟骂道，“婚姻的事由不得你，这事得听父母的，这是我们中国几千年的光荣传统。”

“要娶我就娶何月，都是何家的女儿，有什么区别。那个何香那么丑，打死我都不娶她，如果你们非要我娶她，我就一辈子不和她睡觉，不和她生孩子，让你们抱不成孙子！”

“你这个混账东西！”张根拿起烟枪往张伟头上不停地敲着，“你敢让我抱不上孙子，你试试，反了你！”

“你个挨千刀的，有话好好说。”看到儿子挨打，王光梅立即冲上去拉住张根，“你打他做什么？打能打出个孙子来？”

王光梅心疼地抚mo着张伟的头，说道：“儿哪，你可真傻，你想想，那何木匠干了一辈子的木匠活，家里又没有什么花销，他爹还当过村长，祖上是地主，积蓄肯定不少。他又没儿子，家产到头来还不是留给女儿，何月不过是他捡的丫头，能真心对她？何香是他的亲生女儿，你娶了她。到时他的钱哪房哪地哪，可不都是咱们家的了。”

“你们倒是想得美。”张伟没好气地说道，“我喜欢的是何月，更何况何香也太难看了，我不喜欢。”

“你个混账东西！”张根又想来敲张伟的头，被王光梅阻止了，“你爹我告诉你，天下所有女人，关了灯都一个样，管她美的丑的，能生娃就行，最关键的，是咱们从他们那捞上一笔。”

听张根这么说，张伟生气极了，口不择言地说道：“母猪也能生，还一生生一窝，你怎么不娶头母猪回来。”

“你这孩子！”

“我打死你这个不孝子。”

这下张根和王光梅都生气了。张伟见势不妙，赶紧逃回了自己的房间。在梦里，张伟梦见自己和何月手牵手幸福地走在小河边。

第二天一早，张伟还没完全睡醒，就听见王光梅哭天抢地的喊声，张伟赶紧来到父母的房间，看见张根正闭着眼睛躺在**一动不动，王光梅趴在床边哭得快要背过气去。

“妈，我爸他怎么了？”张根着急地问道。

“你爸他……他昨晚被你气的，怕是活不成了。”

“妈，你别瞎说，赶紧送他去医院，我去叫车。”

“儿啊，你爸这是心病，心病得心药医，不如你就顺了他的意，娶了何家的大丫头，你爸兴许还能清醒过来。”

“妈，我是不可能娶何香的……”

“咳咳咳……”张伟话还没有说完，张根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一口鲜血从他嘴里喷了出来。

“老头子，老头子，你别吓我。”王光梅抱着张根哭喊道。

“噗！”张根又喷出一口血来，一副快要离开人间的样子。

张伟见状，吓得立即跪在张根床前，磕着头哭道：“爸，我都听你的，我这就去何家提亲，你可一定要好起来。”说完，张伟立即就冲出门外，向何家跑去。

见张伟走远，张根立即翻身起来哇哇大吐，吐完，有气无力地对王光梅说道：“老太婆，你说这红墨水有没有毒呀？太难喝了，我差点就吞下去了。”

“没事，你快点漱漱口，我也跟过去看看。”王光梅说道，“你躺着吧，等这事定了你再起来。”

“带点钱，想要钓何天远的钱袋子，就得下点本，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张根边漱口边叮嘱道。

“忘不了。”

王光梅快步跟上在路上磨蹭的张伟，她红着眼睛对张伟说道：“儿哪，咱们得快点，耽搁了说不定连你爸最后一眼都看不上了，要是你爸就这么走了，妈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的。”

“妈，你别说了，我不是都答应了吗？”张伟不知不觉加快了脚步。

张家和何家之间隔了不到一千米的距离，王光梅母子俩走了不到10分钟就到了何家。看到张伟，何月害羞地朝他点了点头，赶紧跑回自己房间拿出张伟送她的鞋。张伟送给何月的是一双白色的凉鞋，何月满心欢喜地穿上凉鞋，在镜子面前照来照去，梳头打扮，直到自己满意后，才下了楼，何月要张伟在离家进城之前看到自己穿鞋子的样子。

何月穿着漂亮的鞋子来到楼下的堂屋，张伟一下就注意到了。张伟的心里升起一阵苦涩，何月，对不起。何月正准备走到张伟身边，却被母亲肖玉兰叫住：“何月，别矗在这了，我和你王婶有话要说，赶紧喂猪去！”

“那何香怎么可以在这儿？”好不容易见到张伟，却要被赶走，何月不由得顶撞了肖玉兰。

“你这死女子，王婶找香有事，赶紧去，把猪给我饿着了我饶不了你！”肖玉兰没好气地训斥道。

“去就去！”何月站起来，气呼呼地走了。

何月刚走，肖玉兰就赶紧过来把门关上了。何月猜想他们一定有什么秘密的事情要谈，出于本能的好奇心，何月并没有走远，肖玉兰把门关上后，她就偷偷地猫在门外面，想听听他们要说什么。农村的单薄的木门一点隔音的效果也没有，里面说什么，何月在外面都听得清清楚楚的。

“肖大姐，今天我们来，主要是有一件事想要定下来。”王光梅说道，“你看香和我们家张伟年龄都不小了，两个人也相互都中意，这事之前我们也谈过，你看这次我特意把张伟叫了回来，就是想把事情给落实了，肖大姐，你的意思怎么样？”

“王婶，这事我也知道一些，我们大人是没有什么意见的，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自有恋爱嘛，主要看两个孩子的意思，香啊，你自己说句话吧。”

“妈……”何香害羞地低下头，嘴角却止不住地笑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何香才娇滴滴地抬起头，偷偷看了张伟一眼，小声地说道，“我……我都听妈和爸的。”

“那感情好！”王光梅高兴地说道。

“好个屁！”一个声音在门外炸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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